假如说我和莫子曦的分析是正确的,也许在我们没有出生的那个年代,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曾轰轰烈烈过。
他们轰轰烈烈的相爱,轰轰烈烈的在一起,最后平平淡淡的生下了我。
我依稀记得我小时候父亲对母亲说过的话,父亲对母亲说一定不会比母亲先死,因为他受不了母亲为了他而哭泣的样子。
而母亲说,假如有一日你死在了战场上,我也绝对不会哭,我会随你而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殉情的都是无法在一起的,无法相爱的。
而老夫老妻早就被岁月磨光了激情,殉情什么的,似乎都只是一开始的海誓山盟和最后被遗忘的誓言罢了。
我被父母的爱情感动了,被舍弃一切跟着父亲走,得到了父亲的爱,最后履行承诺自缢而亡的母亲感动了。
莫子曦抱着我,对我说会像我的父亲爱我母亲那样爱我。
我靠在莫子曦的怀中流了泪,等到泪水流光后,我猛地推开了莫子曦,一脸别扭的说:“你不爱骨生花?又是给你舞剑,又是给你跳舞,还愿意舍弃尊贵的皇族身份做你的侧妃。”
莫子曦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我这句迟来的话,是回应他那句他会像我的父亲爱我的母亲那么爱我。
其实也不是我矫情,假如说父亲和母亲的爱情可以复制的话。
那莫子曦和骨生花才是最好的复制我,而我
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
但是爱情是没有复制的,谁也没有必要重复谁的经历,所以莫子曦再次把自顾自别扭的我抱入怀中:“无端提她做什么?本王若是有那花花心思,还至于被你这个小妖精折磨的夜不能寐,求而不得,痛苦不堪?”
明明是说着告白的话,但却让我心里觉得怪怪的。
我别扭的对他说:“我又没有求着你喜欢我,没有求着你爱我。”
莫子曦这时却对我格外迁就:“是是是,都是本王一厢情愿,谁让本王爱你爱得不得了呢?”
我被莫子曦哄的破涕而笑,但却也觉得自己这样真是有些矫情了。
这一夜我和莫子曦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战场厮杀谈到国家与国。
从美人美酒谈到宝剑宝刀,比起情情爱爱,我发现我和莫子曦有的时候更加像是知己。
假如我当初可以指婚给他做王妃,也许我真的会过的很幸福吧。
而不是得到了短暂的幸福之后,却一直担心这种幸福被夺去。
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没有做完作业就跑出去玩的孩童,虽然是快乐了,但是想到没做完的作业还会心绪不宁,就是玩乐也没有那么尽兴了。
这一夜我和莫子曦什么都没有做,他把我搂入怀中,我们一起陷入了沉睡。
早上醒来之后,我躺在莫子曦的怀中,莫子曦也搂着我。
直到日上三竿,我对莫子曦说了
句等我,便没有再多言了。
我换上了来时那件红绫的素布红衣,戴上面纱就和莫子曦一起回到了王府。
到了王府之后先是换上了侍女的衣服,低着头在莫子曦的引路下进入了我之前休息的房间。
那个代替我身份留在这里的丫鬟看到我们都快哭出来了,显然是这几日过的紧张极了,不过还好没有被识破,而我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么做的确是有些冒险了。
若是这几日里莫君傲来过,这事情可不就败露了,到时候问题可就严重了。
最后还是那个丫鬟换好了丫鬟的服饰,而我则是穿回了休息穿的亵衣躺在床上休息。
刚刚换完衣服,外面就有侍卫通报说林太医来了。
这世间倒是真的赶得巧,林太医若是早来一秒,都容易闹出问题来。
林太医被允许进来,先是跪在地上给我和莫子曦请安,我懒洋洋的开口道:“林太医无需多礼,解药可是做好了?”
林太医看到我可以说话了也是一脸的激动:“解药自然是做好了,太后娘娘的声音比预计还要早一日恢复,真是天佑太后娘娘。”
我心说这哪里是早一日恢复,简直是早两日恢复呢。
但是这话我是不能说的,而是很平静的说:“既然解药做好了,就呈上来吧。”
而那个之前代替我呆在这里的小宫女则是上千接过了林太医手中的药丸给了我,我连忙服下。
等我服下之后,莫子曦紧张的问道:“有没有好些?”
不等我说话,林太医连忙道:“太后娘娘中毒多日,就是解药也不可能马上解除,还是要等上几日才会恢复。”
我倒是想得开,很平静的安慰道:“无妨,只要知道毒素已经解了,就是再等上两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林太医却仍旧是一脸的愁容:“只是,臣无能,那种慢性毒药暂时无法找到药引,故无法研制解药。”
我心中一凛,但表面上却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唯恐皇上担心,这事暂时不要对皇上说起,至于解药……那人没有马上害哀家,短时间就不会害哀家,哀家是有把握找到解药的。”
见我没有为难林太医,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必然逢凶化吉。”
“借林太医吉言了。”说罢,我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了莫子曦的身上:“中州王,哀家在此叨扰多日,如今也该回宫了,就劳中州王准备凤辇了。”
莫子曦也没有多说不该说的话:“为太后娘娘效力是本王的荣幸。”
一番公事公办的寒暄,我到底还是换上了华丽的服饰,带领着莫君傲派来的侍卫们离开了中州王府。
期间我并未和莫子曦多说一句话,虽然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就不一样了。
当我回到皇宫的时候,莫君傲还在处理国事。
而我则是先回到了椒房
殿,也看到了墨影和秋岚的面孔。
墨影看到我就跪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而秋岚却是难得软弱的哭了出来:“太后娘娘您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奴婢好怕……”
我拍了拍秋岚的肩膀,轻声道:“哀家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随后我又去看墨影:“这件事你无须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听说你也受了伤,如今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可墨影还是跪在那里,我看着他这样也是无奈,只能强行把他搀扶起来:“哀家身子可不好,你若是再这里和哀家僵持,哀家可是要不舒服了。”
墨影听我这么说也不在坚持了,而是站起身之后认真的对我说:“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秋岚说:“哀家乏了,告诉他们明早不用来请安了,哀家要休息。”
“奴婢遵命。”秋岚领命之后便退下去办事儿了。
随后我对迎上来跪地请安的的知琴知棋说:“伺候哀家更衣洗澡……”
我又看了一眼像是个跟宠一样跟着我的墨影,很是无奈的说:“墨影,你也该干嘛干嘛去把,在皇宫里没有人上的到哀家,你就放心吧。”
墨影见我坚持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墨影的背影心情复杂的很,又看着秋岚离开的方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头疼了。
当真是一入后宫深似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