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是芈长生在离火宗要除掉的大敌,张雪得同样将芈长生视为眼中刺肉中钉。
除了这两个头号劲敌外,还有韩乘风这样的小鬼要除掉,韩乘风连多年交情的诸涵瀚都能痛下杀手,何况是直接导致他走到如今地步的芈长生。
说起来韩乘风比司马家、张雪得还要危险,至少司马家还想要利用芈长生,如今处于关系亲密的阶段;张雪得虽仇恨芈长生,但不至于到了要芈长生死的地步。
只有韩乘风,如果给他机会他必然想杀死芈长生,顺带将诸涵瀚、徐莹莹一并杀了。
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在不惊动离火宗的情况下先下手为强杀了韩乘风。
离开的徐莹莹又回来打断了芈长生的思考,说道:“长生哥哥,张首席找你。”
芈长生暗想这张墨尘还真是急性子啊,刚刚重创他宝贝弟子的道心,现在就召见自己了。
随后芈长生独自前往沉心小筑,拜见张墨尘。
“弟子芈长生前来拜见首席。”
张墨尘含笑点头,开口便是夸奖芈长生,“长生,虽然我曾料想到你能和雪得一较高下,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将雪得压了下去,做的很不错。”
“首席吩咐,自然全力以赴,不过张师兄好像情绪波动很大,我怕对他修行有碍。”
“无妨,不破不立,他这些年过的太顺了,是该让他遇到些挫折了。”
芈长生应了一声,等待张墨尘的下文,他知道张墨尘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长生,这次入宗不少人,宗门决定让新进弟子出宗历练,我也打算派你前往,当然你只是去走个过场,宗门不会给你安排任务,但是本座交给你个小任务,帮本座物色几个弟子,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就告诉我。”
说完,张墨尘递给芈长生一张纸,上面写着各类要求。
芈长生越看越心惊,瞳孔一缩再缩,以他的水平看这张纸就像在看一张丹方!
这老东西要做什么?为什么对这些人的要求这么像对丹材的要求!他是在试探我吗?
芈长生思绪万千,但是不敢表露一丝情绪,生怕眼前这个和善的老人露出獠牙将其生吞活剥。
“是,首席。长生一定竭尽全力寻找合适人选。”
芈长生原本觉得张墨尘是个“坦荡”的人,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年轻了,这个人的面皮之下隐藏着的很可能是头恶魔!
张墨尘笑眯眯看着芈长生说道:“长生呐,本座一直少个心腹,我很看好你啊,若是你把这件事办妥了,允你在一旁观摩本座炼丹。”
张墨尘说的是实话,他一直少个能帮他处理暗里事情的人,而芈长生的出现让他欣喜异常,擅长炼丹、没人脉、底子干净、与离火宗无瓜葛,简直是完美人选,选择芈长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芈长生再三感谢后告辞离开,走出沉心小筑后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直流。
看着手里拿着的单子,只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过这次历练也不失为一次绝佳机会,毕竟韩乘风作为新进弟子也要参加,届时离开了离火宗,杀死韩乘风的机会不就多多了么。
深呼吸了一口气,芈长生走回尘阁,而沉心小筑内,张墨尘感知到芈长生越走越远,轻声喃呢道:“快了,到玄阶上品应该就够了,玄阶上品还要好久,我等不及了,再等等再等等,不要急……”
要是芈长生还在的话,听见张墨尘如同精神病一样的话语怕是要连夜逃离离火宗。
回到尘阁后,芈长生将出宗历练的事情告诉了诸涵瀚和徐莹莹,二人作为他的杂役弟子同样要一起参加。
徐莹莹听见芈长生说这次出宗历练要对付韩乘风,更是握紧拳头气鼓鼓说道:“就该好好惩罚他,谁让他不讲情面将憨憨伤的如此重。”
诸涵瀚反倒是说道:“长生兄弟,这样不好吧,现在韩乘风也算是师兄弟,同门相残会不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
芈长生看着诸涵瀚憨厚模样,暗叹不已,诸涵瀚还看不清离火宗的真实情况,不过是人吃人罢了,规矩只是外在的体面罢了,内里都是血淋淋的弱肉强食。
“没事,涵瀚,此事就这么定了,就算我们不想着对付韩乘风,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既然如此又何必顾虑这么多。”
徐莹莹附和道:“就是就是,长生哥哥说得对,憨憨你就不用多想了。”
诸涵瀚挠挠头不再多说,他本来就没有自己的主张,以前韩乘风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芈长生说什么他同样是什么。
不出几日,果然就有弟子前来尘阁通知芈长生准备出宗历练。
“芈师兄,这是宗门书喻,明日日出时分请到千叠楼一楼集合。”
一名外门弟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张帖子递给芈长生,现在整个外门都在传芈长生一入宗门便强势碾压小首席,让其颜面尽失,此等狠人自己一个外门弟子可不敢得罪。
芈长生接过帖子后,递给此人一瓶黄阶下品的丹药,约莫价值三十枚下品灵石。
“多谢师弟来通知我,这瓶丹药算是我的酬谢,拿着吧。”
这名外门弟子受宠若惊,连连作揖道:“不敢不敢,这是师弟的分内之事。”
芈长生拉过他的手腕,将丹药塞到他的手里。
“谢芈师兄谢芈师兄,我叫路苔,炼气四重外门弟子,芈师兄若有吩咐尽管差遣。”
路苔父母双亡,从小在离火宗长大,在凡人眼里他是个被仙门选中的幸运儿,在宗门里他仅仅是最不起眼的外门弟子罢了,多年来默默无闻,生活在离火宗的底层,没人正眼看他,今天芈长生赠他一瓶丹药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被当作人。
对芈长生来说这瓶丹药不过是随手就能炼制,对路苔来说其中的意义比丹药价值更高。
“既然路师弟如此说,那就帮我收集些宗门里的消息吧,什么消息都可以,有空就来尘阁与我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