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起火次数多了,会影响政绩。
老鸨也是一肚子委屈。
她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徐老爷入住,就烧起了大火。
“宋县令明察,大火是天火啊,要不怎么可能烧得这么突然且火势大。”
宋县令却冷声斥责道:“起了火,你却说天意,难道老天爷故意放火烧老百姓?”
一听这话,老鸨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云云。
宋县令扬声问道:“可否将百花楼围起来了?我认为这火定然是有人故意放的,不要放走百花楼里任何一个人,本官要一个个审问,定会将火灾原因查明。”
老鸨听到这话,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再次求饶道:“宋县令,请手下留情啊,我这百花楼里客人都是来寻乐子的,若是寻乐子不成,反而被审问,岂不是坏了他们兴致,以后谁还敢来?这火灾原因我认了,是我不小心,失手打倒了蜡烛引起大火。”
“我愿意接受宋县令任何惩罚,请您不要围了我这百花楼啊。”
宋县令冷笑道:“难道本官是糊涂官吗?跟你当众弄虚作假?查!今晚查不到凶手,就有可能会别处又起火了,我这县令还当不当了?!”
衙
役上前回话:“回禀县令大人,已经将前后院,院内院外都团团围住了,一只苍蝇飞不出。”
宋县令点头应道:“好,本官现在就开始查,将百花楼所有人一个不落都请到大厅去。”
老鸨哭丧着脸,还想求情。
宋县令直接警告:“你若是再啰嗦,现在就投进大牢中。”
一听这话,老鸨吓得缩了脖子。
她而后悄声叮嘱手下赶紧给徐海道报信,让他带着长公主,赶紧离开百花楼。
“你过来。”
宋县令指着下人,将他叫到跟前,让他回答,老鸨让他去做什么。
下人不敢说。
宋县令从旁边一个衙役身上拔出弯刀,架在他脖子上。
那下人登时吓得腿软了,什么都交代了。
老鸨也腿软了,瘫在地上,知道今晚在劫难逃了。
宋县令直接派人将徐海道还有长公主从房里拎出来了。
当宋县令看清徐海道的脸时,这下轮到他腿软了。
大司马可是手眼通天,是六皇子跟前的大红人。
虽然六皇子看似是与世无争,不想夺皇储之位,但是其实众人都明白,哪个皇子不争夺皇位?若是与世无争,越是隐藏得深,野心越大,实力越大。
宋县令知
道自己只是个一个小小的县令,若是得罪了徐海道,就算他让那些手下动动手指,就能将他给弄死了,他生长在中都,自然知道官场险恶。
下来做县令,只求无过,功劳不功劳倒是也无所谓。
到时候混个年限,自然就调回到中都,做个闲散小官,就可以安逸享受生活了。
现在却抓到了徐海道,而且站在徐海道身边的女人,他怎么看都觉得充满了贵气,绝对不是一般的女人,登时心中疑惑,这是到底是谁?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是谁,徐海道夫人他认识,这个女人并不是。
“咳咳……”
徐海道使劲地咳嗽着。
他在给宋县令暗示,你赶紧放了我,别让我难堪。
宋县令回过神来,正准备开口。
傅景正却忽然从人群中出来,也是盯着他看,似乎再说,看你是不是徇私枉法。
宋县令本来要出口的话,又硬生生咽下去了。
他甚至暗暗庆幸,幸亏还没有说什么。
不管怎么说,太子是皇储,将来的天子,他是绝对不能得罪,今天有太子庇护,来个秉公处理。
想到这里,宋县令清清嗓子说道:“现在我要挨个询问,你们都在大厅里等着,叫到的人到
偏厅里去。”
说着他还望向傅景正。
毕竟大司马是朝廷大员,可不能当着那些嫖客酒客们审问。
还有他身边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身份也挺尊贵。
傅景正冲他微微点头。
随后宋县令进了偏厅,只让傅景正一个人进去,并让衙役将徐海道还有长公主叫进去。
徐海道看到傅景正站在一边,一时也没有认出来,他乔装打扮了。
他不悦地发问:“宋县令这是你的师爷?”
宋县令摇摇头回道:“并不是。”
“那就让他滚,老子的事,他掺和不起。”徐海道直接开口骂人了。
现在屋里只有他和长公主还有宋县令,自然是无所顾及。
宋县令板起脸,呵斥道:“请徐老爷说话注意分寸,不要口出污言秽语,本官在审问。”
徐海道冷笑:“我注意分寸?你算什么东西?”
宋县令见他如此强横,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徐大人你想怎么解决今晚事情?”
“起火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就住在那个跨院,我认为有人想谋杀我们,你倒是应该好好查查是谁,对我们用力这是走错了方向。”徐海道振振有词。
长公主在旁淡淡地应道:“可不是
么,别回头让真正的纵火贼跑了。”
傅景正微微一笑:“既然纵火,既然是针对你们,那怎么可能会跑?敢对你们二位动手的人,岂能是胆小怕事之人?”
徐海道听到这话,登时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反问:“难道是你?你是谁?”
长公主也紧紧地盯着傅景正,忽然她脸色顺便,失声问道:“你,你是太子?”
傅景正勾唇笑笑,并没有否认:“我是谁不重要,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是衣衫不整,在众人面前狼狈不堪?这要是传出去,朝廷颜面何在,皇族颜面何在?”
徐海道听到这里,他也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谁,瞬间面如死灰。
但随即他脸上闪过一抹戾气,冷笑道:“太子殿下?你还不是一样来了?半斤八两。”
宋县令见两人相继都认出傅景正,不由暗暗松口气。
总算他不用为难了。
“徐海道你三番五次对我下死手,我还在想,谁给你的底气,原来是我好姑母呀。”
傅景正脸上挂着一抹鄙夷地说道:“我从前并不相信坊间那些传说,可直到无意中撞见你们两个在太傅府中后花园……我就明白了,原来你们是苟且之人,难怪你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