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场面比之前还要热闹。
皇后面带愠色，“还不快查，看看究竟是什么致使姜小姐中毒！”
当朝贵女在宴会上中毒这事儿可不小，底下的人也自然雷厉风行，立马开始查证。
不过一会，一只酒盏便被送了上来。
好几个太医围着一番检查，每一个人都吓得脸色苍白。
“回、回禀陛下，皇后娘娘，这酒中有毒！”
所有人都有些惊恐。
那太医又赶紧道，“只有这酒中有毒，这种毒十分罕见，微臣还需要经过严密检查才能知道是何种毒物。”
这太医一边稳定姜淡意的情况，又一边开始加紧研究。
“宫宴之上，怎会有如此歹毒之事！”皇后显然怒了，“其他人的酒杯没有问题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不然也不会只有这个酒杯被端上来了。
“咱们的酒都是统一送上来，都在一个壶了，这如何能够动手脚？”
“那自然是下毒之人提前在酒杯上做了手脚，又或者是这人能够接触到酒水，直接在酒水里下了毒！”
众人心中虽乱，但到底还是能够一针见血地说出问题所在。
祈慎言忽然有些不安。
但一看身边的沈长念，她为何如此淡定？
有
人道：“什么人多眼杂，方才大家都在各自的席位上，又不能轻易走动，怎么能随便动手脚？”
这时候半抱着姜淡意的沈未央忽然开口道，“能够接触到酒杯和酒水的人自然是送酒的人。”
皇帝一眼扫过去，“备酒，送酒的宫女呢？”
很快，好几个宫女就跪在了殿内。
“奴婢们没有，奴婢们绝不敢下毒！”
就连皇后也道：“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都是臣妾身边的人，她们没道理给淡意下毒。”
姜淡意可是皇后的表侄女，皇后可还指望着她做五皇子妃，害谁也不可能害自家人。
皇帝点了点头，只觉得颇为头疼。
“可是除了这群宫女，更没别的人接触这些了！”
其中一个宫女忍不住大喊：“奴婢们万万不敢做这样的事，这可是灭九族的死罪！”
嚷着嚷着，她忽然神情一凛，“我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一杯酒，那时候还有一个人能碰到这杯酒！”
“沈小姐，是沈小姐，她也有机会！我为沈小姐倒完酒之后，中间本来还有一个方小姐和贺小姐，却是另一个人帮忙倒，我正好就轮到了给姜小姐倒酒！”
来了，终于来了。
之前打翻酒水的时候的确有
好些人看见了，之后他们都不由自主的盯住了沈长念。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医也走了过来，“回禀陛下，经过微臣等仔细研究，一致觉得这应该是来自于蛮荒之地的血陀罗！”
血陀罗啊。
又是它。
沈长念盯着那个酒杯，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太医还道：“这种毒能够使人气血紊乱，五脏内府也会受到波及，若是不及时解毒，会让人身体虚弱，日渐吐血而亡。”
“如此阴狠之毒，究竟是谁下的狠手！”
有一家的小姐忽然大惊失色：“居然是这种毒吗，我记得何家小姐中的也正是种毒！”
何家的事儿如今看似是冷处理，但其实有不少人猜测，而说话的这个姑娘正好和何小姐交好，知道这等细节也不奇怪。
矛头似乎更加集中在了沈长念身上了。
何雨晴中毒可能是因为沈长念，周小姐也因为得罪了沈长念而导致几日都不敢出门，而如今又多了一个姜淡意！
大家也想起来，姜淡意曾经当众说过仰慕祈慎言的话，这两人中毒的原因会不会是一样的？
都不需要多说，众人都齐刷刷往这个方向猜测了。
就连皇帝皇后也都看向了沈长念。
这些风言风语，他们
也早就听说过了。
只是没有证据，没有持续发酵，他们也没办法。
那曹小姐已经有些失控了，恶狠狠地瞪着沈长念，“是你，就是你又害人，对不对？！”
从合理性，和一些细节上来说，目前唯一能指定的人似乎只有沈长念。
众人都很惊骇，看向沈长念的目光也变得惊恐。
气氛，一度变得很紧张。
祈慎言本想开口，可谁知道沈长念先步悄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上前去缓缓行礼，
“陛下，娘娘，此时的确与我无关。不管是如今这事，还是何家小姐的事，都与我无关。”
“你说无关就无关？刚才怎么偏偏到你席上酒杯被打翻了？怎么偏偏是姜小姐和何小姐中了毒？”
沈长念淡然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她转头盯住了那个宫女，“刚才的酒水是我打翻的吗？”
“不是。”
“那你收拾残局的时候，我有动过手吗？”
“没、没有。”宫女似乎没想到沈长念会这么问，忽然有些慌了，“但是，奴婢也不是什么都能注意到的。”
意思就是，沈长念还是有嫌疑。
沈长念十分淡定，“有人看见我碰了酒水吗？”
没人回答，但也的确有人摇了头，
之前沈长念的确什么都没做。
“第一，不是我弄翻的酒水，第二，我根本没机会碰到你的酒壶，第三，我更没办法，算到你会给姜小姐倒酒，难不成连隔在中间的方小姐和贺小姐也要一起害了吗？”
宫女更加慌了。
这个时候沈未央忽然说道：“但是这不都是奇怪的点吗，念念，你要是真的做了，还是尽早认错为好。”
“姐姐这么着急做什么？没做过的事，如何能认？”沈长念冷笑起来，“既然大家都觉得是我下的毒，那就验证一下好了。”
“验证？”
“没错。大家知道我会医术，而又有之前的纠葛在，所以怀疑我也很合理。根据我所知，这血陀罗十分特别，哪怕沾染上皮肤都会有中毒的风险，若是用手接触，只要用绿豆水浸泡，只怕是沾染了气味也能显现出来。”
沈长念刻意顿了顿，“再者，不管是直接接触还是间接接触，这血陀罗都能使人略微中毒，你敢让我验一验吗！”
要论对这些药物毒物的熟悉程度，沈长念在这里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有些人啊，终究是浅薄了一些。
宫女身子一颤，怎么会这样？！
沈长念再度开口，“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