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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兄弟变成孙子

    艾斯被她强制送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来得及带走。无论是抵御寒风的厚外套,还是炎炎夏日必备的短袖,以及他最爱的零食、漫画、玩具……全都没带走。

    为了弥补艾斯,尤拉决定给卡普买一大堆东西作为补偿,顺便也给艾斯准备一份。卡普这小子虽然不像尼治和勇治那样熊,但也绝对是个精力旺盛的主,一个不留神就会跑得没影,所以她全程都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

    “……你都没给我买过东西。”卡普一边不情愿地被她拖着走,一边小声地抱怨道。

    他的话让尤拉心里咯噔一下。之前为了避免感情用事,她一直刻意和卡普保持着距离。结果现在,她一发现卡普和艾斯来自同一个地方,就立刻变了一副面孔,这未免也太势利眼了吧……

    “抱歉,因为艾斯是被我强行送走的,你就多体谅一下吧。”尤拉愧疚地说道。

    “哼,你就是偏心艾斯。”

    “你见到艾斯之后,也会喜欢上他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艾斯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啊,你肯定不会讨厌他的。你也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艾斯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的吗?姐姐你看,这个艾斯穿肯定很可爱!”

    还没见过面,就开始为艾斯物色礼物了,这小子,口嫌体正直!卡普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心里显然已经开始期待和艾斯的见面了。

    没想到,第二个出现在她家里的孩子,竟然也来自风车村,真是太巧了!这简直就是命运的安排啊!虽然她拜托了红发香克斯帮忙寻找艾斯,但谁也不知道香克斯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艾斯。而且,艾斯那么讨厌海贼,如果香克斯贸然出现在他面前,只会引起他的反感。相比之下,和艾斯年龄相仿的卡普,显然更容易接近他。

    唯一让尤拉担心的是艾斯的“血统”问题……

    “……那个,海贼的孩子,也会受到牵连吗?”卡普突然问道。

    “你是说艾斯吗?那又不是他的错。”

    看吧,这孩子就是心地善良!虽然平时有点调皮捣蛋,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好孩子。卡普和罗西南迪、玲玲、山治一样,都是小天使啊!

    希望卡普长大以后,也能一直保持这份善良。如果他能好好照顾艾斯,她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供他们吃香喝辣!可惜,……对了,她可以给卡普看很多很多漫画,然后对他进行洗脑教育!

    “姐姐,姐姐!我刚刚看到了一个超级帅的画面!原本是死对头的哥哥,竟然是为了救自己……”卡普兴奋地向她讲述着动画片里的剧情,滔滔不绝,完全停不下来。

    这小子……妥妥的一个“中二病”晚期啊!简直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如果我也像他一样,就能成为艾斯的好哥哥了吗?!”

    看来,她的洗脑计划初见成效了!卡普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成为一个“好哥哥”了!这个世界,果然还是二次元最棒了!

    “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陪在艾斯身边,就是他最好的哥哥了。”尤拉温柔的看着卡普说道。

    “可是,我也想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哥哥……姐姐你不是也有弟弟吗?你是怎么成为一个好姐姐的?”

    她和她的弟弟?呵呵,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开启“互怼”模式。

    “你怎么还在这里?赶紧滚出我家,别污染了这里的空气!”

    “你行你来啊!你不是喜欢异世界吗?你怎么不干脆穿越到异世界去算了?”

    “你这是想让我去死吗?!”

    “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想多了!再说了,就算你不去死,也总有办法去异世界的。比如被卡车撞飞什么的……”

    “你这家伙!……”

    每当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的母上大人就会使出一招“降龙十八掌”,将他们两人镇压。

    等等,异世界?该不会……她家的房子,其实是一个“传送门”吧?!而且,这个“传送门”之所以会开启,是因为她那个“乌鸦嘴”弟弟的诅咒?!如果真的是这样,尤拉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对了,你千万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艾斯!”她叮嘱道。

    “为什么?”

    “如果艾斯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说不定会迁怒于你,到时候你们就没办法好好相处了。我的目的只是希望艾斯能够平安长大,并不想邀功,所以这件事还是保密比较好。”

    “等艾斯长大以后,他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

    “我知道了,那我就等艾斯长大以后再告诉他。你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

    尤拉想说的话太多了。

    “就算你的亲生父亲是海贼,也不要自卑,也不要怨恨他。你还有我,我会一直爱你。你要健健康康地长大,交很多很多朋友,和哥哥好好相处……你是一个非常珍贵的孩子,所以不要轻易放弃自己……”

    可是,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说出任何会给卡普带来危险的话。那么,她到底能说些什么呢?

