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往东街而去,在街口时果然看见又衙差把守着,禁止百姓出入。
“干什么的?”徐五见宋瑾言一行人往这边靠近,厉声呵斥道:“知州大人下了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东街,快走快走!”
萧维意解下一块腰牌,那衙差见了瞪大了眼睛,吓得脸发白,腿一软就想跪下。
萧维意手中用力将他提了起来:“放行,莫要声张。”
“是是是,大人。”衙差不住地点头,撑着发抖的腿开了铁闸门放行。
等他们的人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松了口气,发现后背都湿透了。
“五哥,他们什么来
头,您这么敬着?”一旁年轻的衙差好奇地问道。
“不该你知道的事儿别多问,小心命没了。”徐五板着还有些煞白的脸道。
锦衣卫,那可是一帮杀人不眨眼的家伙。
宋瑾言一行人沿着东街,到了巷子最深处的一座小二进的宅子。
萧维意上前叩了门,双方对了暗号确认身份后小门才缓缓打开。
日思夜想的亲人就在眼前,宋瑾言却突然不敢踏进去。
“言儿,愣着做什么,快进来。”李神医催促道。
“...好。”深吸了口气,宋瑾言提起裙摆跨进了门。
出乎意料的,宅子里
的环境很是清幽,看得出来被精心打理过,庭院里甚至还种了一棵白玉兰,风一吹满室的幽香。
宋瑾言有些诧异地看向季璟,她以为父母作为罪犯被流放,该是吃尽了苦头的。
季璟有些不自在地侧过脸,但嘴角却微微勾起。
回宫后要奖赏萧维意——他心想。
几人才到了前厅,宋氏夫妇已经收到消息匆匆出来了。
“...言儿-”
那熟悉的嗓音让宋瑾言一下子呆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紧紧揽进了温热的怀抱。
“言儿,娘的言儿,娘终于见到你了,娘不是在做梦吧?”
流放不到两年,苏氏一头乌黑的头发夹杂着几根白丝,向来保养得宜的眼角也出现了细细的皱纹。
她眼里泪水滑落,颤抖着手抱着自己的女儿,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
熟悉的怀抱让宋瑾言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落。
她张了张口,哽咽道:“娘,是言儿,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言儿,娘的心肝宝贝儿——”
母女俩抱头痛哭,宋寅在一旁侧过脸,昔日傲骨铮铮的平章政事也忍不住眼泛泪光。
这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呀。
他轻轻拍了拍发妻的肩膀:“好了,见到言儿是喜事
儿,该笑才是,怎么哭起来了?”
苏氏抿了抿唇,用帕子拭干眼角的泪水:“是、是,妾身就是高兴。”
她捧着女儿的脸,刚擦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瘦了...娘的言儿一定吃了很多苦,对吗?”
宋瑾言眼睛里含着泪,轻轻摇头,她不想让年迈的双亲担心:“母亲放心,言儿一切都好,言儿只担心您和父亲的身体。”
她转头望向宋寅,哽咽地叫了一句:“父亲-”
说完,便要跪下行礼。
宋寅一把扶起她,一双粗糙的手紧紧地握住宋瑾言,眼眶通红:“父亲的言儿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