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阮凌风的语气,破天荒的,居然比顾铭晏还差。
顾铭晏看了他很久,才开口道,“你的眼睛……”
阮凌风还以为他准备羞辱自己,于是当即出言打断道,“多谢顾总关心,我只不过是瞎了一只眼而已,用不着您可怜。”
语毕,他也不管阮筱笑是否愿意走,率先迈开步子离开。
顾铭晏眸光微沉。
他其实是想让老张帮阮凌风看看,既然阮凌风毫不领情,也只好暂且作罢。
阮筱笑也没料到自己的哥哥,反应竟然会如此剧烈,她本就心疼自己的哥哥,更不想见自己的哥哥在顾铭晏面前产生自卑之感。
更何况,秦语就在边上站着。
于是,她飞快地跟秦语挥挥手,“阿语,我改天再来看你,你多保重身体啊,拜拜。”
“喂……”
秦语还没跟她说上几句,就见阮筱笑追随阮凌风而去,不免有些失落。
“以后你要是在家无聊了,可以邀请她来家里坐坐。”顾铭晏冷不丁地在她身边开口。
秦语又是一愣。
她本以为顾铭晏不喜欢阮筱笑,结果今天不仅对阮筱笑的阴阳怪气视而不见,甚至还想让阮筱笑来龙腾湾陪她。
可真是活久见。
“难不成你不是舍不得阮筱笑,而是舍不得阮凌风?”
这话怎么一股子酸味。
秦语脸颊微烫,“你在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就在此时。
李纶抱着一大捧鲜花走了进来,“夫人,这是老大让我给你买的,说是庆祝你今天出院!”
这些花朵,娇艳欲滴,飘逸灵动,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冲淡了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
秦语呆呆地望着它们,心脏怦怦乱跳。
“怎么,你不喜欢?”
顾铭晏虽是在问秦语,可目光却是看向李纶,那意思是怎么回事,让你挑束花都挑得不如人意。
李纶却在心底仰天长啸!
老大啊!
夫人那反应,是害羞,害羞啊!
你懂不懂?
“没有,很,很好看,我很喜欢……”秦语小声道。
顾铭晏这才勾起了嘴角,“那就走吧,我们回家。”
可就在他们快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另一波人也出现在了跟他们相同的方向。
巧了。
今天不仅是秦语出院的日子,也是安采琴出院的日子。
几天不见,安采琴的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精神头反倒没有刚清醒的时候好。
可见顾铭晏让她还得这个人情,对她来说有多损耗。
“三嫂!”
秦语主动迎了上去,笑语盈盈。
安采琴一看到秦语和顾铭晏,就直呼晦气,可她这个时候扭头就走,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五弟妹!”
安采琴现在不仅是不敢告秦语,甚至都不敢给秦语甩脸色。
因为顾天柏是个酒囊饭袋,只会喝酒玩女人,连自己今天出院都不想来接自己,夫妻俩早就没了感情,她只能寄托希望于顾永霖。
要是顾永霖知道她当初想除掉秦玥肚子里的孩子,指不定都不想认她这个妈了。
哼!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一次她先认栽,以后她定要抓住这两口子的把柄,重新再扳回一城!
安采琴控制住表情,转头又跟顾铭晏打起了招呼,“五弟~”
顾铭晏连嗯都没嗯一声,完全把她当成了空气。
秦语见安采琴的脸色,如变色龙一般,精彩纷呈,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然而,当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她这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挽起顾铭晏的胳膊,走到了秦玥的面前。
“老公,三侄的订婚宴你不在,这就是你以后的侄媳妇呢!”
秦语先开了口,秦玥就不得不喊人,“五叔,五,五婶……”
“嗯,嘴真甜~”
秦语眯起眼睛,表情带着极度舒适,她抬头望着顾铭晏道,“我跟你说,这个侄媳妇啊,什么都好,但就是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我才没有!”
秦玥立即大声反驳,可顾铭晏轻轻一个眼风扫来,她又不得不降低音量道,“五婶,你是不是感冒发烧,给烧糊涂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
秦语眉毛微挑,“那是谁说我容不得你嫁进顾家,又是谁控诉我想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
顾铭晏在场,秦玥不敢造次,只好求救地看着顾永霖。
顾永霖也憋屈得很。
这两天安采琴对他耳提面命,再三强调从今以后不能再惹顾铭晏生气了,否则连他未出生儿子5%的股份,都可能会被收走!
「现在最重要的是沉住气,别看你小叔现在一手遮天,可将来总有一天,他手里的权利,连同整个顾氏集团,全都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这是安采琴重复过无数遍的话,顾永霖原本不以为然,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可经历过三番五次任人宰割的局面之后,他突然明白了,比起温柔乡,原来权利才是男人最应该追求的东西!
总有一天。
他也要站在权利的山峰之巅!
顾永霖深吸一口气,强作冷静道,“五婶,玥儿心思单纯,说话有时候是不经大脑,你别往心里去!
还有,我妈虽然是能出院了,但她现在还有点虚,不能久站不能吹风,我先带她回去了,五叔五婶,两位告辞。”
说完,他便带着安采琴和秦玥离开,可就在两拨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顾铭晏却突然发话了。
“等等!”
顾永霖一行三人,同时停止了动作,安采琴心里预感不妙,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五,五弟,你还有什么事?”
顾铭晏漫不经心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治治你儿媳妇的被害妄想症。”
他要干什么?
秦玥目露惧色,身体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