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就是随口一问,七皇哥不必放在心上。”楚辞嘴角轻轻上扬。
从没想过要在一起,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君七皇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该是该笑。
他跟在她的后面走。
又想到了池华。
他突然道,“阿辞,有件事情……我是说,假设是你,很在很在乎,想要和他白首偕老的那个人,却突然失去了。你……会不会走不出来?”
要是池华没了,她又将是何等的撕心裂肺?
楚辞却以为他是想到他心里那位姑娘,转身安抚他,道,“我也会。”
他顿住脚步,“那你,还会喜欢上别人吗?”
她摇头,“累了,不会了。”
萧烨那次,她伤及灵魂。
若是池华再没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碰爱情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像是七皇哥,会找一个人替代他。”
“我没……”
他想要辩解,却如鲠在喉。
最后,只能苦笑。
都说只要说一个慌,后面就要用一百个谎去圆,他换了个身份,找理由靠近她的时候,就注定新的麻烦来了。
如今哑巴吃黄连,也只能自己受着。
还好楚辞没纠结这个问题,她抬头看了眼月亮,深吸一口气,道,“但是我不会杞人
忧天,我相信他会和我长长久久的走下去……我们回去吧。”
她扭头朝着他笑,眼底月色潋滟。
那幸福不属于他。
他把手递给她,“回家吧,阿辞。”
路太远,走回去需要半夜,楚辞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把手递给了他。
还安慰他说,“我终究不是你心里那个人,也代替不了她。我想,假如她能感知现如今你的心境,肯定希望你从过去走出来。”
“她会吗?”
他看向她,眼底幽深似海。
楚辞失笑,“会吧?”
但不知为何,她又感觉他那话似乎是在问她,把她当成了另一个人。
但她也没计较,有些路需要自己走出来,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其实,走不出来也没关系。
她想。
两人回了宫,在卧龙宫门口告别,“夜深了,你今晚住哪儿?”
楚辞看向他。
屋檐夜色里,他的身形真的有点像萧烨,眼睛也是,一时让她心情有些复杂。
他闻言微笑,“没事,我出宫去。”
“也好。”她点头,“云虚步就是好啊,出入皇宫如无人之境。”
“可惜,我悟性不好。”
她叹了一声,但是脸上却是微笑的。
他知道,她没放在心上。
他没忍住,道,“往后有
需要,我都会帮你。”
“谢了。”
楚辞还是重情义的,别的不说,光是每次反噬的时候,他都帮过她不少。
男人轻轻点头,不舍离去。
楚辞看着的身影离开,这才转身进了屋。
睡觉之前,她又做了一次冥想,试图在梦中记起平安符的事情。
但诡异的是,这天晚上她什么都没再梦到。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她有些失神,“怪事,难道这个梦,每天晚上只能做一次?”
门外,传来木公公的声音,“殿下,皇上说,让您今早出去,送送齐王。”
“好。”
楚辞原本就有这个打算,出门去找岑寂,“把梁秀带过来吧,该上路了。”
岑寂点头,“需要我陪殿下一起去吗?”
楚辞扭身看向金銮殿,“父皇在那边……我走了之后,宫里就交给你,切不可出岔子。”
“那我去带梁秀来。”
片刻之后,乔装打扮之后的梁秀看上去和往常完全不同,再加上最近在牢里瘦了一圈,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他上前来,朝着楚辞跪下磕头,“长公主殿下大恩大德,梁秀没齿难忘!”
“起来。”
楚辞看向他,“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请殿下赐名。”他哽咽道。
楚辞点
点头,“那就叫林平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去了齐王那里隐忍为上,快到地方了再动手。”
“林平谨记长公主殿下的话。”
他又磕了个头,这才起来。
“走吧。”
楚辞转身,往宫外去,“一会儿你的身份,是大内侍卫,要拿出一些傲气来,不要着了他们的圈套。”
梁秀一一记下。
楚辞因为身孕,还是坐马车过去。
梁秀穿着便服,在边上走。
银衣赶车。
等到了齐王府门口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停了十几辆马车,恨不得把整个王府都搬走。
齐王出门,一看到她立即上前拱手,“想不到长公主殿下亲自前来……”
“来送送王爷。”
楚辞扫了眼他身后众人,道,“此去路途遥远,王爷不嫌这样目标太大么?”
齐王不甘心地笑,“这……都是祖宗积攒下来的东西,时间太紧也无法变卖,丢弃实在是太可惜,让殿下见笑了。”
楚辞没多说,转身看向梁秀,介绍道,“这位叫林平,原是父皇身边的人。此次前往北边,他将随王爷一同前往,还请王爷多关照。”
“自然,自然。”
齐王虽然不甘心被人盯着,但这会儿也不敢抗拒,于是硬着头皮赔笑。
楚辞
扭身,低声对梁秀,“小心他们路上灭口。”
梁秀点头,强压了内心的恨意,也没看自己堂姐一眼,表现得格外高冷。
“既然这样,那本殿就不打扰了,王爷早些上路吧。”楚辞也不想在这里和他虚与委蛇,直接催促。
齐王巴不得赶紧走,免得被萧钦缠上走不掉,于是匆匆告辞之后,一众人便爬上了马车。
梁秀单独骑马,跟在后面。
楚辞上了马车,问银衣,“青煞出发了吗?”
银衣点头,“已经在城外驿站等着了,会一路尾随而去,绝不会让齐王顺利到达目的地的。”
楚辞没再说话,道,“走吧。”
银衣道,“殿下,如今齐王走了,五皇子那边应当还不知晓实情,若他知道,会作何反应?”
楚辞掀起车帘,看了眼南边,道,“曹德成的军粮还没筹集完毕,他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
“这人一着急,就容易出岔子。”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这样,一会儿你出宫,送个两个消息。”
“一个送去五皇子府,就说齐王……举家被人掳走了。一个,送去南边,就说齐王二十万大军,如今已经在了父皇手上。”
银衣愕然,“为何两份消息说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