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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允辛给她哭的心慌,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生气,光替她委屈了,手忙脚乱地抚着她的心口替她顺气,“你别急呀,朕就是在后头添了一句……”

    单允辛好声好气道:“朕许的愿望也不差,你听听看好不好?”

    尤听容揪着被角,蔫蔫地点头,“陛下说来听听吧。”

    “好嘞,谨遵娘娘旨意。”单允辛煞有介事迎合道。

    “和你的连在一块,就是‘平安喜乐,觅得有情郎;执子之手,相偕至白头’,也是很好的意头。”单允辛小心翼翼地说来给她听,“可还顺耳?”

    尤听容有些犹豫,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会儿她过了方才那股伤心劲了,知道有些真话不能说。

    单允辛却即刻领会了她的未尽之意,险些被这小没良心的给气个仰倒,眉头直抽抽。

    点头,意思是“平安喜乐,觅得有情郎;执子之手,相偕至白头”这句话是个好意头,听着顺耳;

    摇头,就是对他这个相偕至白头的有情郎不甚满意。

    罢了,天大地大,媳妇最大,何况是怀着小祖宗的媳妇,能怎么办?

    “灵着呢。”单允辛还得替那不靠谱的菩萨开脱,“你求的是有情郎,也没跟菩萨说你不想进宫呀,是不是?”

    尤听容眼骨

    碌转悠了一圈,点头,“是因为这样吗?”

    单允辛看着她懵懵懂懂的模样,那点子郁气立刻烟消云散了,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怀着孕就跟孩子一般小性子,他难能跟她较真?方才指定是说的孩子话呢。

    这样想过了,单允辛看着她乖乖巧巧,他说社么就信什么的模样,不禁想着这样也挺好,可爱的紧。

    “当然。”单允辛斩钉截铁,两手捧着尤听容的脸颊,让她认真看看自己,“你看,朕难道不算有情郎吗?”

    尤听容被他的大掌挤的嘴唇都微微嘟起,露了一条小缝,眼睛都快看成对眼了。

    单允辛还细数自己的优点呢,“比朕有权势的,你再找不着了吧?再看家世,朕揽尽天下之财,做的是图谋天下的生意,没人的生意做的比朕大吧?”

    尤听容摇头。

    单允辛微微一笑,接着道:“再论文采,你捞出来看看,哪朝那代的状元能跟朕比?”朕不活剜了他?

    尤听容也只能不太情愿地赞同,“确实无人‘敢’跟陛下相比。”

    单允辛更满意了,“再瞧瞧皮相,朕这样的,就算不是貌比潘安也,也担得起一表人才四个字吧。”

    尤听容听着耳边单允辛掰着手指头算自己的过人之处,忍不住“咦”

    地露出埋汰之色。

    单允辛急了,将自己的俊脸凑到了尤听容眼前,呼吸交缠之际,“你好好瞧瞧,朕的品貌如何。”

    尤听容被逼的闭上眼躲避,却又被抓着手不管不顾地往他衣襟里塞,“你摸摸,是不是身材也健硕着……”

    “是是是……”这下不认不行了,尤听容赶紧一叠声地附和。

    尤听容小小地嘘出一口气,暗自咕哝,她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不标注一下,让菩萨别把单允辛给算进去呢!

    单允辛也不知道她打的小主意,听她认了就饶过她,轻轻哼了声,追究道:“都说龙性本淫,朕却老实的很,光在你这一块地上耕耘了,还要叫你嫌弃。”

    “你看,咱们郎情妾意的,这不是灵验了吗?”单允辛逼问道。

    尤听容只得点头如捣蒜。

    单允辛又担心她头晕,托着她的小脑袋,“仔细又犯恶心。”

    “再说了,你那红布挂的那么矮,就是排着队轮,也轮不到你头上。”单允辛有点小骄傲,“朕可是把红布给系到了那棵千年银杏树顶上,菩萨布起愿望来,自然得紧着咱们的事。”

    尤听容想起了一年半前离开灵感寺之时,就听说了那棵千年银杏树上被挂了红布,她当时就觉得不妙,现在

    看来果然是单允辛造的孽。

    “灵感寺可是国寺,那儿的住持不仅精于佛法,医术也是不凡。”

    “你放心,这回儿朕带着你去,亲手把你的愿望挂到那树梢梢上头,保管灵验,嗯?”单允辛刮了刮尤听容的小鼻子,跟哄孩子一般。

    尤听容这才放下心来,“好。”

    许是心头的大石头暂且松了些,困意立刻就涌了上来,迷瞪着眼的工夫,单允辛轻声道:“到了喝安胎药的时辰了,喝了再睡?”

    尤听容这才强撑着由着单允辛托起上半身,青町端了药进来,单允辛亲眼看着她喝干净了,这才将人安放于枕上。

    ——

    第二日,尤听容懒洋洋地赖在被窝里,意识一点点回笼之时,想起来昨日的事,不禁捂着脸钻回来被子里。

    实在是太羞人了,她怎的这边矫情起来?

    外头的青町许是尤听容的动静,悄声进来,“主子现在可要起了?”

    尤听容恼恨地呜咽几声,这才从被子里钻出来,严肃着小脸,“起吧。”

    青町瞧着不禁笑了,尤听容此时长发蓬乱着,眼皮还微微肿着,泛着嘟嘟的粉,配上这样一本正经的语气,着实有些滑稽。

    青町伸手理了理尤听容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扶着尤听容起身,一边

    替她打理衣装,一边寻思,主子怀着孩子,自己倒变得孩子气了,她们可听的真真的,陛下昨日哄了好久。

    见尤听容今日心情好些,青町也松了口气,“陛下这边温柔小意,待到小殿下出生,必然也是好父皇。”

    “但愿吧。”尤听容轻声道。

    只不过这好日子还过上半刻钟,尤听容才上了餐桌,就吐的昏天黑地。

    想着为孩子好,强撑着吃完了,喉咙里也一个劲地紧缩着,感觉直冒酸水。

    好不容易用过了早膳,这一天才刚开了个头,尤听容养了一晚的精神气就已经耗干净了,歪在引枕上缓神。

    宫女捧着口盂时时在旁边候着,青町看着尤听容脸色苍白的模样不免心疼,“这得什么时候才能缓些?”

    尤听容摇头,已然没了说话的力气。

    昨日她还对去灵感寺的事怀三疑四的,今日就只盼着早早求了菩萨,必得保她的弋安平安,才不枉她遭这一场罪。

    “给本宫端点梅子来。”尤听容犹自犯恶心,有气无力道。

    青町点头,才转过身去,又走了回来,“主子,膳房送来的酸梅就昨日那一小罐,昨日……您和陛下你一颗我一颗的,都吃完了。”

    青町想起那场面都觉得牙酸,也亏的陛下牙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