    “……你告诉他,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会有人爱着他。”她说道。

    就算艾斯真的是海贼王的儿子,就算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她也依然爱着他。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就算是罪犯也无所谓吗?”

    “嗯。”

    “那我可是要成为海军的!”

    拜托,别在这种时候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好不好!

    “那你就好好引导艾斯,让他走上正途。对了,如果你真的想保护艾斯,不如和他一起成为海军吧?这样你们就能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了!”

    “兄弟一起成为海军?这主意不错!如果有人敢嘲笑艾斯是海贼的儿子,我就把他们全部打飞!”

    “好样的,卡普!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在这个世界上,法律远没有拳头好用。既然法律无法保护艾斯,那就让她来保护他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艾斯培养成一个强者的!”

    “那就拜托你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后,发现卡普不见了。

    “这小子,又跑哪去了?”

    她调出监控录像,发现卡普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溜出了房间。看样子,他是饿了,或者想去上厕所,所以才半夜起床的。可是,他并没有走出家门,而是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他是回去了。”

    卡普走的时候,不仅带走了她精心准备的行李箱,还带走了艾斯的照片。虽然她已经详细地描述过艾斯的长相,但卡普真的能记住吗?尤拉对此表示怀疑。

    “哎,真是造孽啊……”

    卡普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块陌生的草地上。

    不对,这不是草地,而是……森林!

    蔚蓝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卡普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只记得自己半夜起来上厕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算了,反正我也迟早要回来的,无所谓啦!”卡普毫不在意地抠了抠鼻子,自言自语道。

    为了履行和姐姐的约定,他开始在科尔波山上四处寻找名为“艾斯”的男孩。这座山人迹罕至,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卡普骑着他的宠物老虎,几乎翻遍了整座山,但依然一无所获。

    “奇怪,难道是我记错地方了?”

    根据卡普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乌普·斯拉普的说法,像“波特卡斯·D·艾斯”这样,中间带有“D.”的名字十分罕见,如果他真的存在,肯定会在人们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可是,现在却没有人认识艾斯,这说明艾斯根本就不存在。

    “这不可能啊!姐姐明明说艾斯就在科尔波山上的……”

    难道是姐姐记错了?也许世界上还有其他地方也叫“科尔波山”和“风车村”?或者,艾斯已经离开风车村了?

    卡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绝对不能食言!

    “如果艾斯真的不在东海,那我就去其他海域寻找他!”

    于是,卡普毅然决然地加入了海军,并以寻找艾斯为目标,开始了他的海上冒险之旅。

    然而,海军的生活并不像卡普想象的那样美好。虽然也有像他一样,真心想要维护正义的海军,但更多的人却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动。他们有的贪污腐败,有的欺上瞒下,有的滥用私刑……

    “这就是所谓的‘正义’吗?”卡普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

    好在,卡普天生神力,再加上他刻苦训练,很快就脱颖而出,成为了海军中的佼佼者。那些曾经嘲笑他出身卑微,没有背景的人,也纷纷改变了态度,想要拉拢他。

    卡普对这些阿谀奉承嗤之以鼻,他既不贪图名利,也不屑于与这些人为伍。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也曾经动摇过。毕竟,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每当他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就会想起自己当初的梦想——成为“英雄”,成为海军的最强者,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

    就这样,卡普凭借着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实力,一步步地向上爬,最终成为了海军本部中将。虽然他依然无法完全无视上级的命令,但他已经拥有了足够的自由,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看着那些崇拜他,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卡普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在世人眼中,卡普是拥有无限荣光的人生赢家:他声名显赫,实力强大,拥有忠心耿耿的伙伴,还有一个前途无量的儿子。但只有卡普自己知道,他并不快乐。他讨厌海军,讨厌世界政府,更讨厌那个离家出走,让他操碎了心的儿子。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卡普就会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叫,艾迪!”

    “哎,又错了。”

    只要听到和“艾斯”相似的名字,卡普就会立刻冲上去,确认对方的身份。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政府官员,甚至是海贼和贵族,他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你到底在找谁啊?”

    “我弟弟!”

    卡普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的朋友们纷纷询问他,弟弟是谁,为什么要去找他。卡普这才想起,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提起过艾斯了。

    “我弟弟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失了……”

    卡普的话,让他的朋友们心疼不已。他们纷纷表示,会帮助卡普寻找艾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波特卡斯·D·艾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随着时间的推移,艾斯这个名字,在卡普的记忆中逐渐模糊。虽然每次听到这个名字,他还是会感到一阵心痛,但他已经不再主动去寻找艾斯了。

    他已经放弃了希望。

    直到四十四年后,海贼王哥尔·D·罗杰被捕。

    不,应该说是“自首”。

    罗杰海贼团和其他海贼不同,他们更像是一群追求冒险的旅行者。所以,卡普和罗杰才会成为朋友。罗杰曾经邀请卡普加入他的海贼团,承诺会给他很多很多肉吃;也曾经因为船上的食物不够吃,被副船长普拉琳涅推下海,然后一个人游了半年才追上海贼船……

    其实,卡普当时差点就答应了罗杰的邀请。但是,战国却对他说:“如果你成了海贼,就没人给你养老了!”

