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人是同岁或者悬殊的话，自己这边还可以怀疑一下，可现在……
大夫人眉头紧促，其实最近一段时间她也发现了如姨娘对她的女儿的确是太过关心。
是最近吗？好像不是。
在好多年之前都这样，要说如姨娘对孩子不好，可为啥对她的儿子疼得无微不至？
那是真的宠到骨子里。
但是对女儿却是不管不问，甚至有时候惩罚起来比别人都要狠。也就凤娇娇是个耳根子软的，一直都渴望母爱，若换做别的孩子，早就不理如姨娘了。
“呵呵，估计只是想讨好玉瑶吧？”
“或者是为了讨好我？”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因为这样的话，她自己都不承认。
凤相的孩子不多，想当初娇娇刚出生的时候，凤相对她也是极为喜欢的，三天两头过去看她，那时候如姨娘对凤娇娇态度很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时间太久，大部分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好像忽然之间，如姨娘关心的对象就换成了瑶瑶！
大夫人摔倒甩了甩头，王婆子说得对，两个孩子的年龄不一样，她家瑶瑶比凤娇娇大了两岁，而且自己的孩子她又不是不认识，怎么
可能……
大夫人面色一变，忽然想起什么，狠狠在桌上拍了一下。
王婆子都被吓了一跳。
“还能找得到刘婆子吗？”大夫人忽然开口问道。
王婆子一愣，脑子里还能想到那个老太太的影子。只是那人已经离开相府十几年了。
“夫人，这个老奴也不清楚，要不然老奴现在就派人出去找找？”
大夫人叹道：“让下面的人紧着点，尽快把刘婆子找回来，我有事问她！”
王婆子虽然不懂，还是赶紧出去找人了。
房里安静了下来，大夫人单手扶着额头，只感觉脑中有很多画面，一帧帧地划过。
若不是王婆子提醒，她都忘了那一年的事了。
那还是十几年之前，瑶瑶生病，大夫说可能是疫症，因为瑶瑶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欺负凤娇娇，而一般情况自己也不会去管。
那孩子自小就瘦瘦小小的，平常的时候，也不喜欢说话，被瑶瑶欺负，那孩子就知道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有时候疼得泪水唰唰地掉下也不叫一声痛。
而她这样倔强的样子，换来的是瑶瑶更多的欺负。
当时她觉得那不过是如兰的孩子，一个小妾生的庶女而已，都
无所谓。
特别是有时看到如兰一脸心痛的样子，大夫人心里还觉得过瘾。
因为如兰太得相爷得宠爱，她不能把如兰怎么样，但她的女儿年龄小，欺负小妾生的孩子也很正常吧？有时候向爷生气了，她就不痛不痒的惩罚女儿一下。
所以，瑶瑶生病后，因为经常和凤娇娇接触，那孩子也有了疫症的表现。
如兰知道后差点疯了，看到凤娇娇被带走，如兰吵着也要跟着一起，还说她也和凤娇娇在一起，虽然现在还没发作，说不定她也得病了。
相爷不准，但最后如兰还是跟着孩子一起隔离了。
大夫人倒是也想跟着一起过去，可理智告诉她，相府还有很多事需要她主持。
那一次隔离是一个半月，那也是她和瑶瑶唯一分开的一次。
等到孩子出来，瘦得都皮包骨了。
不过，凤娇娇瘦得更厉害。
当时她也是心疼万分，难道那时候孩子换了？大夫人摇摇头，又觉得不可能。
当时她看过，孩子是她的瑶瑶，虽然瘦得脱了形，可大体的容貌和以前无二。
当时一起照顾的还有一个婆子。
以前的时候都没注意，现在王婆子提起来，她才想到，当
初照顾的刘婆子回来，呆了不过半年，就告老还家了。
当时刘婆子说的，好像是照顾孩子的时候也感染了病症，虽然后来痊愈了，但身体状况大不如前，经常生病，不想给主家添麻烦。
那时候刘婆子也凑齐了赎身钱，不过当时大夫人觉得女儿生病的时候，刘婆子就在一边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也算是用心了，所以没有收下，还格外给了她不少赏赐。
当时大夫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她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巴掌。
刘婆子为什么会走？她也是自己身边的老人了，就算身体不好，留下来也干不了多少活，相府甚至可以给她养老。
现在想想这根本就不正常。
可叹的是那时候她居然没想到，还以为刘婆子真的是想走。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能不能找到人还不一定呢？大夫人眼神幽暗，她不敢想那个结果。
应该不会的。她可是堂堂相府的夫人，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清。
可若是……
王婆子悄无声息地回来了，看着大夫人神色呆呆的样子，王婆子也不敢多话。
“王婆子，你有没有发现大小姐有时候是真笨？”
也不知过了多久，
大夫人忽然叹了口气，悠悠说道。
“夫人，你也不要多想，大小姐只是太年轻了，以前在府上也没经历过什么挫折，所以才会……”
大夫人苦涩地勾勾唇：“李家那丫头呢？”
“不一样是府上的大小姐？千娇玉贵的养大，人家怎么就没……”
大夫人忽然懒得说了，其实，有好多次她都恨不得给愚蠢的凤玉瑶几个巴掌。
“我还记得瑶瑶小时候第一次学舞……”
大夫人眼神悠悠地看着，还在回想以前的事儿。
王婆子也想到些什么，面色复杂。
“我记得那时候，给她请了京城最好的师傅，可她三天都没学会一套动作！”
“可娇娇那丫头呢？”
王婆子心里暗自叹息，大夫人一直都在说服自己不会有错，但她心里还是开始怀疑了。
要不然也不会说娇娇那丫头，以往生气的时候，大夫人说的都是凤娇娇那狐媚子。
其实凤娇娇不过是个孩子，和大夫人有什么仇恨？大夫人气的一直都只有如兰如姨娘一个而已。
“她只是偷偷看了几眼，还不到半天就学会了！”
“当时你们说，不愧是狐媚子生的，就会这些下三烂勾引来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