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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就是心里被扎成了筛子,他也要往上凑

    “你看你父皇,是给咱们说话的样子吗?”皇后白了她一眼,“你也不要老惦记着池华,听得本宫耳朵起茧子了!”

    雪公主不知她最近心烦,一时只觉得伤心无比,转身哭着跑了出去。

    这边,留下一群臣子们议论纷纷。

    “今儿个这事儿,怎么看上去虎头蛇尾的?”

    “可不是,你看这么大的事情,皇上也只是让木公公和岑将军去查,也没说封宫禁,就连陆太医都没再问话,是有些蹊跷。”

    “不过也可以理解,今儿个皇上大寿,下午是寿宴,也不能一直闹下去。”

    “这个寿宴,怕是不好去了。”

    “嗯,今天下午,说话是要当心一些。”

    “……”

    一群人都说得是表面话,离开之后才纷纷去寻自己的同党。

    楚辞跟着萧彧和君七皇进了卧龙宫,把录音笔打开递给萧彧,“父皇,这是刚刚那两个丫鬟的审理结果,我叫岑将军把人暂时控制了起来,以防灭口。”

    录音笔里传来的声音,让萧彧脸色铁青。

    但到底他是极为隐忍之人,也没表现出明确的怒火,只是道,“证据先收着……对了阿辞,你这个东西,送父皇几个。”

    倒是对录音笔起了兴致。

    楚

    辞失笑,拿出几个录音笔给他,指了指上面的按钮,“这个是打开,父皇想要录音的时候,按这个就行。录完了就再按一下,这个屏幕上会显示自动保存。”

    “录音多了容易混淆,所以结束之后,这里有个命名提示。您再按一下这里,直接说名字,它就录入进去了。”

    “这个小玩意,倒是有趣得紧。”

    萧彧试着用了一下,心情好了一些,这才招呼君七皇,“还不走下午等着吃席?”

    楚辞汗颜。

    这两人的说话方式,是不是太过熟稔?

    君七皇也有些死皮赖脸,笑着坐下来,道,“既然来了,总要吃饱了再走,哪能饿肚子呢。”

    萧彧瞅着他笑了一声,之前因为爆炸引起的怒火这时候又好似被慰藉,消散无踪。

    楚辞也没打岔,倒是君七皇先说起爆炸的事情,道,“皇上,今天这场爆炸……您打算何时收尾?”

    萧彧睨了他一眼,“你冒出来拦住静妃送死,不已经知道了吗?”

    君七皇挠了挠脑袋,没想到萧彧又瞥了他一眼,道,“不错啊,最近又长脑子了。”

    君七皇:“……”

    憋了半晌,支吾道,“皇上以前老是夸我聪明,我总不能掉链子不是……

    ”

    说着,还看了眼楚辞,眼底深藏隐痛。

    不敢再错了。

    糊涂一时,就是覆水难收。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

    眼前一瞬间的恍惚,回神才意识到自己又在做不切实际的奢想,只能苦笑。

    楚辞听着两人说话,不由问了句,“父皇和七皇哥在打什么哑谜?”

    萧彧微笑,君七皇先是一愣,随后借着她这一声“七皇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年少愚蠢,做错事失了挚爱。哥哥好不容易走出来,要不阿辞妹妹给点机会?”

    “……”

    楚辞张了张嘴,“怎么扯到了我身上……”

    丢下一句话,匆匆走掉,“父皇,儿臣刚想起来,年前那场爆炸案没审完,我去看看。”

    君七皇看着那一道身影消失在门口,摇头叹息,“阿辞这是,除了池华谁也不要了。”

    随后,又狠狠吐槽了一句,“他可真不够朋友!”

    萧彧睨了他一眼,道,“你倒是不嫉恨池华。”

    君七皇一噎,忽而靠近他,低低说了句什么。

    萧彧面色一变,“池华告诉你的?”

    君七皇点头,“我倒是想恨……”

    一时,经有些伤感起来。

    萧彧也沉默了下来。

    楚辞冲出屋里,站在屋檐下深呼吸,

    随后走向前方开阔之处,这才放松下来。

    抬头,远天云层逐渐淡薄。

    池华说,南边开了好多花。

    身在这风云诡谲当中,她开始向往那样的花海,和他一起……

    “主子,您……累了。”

    脑海里,传来红妆的声音,“跟了您那么多年,从未从您脑海里看到这般岁月静好的景象……到底,那样的反噬不是凡人能承受的。也不知道池华能不能真的找到解药。”

    楚辞闭眼,眼眶逐渐湿I润。

    疼。

    地狱一般的煎熬,正在逐渐摧毁她的血性和意志,她能感觉到身体里强烈的渴望,催促着她的内心想要靠近君七皇,想要在那样的煎熬中有一双手抱住她,把反噬压下去。

    可怎么能呢?

    她答应了池华的。

    也爱他。

    前头,传来木公公的声音,“殿下,您怎么不进屋呢?虽说天晴了,但还是很冷啊。”

    楚辞回神,敛了那股泪意,问道,“查得如何了?”

    “是小泉子。”

    木公公叹了口气,眼神很是悲痛,“小泉子是个孤儿,从小被奴才带进宫来,后来负责打扫金銮殿,却没想到……是奴才的罪过。”

    楚辞张了张嘴,安慰道,“公公言重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耳鬓厮磨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怀里揣着什么样的刀子,何况还只是同在屋檐下。”

    “小泉子是小泉子,您是您。”

    木公公对她有恩,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然会安慰他。

    木公公闻言感动极了,红了眼眶,“人人都说殿下特立独行不循礼制,却不知殿下真性情。”

    门口,君七皇莫名躺枪。

    楚辞那句,“这耳鬓厮磨的人,也不知道对方怀里揣着什么样的刀子”就好像一串暴雨梨花针,密密麻麻毫无征兆扎在了他心上。

    他叹了口气,上前道,“阿辞妹妹,带我去宫里转转吧,皇上午休让我来找你。”

    就是心里被扎成了筛子,他也要往上凑,粘在她身边。

    楚辞转身,看着这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咬牙切齿,“七皇哥哥在宫里来去如风,都不知道有多熟悉了,还用得着我带你?”

    他歪头笑,一脸的可怜兮兮,“可是我是江湖人,在这宫廷名不正言不顺啊,阿辞妹妹要是不在身边,万一我被人当成心怀不轨之人……”

    话锋一转,“看在我也帮你不少的份儿上……”

    “不用你……”楚辞话没说完,他赶紧改口,“看在皇上的面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