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迟疑一下:“可能……五百年前一家的关系?”
二狗子瞪大眼:“啊,那这师姐活了五百年?”
“你个夯货!”
计策踹了这傻儿子一脚,黑着脸,“谁能活五百年?有没有可能,她们都是姓金,只是姓氏一样罢了。”
二狗子这回明白了,但又委屈:“爹啊,你们说话就说话,干干脆脆的不行么?非得拐着弯的说,我又听不懂。”
这回,吃惊的成了宋执,猛的一双眼睛看向计策,那眼里的光“BIUBIU”的亮:“师父,您这是……什么时候生了个大儿子?”
啊啊啊!
是在变戏法么?
他们跟师父这才分开多久,师父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见风长?
关键也没这么个长法。
“胡说什么。”
计策看过去这一眼,这一眼的压力十分大,宋执顿时不吭声了,二狗子摸了摸后脑勺,“师兄啊,我叫二……”
“二什么二?我看你就是个二货!”
计策猛的打断,黑着脸瞅着宋执,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收了个笨蛋当儿子啊。
但是,算了算了。
收都收了,还能怎么滴?
可二狗子这名,总不能再叫了。
以后,得有名有姓。
“宋执,这是我儿子,以后也是你小师弟,计阳。”
计,是从他的姓。
阳,一路向阳,一路平坦,往后余生,有吃有喝。
行了,这就是个便宜爹,对自己便宜儿子最好的希望了。
“计阳,计阳……爹,我叫计阳,我以后,我也有姓,我也有名字了。”二狗子喃喃念了几句,眼中闪过惊喜的光,然后忽的蹲地,捂脸大哭。
那哭声时长时短,先是压抑的哭,然后又是激动的哭。
最后,哭得跟狼嚎似的……几人实在是没眼看,赶紧的,该走走吧。
啥?
你说安慰?
也行!
计策黑着脸,瞪向宋执:“你弄哭的,你哄!”
赶紧带着大小姐溜。
开玩笑。
让他一个大男人,哄这种哭哭啼啼的蠢儿子,他嫌丢脸。
宋执:……
完蛋!
师父你就这么走了,你不管你亲儿子了?
“三师兄,好好哄啊,哄不好,就别回来了。”苏娇娇火上浇油,心中把‘金三圆’这个名字,默默记了下来。
挺厉害的,钱罐子,回来扒拉过来,亲师姐,总得向着自己的。
宋执泪汪汪:哄啥哄啊,他没生过娃,没经验啊!
眼看师父一行人走得极快,宋执苦逼的摸了摸鼻子:得,父子情是有,但不多。
留下来,跟二狗子……不,跟计阳一起蹲门口,一声叹息:“别哭了,你看院子里那颗人头,长得怎么样?丑了点是吧。那,要不咱们费点劲,挖个坑把它处理了?”
处理?
还要挖坑,还要费劲
?
二狗子马上不哭了,哼哼着说,还有点小傲娇:“凭什么?我姐说了,要把她弄去狗头村,摆那些人的坟头上。这就必须得做到!三师兄,光有头不行,你把尸体找回来,砍八段,扔林子里喂狼吧!”
他姐,他家大小姐说的话,他必须得办到。
宋执:……
傻眼了。
娘的!
哄人还不算,还要让他去干苦力,去分尸?
这,这不合适吧!
“还愣着干什么,去啊。你要不去,三师兄……你可别怪我不做人,我要跟我爹告状的!”
二狗子狗仗人势,气势汹汹,简直就是小人得志的典范。
关键咱现在有后台了呀,不用白不用。
宋执再一次脸黑。
真的,他现在反悔了行不?
他主打一个反骨,自己把朱衣阁灭了,他当阁主行不行?
省得受这臭小子的气!
红杏的头,最终还是摆在了狗头村的集体坟头上。
因为死的人太多,也没办法一个一个把他们分出来,只能是……全村人活在一起,埋在一起。
死后走黄泉路,也有个伴。
以后转世投胎,也有个念想。
至于红杏那具无头尸体,宋执没打算分尸。虽是那么说的,但他考虑了下,一把火烧了。
烧得干干净净,半点痕迹不留。
不是,还有个痕迹呢!
那人头还在。
于是,宋执咬了咬牙,在二狗
子走后,又偷摸跑去狗头村,把红杏的头也烧了。
不烧怎么办?
等着朱衣阁的杀手蜂拥而至,就算有了他,有了师父……这才几个人?他们也真顶不住那么多人的围攻。
安全为上。
宋执回去的时候,天黑了,院子里正在做饭。
“小姐,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春桃哭得眼睛都肿,“天杀的狗东西,居然敢打晕我们,把你带走……小姐,你受苦了。”
花青一刀剁在刚打回的兔子身上,瞬间,兔首分离,她冷着脸,砍砍砍:“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我一刀砍了他!”
啊这!
这两个丫头,怎么也这么凶?
刚刚进门的宋执……深深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骂骂就算了,怎么还动了杀气?
赶紧一溜烟窜进院子,嘿嘿的靠着师父坐,一脸讨好:“师父呀,您看,徒弟这也没犯下大错,且还立了功,您能不能跟那边两个小丫头说说,别生气了呗!”
啊啊啊!
现在的女人惹不起呢。
尤其是,小师妹身边的人,更惹不起。
小师妹就够凶了,那两个小丫头,似乎更凶。
“不说,惹不起。你不知道她爹是谁吗?哪有亲爹不向着闺女的。是你先动手的,你就该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的。”
计策哼着声,手里拿着一根柳树枝。
柳树枝上串着一块肉,
肉上抹了油,刷了盐,放在火上烤。
烤了没一会儿,香味就出来了。
宋执眼睛一亮,还没说自己也要尝一口,黑熊似的张重从院子外面进来,递过一只蜂巢:“师父,抹点蜜上去,更好吃。”
啧,这是个稀罕玩意。
只是刚刚才过了冬天,哪里弄来的?
“岩石下面弄的,里面都没有野蜂了,大概天冷,不是冻死就是寻地方苟着去了,不过这里面,多少还有点蜜。”
不多,撕巴一下擦在肉上,有味就行。
“师父,这个,一会儿给我一口呗。”宋执一身青衣,翩翩君子,书生模样……除了一张脸给揍得有点蠢,实际上,他还挺风流的。
但是,这会儿那风流是真没有,只有蠢了。
“不给。”
计策瞥他一眼,很干脆,“肉不是你的,蜜不是你的,火不是你的,院子不是你的……你个刚来的外来户,想白吃?做梦吧!”
“三师兄可以进山打些野味回来,这肉分你点。”张重认真的说,一脸憨厚。
宋执:!!
刚刚开春,山土还没解冻,让他打野味?
看着是个老实的,怎么一开口,居然如此奸诈!
“我不会,打不来,但是我饿,我就是要吃!”
宋执赌气的说。
下一秒,力大无穷的张重黑着脸,把他提出去,扔出院子,“三师兄还是好好想想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