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古机,即使相隔千里,澹台胥也能立刻收到秦威的消息。
“王爷,程玖信中所言应该是事实,臣已经到了南北交界处,据村民反映,此地已经一月未曾降雨,已有干旱的迹象。
来福使用神器测量河道发现,水位照比去年有明显下降趋势,可见程玖所言非虚。”
秦威将西边南北交界处的照片上传到古机上,发给澹台胥看。
部分河流干涸,河床裸露,曾经波光粼粼的水面如今只剩下沙石和龟裂的泥土。
鱼儿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干涸的河道中那些曾经承载着生命的水洼,也在烈日的烘烤下渐渐蒸发殆尽。
“好。”澹台胥回复道,“你们原地等候,本王稍作准备,便出发,到西南,解救百姓!”
“是!”
澹台胥这边刚和秦威通话完毕,步履匆匆的樊霖元就来到了书房。
“王爷。”
“何事慌张?”
“请王爷即刻日程,解救西南百姓。”
澹台胥不解问道:“为何突然如此急躁?”
“禀王爷,西南干旱异常的原因找到了,不止天灾,还有人为。”
“人为?”澹台胥的脸色凝重起来。
“没错。”樊霖元重重点了点头,“那暴君派人在河流上流修建了大坝,截停了水流!”
澹台胥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这是要弃西南百姓于不顾?要将所有的程家军和百姓一网打尽啊!”
“恐怕暴君他…确有此意啊…”樊霖元说着,脸上露出恨意,跪下身子,“求王爷即刻动身,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臣怕晚了…”
是啊,天公不作美,老天爷不下雨就算了,这唯一的水源还被人为截停…
怕是不到半个月,这西南地区,就会成为人间炼狱啊!
澹台胥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上双眼:“传本王令,大军即刻准备,调度粮草,明日巳时,向南进发!”
*
大数据就是有这个特点,你刷到什么,视线驻足后,就越是给你推什么。
就像现在的姬清络,打开电视,都是关于强降雨天气的报道,关掉电视,寻思玩会儿手机,短视频又都给她推洪水灾难。
惨啊,太惨了。
天空仿佛被墨汁染透,乌云如沉重的铅块般压在头顶。
不知是哪一年的洪涝灾害,街道已然成了汹涌的河流,浑浊的洪水奔腾咆哮着,浪花翻滚,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水流湍急得让人胆战心惊,成年人在其中也难以站稳,只能紧紧抓住周围能固定身体的物体。
漂浮着的家具、树枝、垃圾等杂物随着水流疯狂涌动,时不时相互撞击,发出砰砰的巨响。
那些曾经热闹繁华的店铺,此刻已被洪水彻底吞没。
玻璃橱窗在水流的冲击下破碎,店内的货物在洪水中漂浮、碰撞,一片狼藉。招牌被洪水冲得扭曲变形,有的甚至被直接扯断,随着水流远去。
房屋在洪水中苦苦支撑,有的墙壁在洪水的巨大压力下出现裂缝,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牲畜们在洪水中拼命挣扎,有的被水流冲得四处乱窜,发出悲惨的嘶鸣。一些弱小的动物已经被洪水卷走,生死未卜。
桥梁在洪水的冲击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断裂。有的桥梁已经不堪重负,中间部分轰然塌陷,只剩下两端残缺的部分。
河水如疯狂的野兽般漫过堤岸,冲垮了堤坝。巨大的水流携带着泥沙、石块等滚滚而下,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摧毁。
最令她触目惊心的,是刷到的一位老人的视频。
老人看着有八九十岁了,满脸的皱纹,瘦小的身体,双目迷茫又带着破碎,看着就令人心疼。
他在镜头面前,用沙哑又颤抖的声音诉说着洪水带走了他居住一辈子的家。
老伴已经先他一步离世,无儿无女,现在连居住的房子也没了。
听着老人的事迹,姬清络不由得落下泪来,太可怜了…
她好想帮老人一把,她有钱,可以给老人建房子,建大大的房子。
可是视频是几年前的,这位老人现在应该已经离世了。
正当她伤感时…
“咚!咚咚!”
“镗——啪嗒!”
姬清络头上青筋暴起,原本伤感的心情被隐忍压抑的怒火取代。
她气沉丹田,咬牙切齿喊道:“嘀嗒!你能不能别闹了!消停一会儿!就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是那只恼人的狸奴,因为是雨天捡到,她给它取名为嘀嗒。
这小猫,自从发现姬清络没有危险后,就在她家肆无忌惮,完全不把自己当外猫了,肆无忌惮大摇大摆地跑来跑去。
姬清络见约束它无果,也就随着它去了。
可是没想到,这小家伙,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一会儿,它轻盈地跳上桌子,毛茸茸的爪子在书本上随意踩踏,留下一串串梅花般的脚印。
书本被它推得东倒西歪,有的甚至掉到了地上。它似乎觉得这还不够有趣,又用小脑袋去顶桌上的笔,笔滚落下来,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着,嘀嗒一个转身,跃到了沙发上。它在柔软的沙发垫上尽情地翻滚,把沙发弄得一团糟。
它还用爪子抓挠着沙发的边缘,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在和沙发进行一场“战斗”。
现在这沙发边缘已经初有流苏之貌了,想必过不了多久,就是一条成熟的流苏了。
又一会儿,它又发现了地上的毛线球。
这毛线球和姬清络年前的时候,给康王领地百姓买的毛线,是同一批的产物。
她给百姓送去毛线和书本时,也自留了一份,想着自己也能学一学,多少算个手艺,也能打发时间。
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眼睛:会了。
脑子:会了。
手:???
于是她就一直把这毛线放到桌子上,闲置不管了。
结果被这小崽子一爪拍了下来。
它兴奋地扑上去,用爪子拨弄着毛线球,毛线球骨碌碌地滚开,它就追着毛线球满屋子跑。
不一会儿,毛线就被它扯得乱七八糟,缠绕在桌腿、椅子上。
好嘛,一整个盘丝洞。
听到姬清络愤怒的喊声后,它一个飞身,扑到她的面前,好像十分乖巧一样。
可那无辜的小眼神又仿佛在说:“可是你让我进来的哦~请神容易送神难哦~”
气得姬清络牙痒痒,可是看它可爱的模样,她又泄了气。
唉,又爱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