    最终,卡普还是选择了留在海军。毕竟,他和罗杰一个是海军,一个是海贼,注定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在被处决前,罗杰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他想见卡普一面。

    “我要把我的孩子托付给你。”

    “你说什么?!”

    卡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罗杰这个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他竟然要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他这个海军?

    “我自首的条件之一,就是世界政府不能为难我的家人和朋友。但是,如果我不在了,这个约定就没有人能够保证了。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我的孩子。”

    “为什么是我?你的伙伴呢?”

    “雷利那家伙,一听说我要自首,就和我断绝了关系;贾巴那个家伙,有老婆孩子要养,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香克斯和巴基那两个小子,又太年轻……”

    “爱德华呢?”

    和外界传闻的不同,白胡子和罗杰的关系其实很好。如果说卡普和罗杰是“不打不相识”,那么白胡子和罗杰就是“以酒会友”。

    “那家伙虽然不会怪我,但我不能把他的地盘也搭进去啊。”

    海贼之间的争斗,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不可避免的。斯库亚德就是因为和罗杰海贼团的一场大战,失去了所有的伙伴和家人,最后才选择加入白胡子海贼团的。罗杰虽然做事不拘小节,但他还不至于无耻到这种地步。

    “而且,我之所以选择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你想知道吗?”

    “反正我也不会答应你的请求,还是算了吧。”

    “你这家伙!我都要死了,你竟然连我的遗言都不肯听吗?!”

    罗杰激动地抓着牢笼,大声地咆哮着。

    卡普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很想狠狠地揍罗杰一顿,但是看到罗杰现在这副虚弱的样子,他又下不去手。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和他势均力敌的对手,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卡普的心里也不好受。

    “你还记得吗?很多年前,我十三岁那年,你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的时候,我们曾经在罗格镇见过一面。那时候,罗格镇上住着一个罪犯的儿子。镇上的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非常讨厌他。他们把他赶出商店,朝他吐口水,甚至无缘无故地殴打他。后来,你出现了,你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十三年前,卡普十四岁,罗杰十三岁。四十年前的事情,谁能记得清?

    “你说‘孩子是无罪的’……你不记得了吗?”

    “完全不记得了。”

    “你这家伙!你知不知道,那个孩子当时差点就自杀身亡了?如果不是你,他早就死了!你的话,让他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决定,不再寻死,而是要成为一名海贼!”

    “什么?!他为什么要成为海贼?你不是说,他是因为受到了海军的帮助,才决定活下去的吗?”

    “我当时是这么想过,可是,我后来才发现,‘罪犯的儿子’这个身份,就像一个诅咒,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歧视。当我站在海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时,我突然想明白了。这片美丽的大海,才是我的归宿!我为什么要为那些愚蠢的人而死?我要活下去,我要去看看这片大海的尽头!”

    “……你该不会是想说,那个孩子就是你自己吧?你之前不是说,你之所以成为海贼,是因为‘大海就在那里’吗?”

    “闭嘴!那是我随口胡说的!你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罗杰羞愧地把头埋进了牢笼里。

    卡普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所以,罗杰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他曾经救过罗杰一命?真是造化弄人啊!如果他们两个的立场互换,或许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

    “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该不会拒绝我吧?”

    “……世界政府是不会放过你的孩子的。”

    “连坐”制度,是世界政府明文规定的法律。卡普的儿子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完全是因为卡普是“海军英雄”。如果卡普也有了孙子,那么他的孙子就会被视为“罪犯的后代”,轻则终身监禁,重则死路一条。连卡普都自身难保,更何况是罗杰的孩子?

    “我知道,所以才要拜托你啊。”罗杰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

    卡普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真想一拳打爆罗杰的狗头!

    “我的妻子名叫波特卡斯·D·露玖,住在南海的巴苔里拉岛。她是一个大美人,你绝对不会认错的。”

    就在卡普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巴苔里拉岛”……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打算给我们的孩子取名为‘艾斯’。”

    波特卡斯·D·露玖。

    巴苔里拉岛。

    波特卡斯·D·艾斯。

    卡普终于想起来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罗杰就被带走了。

    “……原来,你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我的孙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