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刑部着火,肯定有人想要损毁证据!”君七皇回神,一把环住楚辞,“阿辞,我带你过去,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卷宗!”
“好!”
楚辞顾不上避嫌,任由他一把环住腰,踩着云虚步直奔刑部。
着火的,正是档案室。
“对方显然有备而来。”
楚辞面色阴沉,“红妆,灭火器!”
“啊?”
君七皇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她手上已经出现了灭火器,一股液态二氧化碳喷洒下去。
君七皇一手环抱着她,震惊地看着她侧脸。
就刚刚,她在和谁说话?
还有,这东西又是怎么拿出来的?
怎么离得这么近,他还是什么都没看清楚?
脑子里晕乎乎的,下方传来喧闹声,“是长公主殿下!她来了,就有救了!”
“太好了,不然要是档案损毁,皇上怪罪下来,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在档案室纵火!”
君七皇晕乎乎抱着楚辞,只感觉她就像是天上下来的神仙,飞檐走壁无所不能,竟忘了她之所以如天神降世,是因为借助了他的云虚步。
楚辞此时满脑子的都是有人要损毁卷宗的事情,根本没注意到男人的眼神。
她的眼
底一片专注,灿若星辰。
下方热浪袭来,她的发丝被水汽打湿,有种很特别的美感。
花了足足十分钟,才总算是把火扑灭。
君七皇抱着她落地下来,刑部的小喽啰跪了一地,“下官拜见长公主殿下。”
楚辞看向秦仲。
秦仲单膝跪地,“拜见长公主殿下,是臣失职,没做好监管,引发档案室大火,请长公主降罪!”
楚辞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许久没说话。
君七皇已经进了一片狼藉的档案室,去查找望春楼凶杀案的卷宗。
院子里一片死寂。
只是被她这么盯着,秦仲就感觉泰山压顶,冷汗不由从发丝底下沁出来,呼吸变得急促。
楚辞在想一些事情。
望春楼凶杀案,她是从禁苑的囚犯口中得到的消息,这事儿发生在这一两天,知道的人除了她、父皇、萧烨之外,还有木公公,小石子,岑寂,银衣。
这么短的时间当中,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还有,从上次红袖阁的人在刑部被灭口来看,秦仲应该是萧钦的人。
可从秦如月那奇怪的反应来看,秦家或许和白家、大皇子,或者逍王也牵扯不清。
那么,假设秦仲和今天档案室起火有关,他到底在为谁卖命
?
这背后的人,肯定和望春楼凶杀案脱不开干系。
这还不是最震撼的。
最让楚辞心神巨震的是,她只是去调卷宗,就有人为此铤而走险,那岂不是证明望春楼一案确实和她有着撇不清的干系?
那望春楼死去的女人……
是她娘吗?
一股刺痛密密麻麻从心头爬上来,她肩头微颤,眼眶猩红,嗓音哑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举起手上的令牌,“马上封锁刑部,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殿下!”
秦仲大惊,抬头愕然看向她。
迎上她的眼神,才发现那双眼底是从未有过的骇然杀机,而她手上握着的,居然是萧彧的帝王令!
见帝王令,如见皇上。
秦仲浑身发抖,咬牙大吼一声,“封锁刑部!”
刑部的衙役出动了,把刑部围了个水泄不通,楚辞扫了眼四周,“传令下去,任何人和外面的人有半点接触,哪怕只是眼神交流,也一律关进大牢,严审!”
秦仲骇然,赶忙道,“殿下,这……就是一次意外,不至于吧?”
消息传不出去了。
楚辞眯眼看向他,“档案室失火,秦大人难辞其咎。本殿的事情用不着秦大人操心,秦大人还是好好想想如何
跟父皇解释此事!”
秦仲蓦地一噎,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道,“殿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楚辞盯着她,没说实话,“卧龙宫爆炸案的犯人在刑部有案底,且不止一次。本殿此次前来,自然是想知道早该死在多年前的人,为何还有命去刺杀父皇。”
“秦大人,什么样的死刑犯,能三番四次从刑部大牢走出去呢?”
她脸上带着笑容,凌冽如刀锋,“你能给解释一下吗?”
真真假假,把秦仲给震住了。
秦仲如坠冰窖,嘴巴干得像是要黏在一起,艰难喃喃,“怎么会……这怎么会呢?”
“你是刑部尚书还是本殿是!”
楚辞一声冷笑,紧盯着他。
秦仲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死囚犯如果真的从刑部走出去,那肯定是刑部自己的问题,问不到楚辞身上。
可是,她说的是谁?
秦仲并不知道,此时已经被震懵了,一时间根本搞不清楚楚辞的来意。
这时,君七皇从废墟中走出来,“找到了。”
楚辞睨了他一眼,“先收着。”
君七皇汗颜。
这女人命令起他来,现在也是气势汹汹。
敢情,他现在成了个跑腿的?
但这个跑腿的他也乐意
当,把卷宗直接收起来,道,“殿下在这里抓老鼠,本座提起在上面盯着去!”
说完,脚下一点,落在了无刑部最高的那座建筑物顶部,四周的场景顿时一览无余。
秦仲冷汗都出来了,试探着问了句,“这江湖盟盟主,怎么也来了?”
“秦大人不如去问皇上?”
楚辞一句话怼了回去,“谈谈档案室起火的事情吧,起因是什么?”
秦仲摇头,“其实我也不清楚,刚刚人还在前面呢,下面人就来禀报,说这边起火了。”
“我也是刚过来。”
他搞不清楚辞的来意,打定主意一问三I不知。
楚辞也没指望他会配合,“谁去找的秦大人?”
秦仲身后,一个衙役走了上来,跪地,“是下官。”
“哪个部门的?”
楚辞一声厉喝。
那人根本顶不住她的气场,吓得一个哆嗦,直接道,“臣、臣是秦大人身、身边的近侍!”
楚辞冷笑,嗓音凉了下来,“秦大人人在前面,你作为近侍,不在他跟前伺候,跑来档案室干什么?”
“臣没有,臣……”
“你没有来档案室,怎么知道档案室起火?”
“……”
楚辞步步紧逼,那人一时说不上话来,竟是抬头看向秦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