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爷两个字,喜来立即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而花公子听到这两个字的惊讶程度,更是不亚于喜来,等看清马车的样式后,脸色瞬间大变。
双脚下意识向另一个方向移了一下,可或许是太过震惊的缘故,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小厮见花公子不肯上前,小心翼翼看了眼马车车窗的方向,喜来站的太远听不清车内人是否说了什么,只见那小厮连连点头后,便飞快往花公子处跑去。
花公子愣神的瞬间,小厮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指了指马车的方向,面色为难,不知道在劝说些什么。
花公子犹豫之际看着马车的方向,眼神复杂。
二人僵持良久,花公子终于表情麻木的点了点头。
那小厮默默松了口气,上前拉着花公子立即往马车处奔去。
花公子越是临近马车的瞬间,越是身子僵硬。
最后站在马车前,停顿了半晌后,才僵硬的双膝跪在地上,行叩拜大礼。
喜来远远看着一切,在她的印象里花公子是妩媚风情,更是杀伐狠毒。头一遭,看到他如此窘迫不安的样子。
马车处隐约传来沙哑的声音,可喜来并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只是看着花公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后
艰难的抬起头看向马车的方向,脸上关注额一抹苦涩的笑意,撑长了脖子似乎在争辩什么。
可很快,马车内,一只沧桑的大手,扔出一块东西在花公子的脚边。
花公子愣神的瞬间,连滚带爬的爬向那块东西,表情诧异的拿起拿东西抱在怀中。
小厮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随后翻身上了马车,就见车夫挥鞭驾马径直越过花公子的身侧,花公子身子一软直接瘫睡在地上,任由那马车远走,整个人似乎被抽走了全部力气一般,顾不得其他。
怀中抱着拿东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喜来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飞奔上前,半蹲在花公子身侧,见他睁着眼,神色麻木中带着一丝绝望,怀中的东西喜来这才看清,竟是一块灵牌,灵牌上的华字,似乎永刀刻过一般故意抹去了存在过的痕迹。
而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字,看起来似乎是一位妇人的名字。
喜来大脑转的飞快,看着花公子绝望的神情,心中猜到了大半,方才马车内的人,必定是华府,也就是花公子原本的家中之人吧……
“起来吧,怪不好看的。”喜来拉扯着花公子从地上艰难的爬了起来,顾不得周围往来之人诧异的神情,伸手
帮花公子将身上的灰烬拍打干净。
花公子像是一只牵线木偶一般,任由喜来折腾着。
眼看着喜来擦干净了自己身上的灰烬,这才沙哑着嗓子对喜来道:“谢谢……对不住。”
“有什么好对不住的,你是花公子,不能这样狼狈。”喜来看着花公子,艰难的笑笑冲他打气道。
花公子喉结涌动,看着喜来语气低沉道:“你都看见了。”
“没有,我知你今日出狱,特地来迎迎你。”喜来简单明了,最大程度保全花公子的颜面。
花公子鼻头一酸,苦笑一下看着喜来道:“没想到,你会来迎我。可惜……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又或者,该不该继续活着。”
“为什么?就应为这个?”喜来指着他怀中紧抱着的灵牌,看得出他很是紧张。
花公子闭上眼别过头去,似乎不想提及。
喜来耸了耸肩道:“我不知道你该去哪,但好像还有人在等着你。”说着,用眼神看向不远处的楼下,站着一个矮小的身影,虽然头戴斗笠,遮住了容颜但喜来猜得出应该就是黑市的小肉团。”
花公子闻言看了过去,一时间站在原地纠结不已。
抱紧牌位,手背青筋暴起,那一刻似乎犹豫不决。
“
有时候,身处黑暗,但丝毫不影响你活的肆意潇洒,并非所有人守规矩懂礼数便是康庄大道。”喜来站在一侧,语气淡淡的说道。
花公子闻言眉毛一挑,突然会心一笑,侧过头看向喜来,没了方才的阴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也就你,推我入深渊,却不拉我做良人。”
说完拍了拍喜来的肩膀,低声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去找我,随时。”
说完,明媚的冲喜来挤了挤眼,大步流星抱着牌位往小肉团的方向走去。
随即在喜来的注视下,一高一矮很快便消失在了街口一间破旧的店铺前。
回到衙门,喜来立即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
往来的捕快侍卫神色匆匆,一个个说话行事小心万分,似乎在怕什么似的。
喜来径直去了江兴所在的书房,还没到跟前,就见一队是为神色哀怨的从书房诶走了出来,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刚挨完训斥似的。
其中一人,就有杨茂,看到喜来的出现,杨茂小心翼翼摆了摆手打招呼示意,喜来颔首回应,边见杨茂指了指卷房的方向。
喜来当下明了,随即这才进了书房内。
江兴似乎在低头翻阅什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喜来,眼里却并没有任
何惊讶。
而是语气平淡道:“司徒大人哪里,可是忙完了?”
喜来毕恭毕敬回应道:“回禀大人,司徒大人府上已经不需要卑职帮忙了,现下病情好转,属下自然要回衙门继续当差的。”
“哦?喜来,你倒是没说,本官记得,知茵原本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丫鬟,怎么上次同你西州行后,并未一同归来,她一回来,倒是将司徒大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江兴好奇的看着喜来。
喜来面色如常道:“大人说笑了,知茵哪有那样的本事,不过是顾都统找到了解药药方,由知茵带回而已,也正是因为她心细如发,所以才继续留在司徒府伺候。”
江兴对喜来的说辞显然有些不相信,可也不好反驳什么,随即脸色阴沉道:“既如此,也是好的。只是本官万万没想到,这司徒大人,还有重返天一衙门的一天,呵,有意思!真有意思。”
“若无其他,卑职就回敛房了。”喜来并没有直面接下江兴的话茬。
江兴看着喜来,眼神玩味道:“只是喜来,你可得眼睛擦亮一点,不要什么人都相信。你善良单纯,最容易被利用。”
喜来微微一怔,抬头对上了江兴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