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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小可爱, 如果你看到这句话,说明该把前面章节的订阅补上了

    赵仲安将她带到这间房间后, 说立马就给她拿热水, 不过半刻钟,果然送来了满满一浴桶的热水。

    青铜重剑一直负在背上,如今终于能够解下了。

    白朦卸下剑囊, 把剑放在浴桶边的矮桌上, 解开衣衫, 迈入浴桶中, 缓缓坐在椅靠上, 头微仰, 闭眼靠着浴桶, 舒服得哼唧了两声。

    自七岁上了九白山,就再没下过山, 突然离开九白山, 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想来想去,决定先去秦州城, 看看师父说的赵仲安长什么样子, 没想到下山之后走错了方向,越走越荒凉。

    走到天黑, 都没看到能住宿的客栈, 也没看到半户人家, 露宿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遇到了一位要进城的老伯,和他同行,才顺利地到了秦州城。

    风尘仆仆走了两天,身上满是尘埃,在带着玫瑰香气的热水里一泡,终于舒服了。

    温热的水将整个身体包围,白朦不自觉又开始想念师父,想念师父的一颦一笑,想念师父的温柔怀抱,想念师父……柔软微凉的唇角。

    思念犹如被风拂过的藤蔓,迅速生长很快爬满了整个篱笆,白朦抬手抚了抚唇,回想起离开前那个吻,嘴角忍不住上翘。

    第一次吻,是趁着师父睡着,偷偷吻在了她脸颊上,第二次吻,是离开之前,在师父清醒的时候,落在师父唇角上。

    仅仅只是唇角,就让人酥麻幸福,如果有幸能吻在师父唇上……

    师父的唇,吻起来是什么感觉呢?

    白朦舔了舔唇,思念入骨,情.欲绕心,只有师父能解她的相思……

    这边小徒弟在意.淫,另一边白惜璟正和白少琴白酒一起去往一道关。

    下山的路上,有三道关卡,离无凤宫最近的是一道关,白惜璟见一道关就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回头对白少琴说:“师姐,就送到这里吧。”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白少琴不舍地看着白惜璟,叮嘱说:“唉,早去早回啊!”像极了送夫远行的小娘子,舍不得夫君离开,怕夫君在远行的路上喜欢上了别的女子。

    不行,她得在阿璟身上留下点痕迹!

    这么想着,张开双手向白惜璟要抱抱。

    白惜璟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白少琴。

    白少琴见状,露出难过的表情,问道:“宫主,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不给我一个临别拥抱吗?”

    白惜璟心里抗拒,但想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白酒在一边,师姐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越矩的行为,犹豫了下,还是上前抱了下她。

    正要退开,白少琴忽然搂紧她,低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

    白惜璟痛得轻吟了一声,推开白少琴问:“你做什么?”

    站在另一侧的小白酒,视线被挡住,看不到自家师父做了什么,茫然紧张地问:“宫主,怎么了?”怎么对师父发火了?

    白惜璟偏头看了看肩膀,阵阵痛意,感觉出血了。

    “临别也没东西送你,只能送你这个了。”白少琴勾唇坏笑,见宫主师妹隐隐又要发怒,赶紧牵起白酒离开。

    心里偷乐,最好留疤,以后让白朦看见了,看你怎么向她解释!

    想想占有欲极强的白朦师侄看到牙印,那画面,啧啧啧,一定有趣极了。

    白酒回头紧张不安地看着白惜璟,见她在揉肩膀,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师父,你咬宫主了?你怎么可以咬宫主!”

    师父,你是小孩子嘛!竟然咬人!

    “咬她是因为喜欢她。”白少琴笑着解释,瞧见白酒若有所悟,赶紧说:“但是你不可以这样,这是为师和宫主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

    白酒沉默,过了片刻,抬头问:“师父,你觉得白酒很好忽悠吗?”

    白少琴闻言,停下脚步看向白酒,见她一副认真模样质问自己,笑得不能自已。

    白惜璟没想到师姐变得如此恶劣,往日最多也就摸个小脸抓个小手吃豆腐,今天竟然对自己下嘴!

    一道关就在不远处,白惜璟揉了揉左肩,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按着左肩去了关口。

    守山弟子见有男子出现在九白山,纷纷拔剑,整齐划一的出鞘声,剑指白惜璟。

    “是我。”白惜璟放下手,走近众弟子。

    守山弟子认出她是宫主,赶紧收剑行礼,其中一人转身小跑进了关楼禀报姜初雨。

    姜初雨闻言,吓得一愣,一个时辰前宫主才找她问过话,怎么现在亲自来一道关了?

    起身正出去,宫主已经到了门口。

    “宫主?”见到宫主,姜初雨愣神,这……这是男装的宫主?

