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冰室,又是一片黑暗,王邪点亮了火把,随着君芜和另外几人的脸也被点亮。
君芜正盯着身边这个女人,她长得太像……她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那人视线看向她,伸手给了她一个冷冷的耳光。
众人一惊,只见那女子站起身来,“我为何在此?”她摸向自己的喉咙,不明为何她的嗓音变得有些老态。
那方才被君芜砸晕的黑衣人醒来,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她,她接触到那人的视线猛然转身,狠狠地皱起眉头来,退后一步。
“你醒了?”那黑衣人说道。
他站起身来,带着些激动地声音又道一句:“你醒了!”
那雪一样美艳的女子也不顾什么,躲在方才她刚扇了一巴掌的君芜身后。
黑衣人欲上前,被王邪用承影拦住去路。
王邪的刀锋朝他脖颈侧了侧:“如何出去。”
“我不会放你们走的!”
王邪微微唇一扬,他把剑指向方才那被冰封的女子,“好,那么我便先从这位开路。”
那女子感受到王邪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身子抖了下,大叫一声:“不要!照儿!”
那黑衣人没由来的目光一瞬深沉,君芜恰看在眼中,觉得他身上那股死气,像被什么微微点燃。
他最终放了他们。
回到倾城酒家的君芜安顿好倾城,带着些疲惫,将那女子与她安顿在一起,神秘的黑衣人由王邪看着。
休息了一宿,在清晨的鸟鸣中那女子醒来见她坐在桌旁,呆若木鸡了一般,立即惊坐起。
她好似有些怕君芜,全然失了在地下打了她一巴掌的狠劲,像个柔弱美丽的小女人,用一双美丽地似带着一汪秋水的眼睛看着她。
君芜也看着她,觉得她熟悉的像她亲娘楚华,但又觉得除了那张皮,哪里都不像。
重霓觉得哪里见过她,她的神韵,她的眉眼,她不敢,也无法念出那个名字。
两人就这般呆看许久,君芜站起身来,留下一句:“请自便。”便离开了。
重霓呼了一口气,不知她是谁,不知为何她在此……她明明记得自己和那人掉进了一片深渊,怎地感觉什么不对……那人!
重霓一下惊醒,慌忙找衣服穿好,往外跑去。
她这一路跑的顺利,那惶急慌忙的凌乱容颜虽惹得人侧目,但却又有上前来关心询问地。
而她身后,君芜一直跟着她。
大街上,重霓抓着人就问:“有没有见过慕云,有这么高,面容白俊,眉眼冷峻,鼻子很挺,没有左臂……”
“有没有见过慕云……”
“慕云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无臂的看起来有些冷的男子!”
君芜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问了许多人,问了一上午,最后又跑到了那镜池。她疯狂地还想跑进去,但君芜想到那黑色的带血的巨虫,上前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那女子惊恐:“谁?”
“我。”
女子见是那眼角有朱砂的女子。
“你为何……在这里!”醒悟过来,她有些怒气:“你跟踪我!”
君芜看着她半晌,起唇道:“你在找慕云?”
她脸色一变,上前抓住她:“你认识慕云?”
君芜没有什么表情,半会道:“我带你去找他。”
她点头狂喜,看着君芜眼里晶亮亮的。
不会,君芜带着她来到了‘探风阁‘,公孙无忌晒着太阳,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君芜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突然一声:“喂。“叫醒,抬眼看着她,有些惊魂。
君芜:“我给你介绍一笔生意。”她笑了笑。
公孙无忌不是爱说话的人,视线循着她所说的人望去,见一个美得不像人的女子站在他这小楼,两只手指绕着,似有些紧张来地张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没兴趣。”公孙无忌从楼上的台阁坐起往里走,边说着:“而且我见你胃口就不好,以后你也莫要来了。”后面一句有些冷。
君芜听听,低头笑笑,道一句:“她说她叫重霓,与我娘楚华是极像的,她要找的人,叫慕云。”
公孙无忌的脚本刹那顿住。
公孙无忌早前已把君芜的身世都查清,却不知她暗中也找人把自己调查了个大概。
他姓公孙,可并不是从小姓公孙。
他做探风阁,也并不是想寻人寻物,挣点那些对他可有可无的钱。
探风阁的背后一直在调查的那人,名也唤慕云,而是他的生父。
再看君芜,公孙无忌的眼里已发生微妙的变化。
君芜只是看着他笑,过去她将重霓牵至一旁坐下,转身见公孙无忌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先是看着她。再是,看向重霓。
君芜在重霓一旁坐下,她也不着急,自己为重霓倒了一杯茶,自己倒了一杯,啜了一口茶,望望公孙无忌。
公孙无忌的意识是走!不要掉进这女人的圈套中,然而他的腿却更诚实地一步步走向她们。
随着他的走进,君芜眼中的笑意淡淡地却越深。
午后王邪来寻君芜不见,在店里等了会,小二告诉他她回来了,他才又过去。
重霓的出现让君芜眼前的雾散去不少,她有一种预感,她正在离一个一直困扰她的黑渊,越来越近。将重霓安顿了午睡,她便想去看看姬良离那边在建的酒庄情况,午后的风吹了一阵,大树沙沙地在清阳里一阵清响。
君芜踏着步子踩了几片枯叶,身后传来他一声:“阿芜。”的轻唤。
她转身,离他不远不近的距离,身后的阳光在他身后缱绻的倦懒,清俊的面庞上有着一丝见到她和煦的笑颜。
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问句:“又去哪了?”
“去了你的老相好那。”
他好笑:“我哪里来的老相好?”
“无忌。”
“哈哈哈……他,且算是。”
她佯装皱眉有些生气:“你相好似乎不喜欢我。”
“不会的,我会让他喜欢你的。”想想又不对,只能他喜欢她,别人怎么可以。又改口道:“阿芜,我喜欢你就够了。”
君芜笑了声出来。
他知她笑他,却还是看着她的笑颜,觉得这世间最美不过如此。
无意识地手伸出摸了摸她额前的发,就像爱抚一个小宠物,那双寻常煦阳照进的睿智漆目,竟是温柔、爱惜与宠溺。
她心一动,抬眼看他,觉得自己要被他看化了。
两人视线像是浸了蜜地交织在一起。
只恰时一个声音打断他们这难得的眉目传情。
“殿下,我的夫人,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