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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先生支持谁?

    “况且,你前脚问完,后脚人就死了。”

    他看向楚辞,“你觉得这正常吗?”

    “不正常啊。”

    楚辞看向他,嘴角一勾,“可是,有些事情益静不益动,跳得多了,就会露出破绽。”

    “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钦闻言眉心紧皱,没再说话。

    楚辞睨了他一眼,道,“那个平安符,五皇兄可有查出一些什么来?”

    “你什么意思?”

    萧钦看向她,她是打算和他合作了吗?

    这怎么可能?

    楚辞顿住脚步,道,“我最近查到一点有趣的事情,古老的巫术死灰复燃,这个平安符可能就是个引子。平安符嘛,去寺庙随便就能求一张,但放在身边平安不平安,恐怕不好说了。”

    她嘴角上扬,“不知五皇兄可曾收到过这样的平安符?”

    萧钦整个人僵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玩意儿。

    捏着半晌,这才道,“前些日子,齐幼怡送过本王一个。”

    他说着,把东西递给楚辞。

    楚辞打开扫了眼,“是这个东西没错了。”

    这时,银衣回来,在看到萧钦时愣了一下,“见过五殿下。”

    萧钦没理会她,道,“父皇的寿宴上,悦王也曾送给父皇一个平安符。”

    “是啊。”

    楚辞微笑,“

    你说巧不巧?”

    “……”

    萧钦沉默下来,捏着那个平安符,踟蹰好一阵子,突然道,“齐幼怡刺杀你的事情,本殿不知情。”

    话锋一转,“但是楚辞,你我之间,相处得也没那么好吧?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楚辞笑,“五皇兄难道不明白么?我与你有仇,也不代表我和别人就没仇啊。况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朝中局势千变万化,你说是么?”

    “……”

    萧钦无言以对。

    半晌,“所以,平安符的事情,你想和我一起查?”

    “五皇兄总不会想死得不明不白吧?”

    楚辞看向他,“我是恨不得你死,但是用不上这种龌龊手段,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父皇的儿子,你说对吧?”

    萧钦想说对,但是此刻迎上她的眼神,却是说不出口,心虚。

    因为,他就希望他的父皇死。

    楚辞见他不说话,也没纠缠,只是加快了脚步,“五皇兄若是不想同行,本殿便先走一步。”

    她说着,爬上了马车。

    萧钦还想说什么,又没理由拦着她,只好作罢。

    他低头看了眼那道平安符,狠狠丢在脚下踩了两脚,“柳宴,去查这个玩意儿齐幼怡从哪儿弄来的!”

    柳宴眼底满是惊恐,“

    殿下,长公主的话可信吗?总不能说,这个齐幼怡嫁入王府包藏祸心吧?这个平安符,可是大婚之前她送给您的定情信物,要您日夜带在身上的。”

    “这要是藏着什么脏东西,那还了得!”

    萧钦眯眼盯着楚辞离开的方向,沉声道,“她要是为了本殿想,本殿是万万不信的。但是父皇寿宴,悦王的确是送了平安符给父皇。”

    “当时楚辞的反应就不正常,居然当着众人的面要了平安符……”

    “她待父皇,是认真的。”

    “这么说来,”柳宴倒抽一口冷气,“这件事上,她说的话是真的?”

    “那齐幼怡那边,怎么办?”

    萧钦揉了揉眉心,心力交瘁道,“让本王想想……”

    ……

    马车绕进了巷子里。

    银衣坐在车辕上,低声问道,“殿下,您……原谅五皇子殿下了吗?”

    “风云诡谲,各取所需罢了。”

    楚辞摇头,靠在车壁上,“齐幼怡很早就惦记上了萧钦,但是始终求而不得。这好不容易送出个东西被他收下,若得知那东西被萧钦丢了,定会闹个你死我活。”

    “她闹得越狠,以萧钦的性格,就越怀疑她心怀不轨。”

    银衣愕然,“那这么下去,五皇子是不是不愿意再接她

    回去了?”

    现如今,因为和楚宁闹矛盾,没得到萧钦的支持,她闹脾气回了娘家,人还在齐王府呢!

    此时银衣才明白,楚辞的目的,是要拆开齐王府和五皇子府。

    楚辞掀开车帘,看了眼齐王府的方向。

    自语般道,“齐王得罪了本殿,于是攀上了萧钦。如今又因为刺杀的事情得罪了萧钦,若萧钦真的登基,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若萧钦不能成功,肯定迁怒于他。”

    “他现在,犹如困兽。”

    银衣听得心惊胆战,“那他……接下来会如何?”

    “他没得选。”

    楚辞放下车帘,嗓音里一片铁血决绝。

    齐王的路,她已经为他铺好了。

    话锋一转,问,“对了银衣,你也是从先生身边来的,你知道先生……在七子夺嫡当中,支持谁吗?”

    银衣捏着缰绳浑身僵住,完全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难以开口,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随口一说罢了。”

    楚辞没多说,把话题引开,“给我讲讲信鸟的故事呗。”

    “信鸟啊?”

    银衣这下放下了警惕,打开了话匣子,“信鸟原本是秦家小姐,和秦如月是一母双胞。后来,秦家回老家祭

    祖的路上,遇上了山匪,就把信鸟给弄丢了。”

    “先生救了她?”

    楚辞问。

    银衣琢磨了一下,道,“是也不是。”

    “先生遇见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被人救助过了,只不过救助她的人突发疾病死了,她跪在街上卖身求葬,先生看不下去,就带走了她。”

    “后来,就一直跟在先生身边。”

    银衣看向她,朝着她笑,“她是先生身边最厉害的护卫,但是先生疼爱殿下,后来就派她暗中保护你了。”

    楚辞闻言心头一暖,又问,“先生在哪儿遇见她的?”

    银衣道,“文县。”

    “一个小酒馆儿,原本那对夫妇也是有点积蓄的,但是没想到丈夫突然患病,诊金太贵,生意也没人照料了。”

    “后来,就死了。”

    “那妻子悲痛欲绝,一头撞死在了桌子上。”

    “剩下信鸟一人,才八岁。”

    “那酒馆什么名字?”楚辞又问。

    银衣摇头,“没印象了,我那时候也还小,而且我们遇见信鸟的时候,她跪在大马路上,酒馆已经被拆了。”

    “又拆了啊……”

    楚辞深吸了口气,道,“赶快点吧。”

    望春楼被拆了,文县的酒馆儿也被拆了。

    总不能说,死了个人这建筑也腐朽不能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