    心下回神,真是宫主,男装的宫主,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眉间隐隐带着冷意,更添动人风采。

    “宫主,你……”

    白惜璟摆了摆手,打断她说:“我去内间,不用跟着。”径直走入内间。

    褪下衣袍,露出左边肩膀,往日光洁的皮肤此刻突兀地印着一个牙印,渗出几丝殷红。

    以后绝不能让师姐靠近自己半步。

    取了金创药,艰难地给自己上药,想到自己第一次受伤竟然是被人咬伤,白惜璟不由叹了口气,可别留下痕迹。

    姜初雨如门神一般守在门口,白惜璟整理好衣袍,打开门对姜初雨说道:“帮我备马,我要下山。”

    姜初雨领命而去,为白惜璟挑了一匹上好的枣色骏马。

    从一道关到二道关,再到三道关,白惜璟骑马行了近半个时辰,终于离开九白山。

    勒马停歇,不经意一瞥,看到一白鸽从秦州城方向飞来。

    眼看鸽子飞过自己,白惜璟曲指吹了声口哨,那鸽子听到哨声,调头盘旋了两圈,最后飞落在了白惜璟肩膀上。

    鸽子有灵,认出白惜璟,咕咕咕兴奋地叫了两声,告诉她,它带了白朦的消息回来。

    白惜璟伸手抓住鸽子,从她脚上取下竹筒,扬手放鸽子离开。

    字条上写着:少宫主在长悦酒楼。

    心跳加速,有种难以言说的情绪陡然生出,白惜璟将字条放入怀中,一夹马腹,快速赶往秦州城。

    只要保持这个速度不停歇,天黑关城门前就能赶到秦州城。

    哒哒哒,骏马疾驰而过,扬起一阵尘土,白惜璟一心赶往秦州城,不料路上却遇到了变故。

    天下太平已久,九白山方圆几十里,除了无凤宫一个不正不邪的门派,再没有其他门派,更没有山匪强盗。

    可偏偏今日,就被白惜璟遇上了。

    一伙黑衣蒙面人,围杀两个身穿华贵锦服一看就是富家出来的公子小姐,白惜璟用力拉住缰绳,骏马扬蹄长嘶,蹄子还未落下,白惜璟飞身越了过去。

    铿,青铜重剑出鞘,一股剑气陡然而生,带着凌冽的寒意,白惜璟挥剑逼退蒙面人,侧头看向浑身挂彩的男人和被他护在身后的女人。

    那男人见有人出手相救,终于撑不住倒了下去。

    他身后的女人抱住他撕心裂肺地喊道:“二哥——”

    几个黑衣蒙面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撤退。

    白惜璟见他们走了,收起剑,也准备离开,身后那女子却对她喊道:“公子,公子,你救救我二哥!”

    白惜璟回头,见那男人已经昏死了过去,遗憾地告诉她:“我不懂医,救不了他。”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往那个方向走几里,有一个小镇,那里有大夫。”

    那女人听了,在眼眶里转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发了响箭,迟迟不见姐姐带人过来救他们,如今唯一能救他们的人又说救不了二哥……

    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白惜璟心生柔软,蹲下.身查看她怀里男子的情况,探了探鼻息,还有气,从怀里取出一瓶药倒了一粒棕色药丸出来,说:“这个给他服下,能护着他的心脉。”

    忽然,身后响起箭羽破空而来的声音,白惜璟迅速起身,转身一掌将箭挥开,一个如水清澈的声音传来:“何方宵小,胆敢伤我二弟六妹!”

    来人手持弓箭,带着一群护卫跨马而来,白惜璟皱了皱眉,解释说:“不是我伤了他们。”

    “姐,是他救了我们,你快救救二哥,二哥受伤昏迷了。”姐姐终于来了!

    上官清闻言,不再管白惜璟,赶紧吩咐懂医的护卫去查看她弟弟上官卓的伤势。

    白惜璟打量着上官清,浑然天成的贵气,睥睨天下苍生的眉眼,像极了曾经遇到过的一个人,想到在这里耽误了好一会,怕误了入城的时间,转身运起轻功飞回马上,拉住缰绳,快马赶往秦州城。

    重要的只有她的小徒弟白朦,白朦现在就在长悦酒楼,早一刻见到她,才能早一刻安心。

    上官清看着白惜璟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遇到的清冷少年,救了自己之后,也是这样不留半句话就离开。

    那人也是背负着一把剑和一把弓……

    是他!

    上官清赶紧对身边的商末说道:“跟着他,若是被他发现,告诉他我会去找他,若是跟丢了,唯你是问。”

    “师父,您这是要去哪儿?”一个温和酥软带着恭敬的声音在白惜璟背后响起。

    白惜璟的心瞬间收缩,须臾间又平复,转身,清冷无波的眼眸淡漠地看向白朦,不答反问:“你今日怎么没教白酒功课?”看白朦过来的方向,她应该是去了东边的紫竹林。

    紫竹林海,僻静清幽,微风拂来,扑鼻的竹叶清香,那里是个练剑的好地方。

    白朦的目光挪到白惜璟的手上,在桃树枝上停留了片刻,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抬眸看着白惜璟的眼睛,回答说:“师父,昨日我教了她一天,想起来,她是师伯的徒弟,为何让我教?”一步,一步,逼近白惜璟。

    “你是她师姐。”白惜璟下意识地退了半步,和白朦拉开距离,不知为何,她觉得此刻的白朦周身萦绕着一层慑人的气势。

    这不经意的小动作,伤到了白朦的心。

    师父讨厌我的靠近?白朦抱着试探的心上前了半步,这一次,白惜璟没有后退,只是她眼中的冷意更甚,甚至还皱起了眉。

    “只是师姐而已,传道授业是她师父该做的事。”回想昨日教白酒武功的画面,白朦想起了少时师父教她武功的那些日子。

    师父严厉,却也温柔,一招一式苛求完美精确,练完武功后却会温柔地替她揉捏酸痛的手臂和肩膀,告诉她,该用哪个部位发力,动作的时候又该护着哪个部位。

    这么想着,白朦脱口说道:“师父,你很久没有教我武功了。”语气里带着一丝幽怨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