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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秦万里的棋

    他的眼神很深很深,像是不见底的漩涡,要把她吞噬一般。

    楚辞点头,“我今天随便走了走,在后院见到了一个人。”

    既然悦王已经知道她去过,那瞒是瞒不住了。

    她低头,很是害怕地道,“那人浑身是血,让我来找王爷,我害怕,就赶紧回来了。”

    “他说了什么?”

    悦王靠近一步,依旧静静地看着她。

    那眼神像是要穿透她的驱壳,剖开她的灵魂一般。

    楚辞老实回答,“他说,候鸟有信,还说如果我不听话,就会杀了我。我害怕极了,便跑了回来,再也没敢出去。”

    两根长指伸出来,抬起了她的下巴。

    她已经满脸泪水,眼底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王爷,他怎么会闯入王府啊?他会不会想要杀了我?他的眼神好可怕。”

    “……”

    悦王盯着她好久,终还是伸手拥住她,安抚道,“已经处理了,阿辞不必担心。”

    “他……死了吗?”

    楚辞震惊,瑟瑟发抖看向他。

    男人抬手抚去她的泪水,道,“嗯,他是外面来的奸细,想要趁机接近本王,阿辞做得对,往后碰到这样的人,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楚辞连连点头,“可是,那个院

    子好像没住人啊,他怎么进去的?怎么连个脚印都没有?”

    “要不是听到动静感到疑惑,我也不会进去的。”

    她打了个哆嗦,心有余悸。

    悦王闻言,敷衍了一句,“本王也正在查……”

    后来,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悦王离开了。

    楚辞尝尝输了口气,吃了丫鬟送进来的晚餐,等着天黑。

    一直到了半夜,她才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今天那个人伤得太重,看他的样子,肯定是悦王的人,那悦王肯定找了大夫来治他,这一个晚上,都不会太安宁了。

    楚辞决定去一探究竟。

    从院中出去,她发现悦王房间的灯还亮着,便小心走了过去。

    夜里风雪肆虐,还没到过年的时候,府上已经没几个下人在走动了,倒是让她顺利来到了窗外。

    她在窗口外面一株枯了的牡丹树下面蹲下来,和黑暗融为一体。

    里面传来说话声。

    “王爷,此女留不得。”

    说话的,是他的管家杨靖,楚辞见过这个人一面,只听他沉沉道,“她今天见了候鸟,事情恐有变数。”

    候鸟?

    是那个叫蒋宓的吗?

    候鸟,信鸟……

    这两个人,应该都是悦王的下属。

    屋里传来悦王

    的声音,“她从小养在闺阁,只是今天那一面,应该不会带来什么麻烦。只要她不离开王府就行了,本王留着她还有用。”

    他的语气不像是说一条人命,而是在说一只蚂蚱,“等本王登基,她的使命也就该结束了。”

    杨靖嗯了一声,道,“只是,候鸟伤得太重,恐怕一时半会儿,是用不上了。”

    “那不正好么!”

    悦王似乎笑了一声。

    他希望蒋宓死了?

    楚辞有些不解,只听他话锋一转,道,“你把这个送到书房去,书房那边一定要看好,这东西是咱们进入皇宫的筹码,万万不可遗失。”

    “是。”

    “吱呀”一声,门开了。

    紧接着,杨靖出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后,匆匆往书房走去。

    楚辞想了想,也起身来,跟着往书房去。

    “这该死的鬼天气!”

    不多时,杨靖骂骂咧咧,从书房走了出来,离开了院子。

    楚辞琢磨着悦王最后吩咐的那句话,踩着他的脚印小心进入书房,把门合上。

    屋里没灯,光线昏暗。

    楚辞在桌上,看到了刚刚杨靖手上那一卷东西。

    她看不清那是什么,索性直接揣进怀中。

    正打算离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

    声,飞快往这边来了!

    糟了!

    楚辞一个机灵,猛地从梦中惊醒,起了一身冷汗。

    “蒋宓?候鸟?”

    梦中场景重现,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看来蒋宓背后,果真是悦王啊。只是,蒋宓是前朝的人,为何就会替悦王卖命呢?”

    楚辞百思不得其解,起身倒了一杯水。

    天已经亮了,外面传来凤乌的声音,“殿下,您醒了吗?”

    “进来。”

    楚辞闻言有些惊喜,赶忙开门,问,“查得怎么样?”

    凤乌风尘仆仆,进屋和上门道,“查到了,酒馆那对夫妻原本就是秦家的人,而且也不是他们收留了信鸟,而是信鸟从小被送去那里养着的。那掌柜的之前是红袖阁的人,武功很高,死得那晚喝得酩酊大醉……”

    楚辞听着这些话,心中震颤,“你的意思是说,红袖阁不仅和楚孝、曹家有关联,还和秦家有关系?不仅如此,信鸟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秦家安排好的一步棋?”

    凤乌点头,“我也是查到那个掌柜的真名,又让熟悉他的人画了像,才认出来的。”

    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画像,道,“这个,我确定就是红袖阁的前辈,而且还是天字辈的。”

    楚辞盯着那张画像,“那先生呢?”

    “可有查到先生有何不妥?”

    楚辞最担心的,还在这里。

    好在凤乌摇了摇头,“先生倒是十分神秘,我们只查到他路过时带走了信鸟,根据目击者所言,他应该只是一时怜悯,并没有特别的意图。”

    那先生,是被骗了吗?

    楚辞心乱如麻。

    这时,门口出现了萧烨的身影,“阿辞,起得这么早啊?”

    楚辞回神,示意凤乌下去。

    凤乌有些惊讶,小声道,“他是谁?”

    “新来的侍卫。”

    楚辞随口解释,“叫肃华。”

    萧烨闻言,朝着凤乌笑着点了点头,和她擦肩而过进了房间,这才道,“想听听你昨夜梦到了什么。”

    “你呢?”

    楚辞看向他。

    男人闻言叹了口气,“我……还在昏迷当中,只听见迟意说,宫尹在回来的路上和人打了起来,受了重伤。但具体情况,却不知道。”

    楚辞琢磨着,“难道是和蒋宓?”

    “蒋宓?”

    萧烨一惊,“你是说,伤了宫尹的人是蒋宓?”

    楚辞看向他,“我在悦王府见到了蒋宓,背后两处剑伤,他说自己叫候鸟。”

    “蒋宓是悦王的人?!”

    萧烨明显很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