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谁要你成全了？！”
沈长念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还从来没有笑得这么恣意，这么尽兴过。
如果说强占一个姑娘的身子就是成全的话，那这世间未免也太可笑了一些。
祈辰风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想要盖住沈长念的气势，“你这个贱女人，你笑什么笑！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如此狠毒，简直就是蛇蝎之心！”
他怎么觉得这少女笑起来有些可怕？
明明是花一样的姑娘，却带着嗜血般的可怖感。
“最狠的人不是你吗？”沈长念冷冷一笑。
上辈子害了沈家，害了她，更害了祈慎言和那么多无辜之人，祈辰风才是最狠毒的那个！
而这辈子，祈辰风做的坏事儿也不在少数。
他甚至在两人去边疆对抗敌军的时候，还想要动手脚，简直是将万千将士和百姓们的命当做玩笑！
他这样的人都不知悔改，沈长念又凭什么要后悔？
“祈辰风，你是五皇子，是皇后的独子嫡子，也是宋家的希望，但是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你害人可以，别人还手就不行了？”
沈长念一手拍在桌上，脸上的天真明媚不再，只剩下的无穷无尽的恨意
。
幽幽光线下，少女好像彻底变了个人。
她外袍被撕毁，只余下素色的里衣，这白晃晃的一片在人跟前游荡，更是令人觉得恐惧。
她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幽魂，浑身染着血，满眼哀怨愤恨，哪怕不言不语，都是无穷无尽的控诉。
这是祈辰风第一次看见这种神色出现在少女的脸上，这不符合她的年纪，更不符合她的身份。
一直以来，祈辰风都觉得这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后来又因为求之不得而生出执念，愈发在乎她，甚至没有打算计较之前的那些事儿，打算在今日这事情成了之后，好好挽回挽回，然后与她好好在一块儿。
他觉得沈家的力量要把握，但是若能够留沈长念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在身边也不错。
祈辰风觉得只要自己肯用心哄哄她，这个姑娘就一定能够被他随意把弄在掌心。
但现在，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她恨他？
祈辰风本来有满腔的怨气和恨意，甚至都做好了拼死也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都准备，可却忽然间失去了气势。
他有些不明白了。
就在此刻，沈长念忽然逼近了他。
“祈辰风，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
没做错？”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不不可一世，觉得只有自己高高在上，其他人都是脚底下的泥！
他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
祈辰风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这自然是你这个贱婢的错！你如此不识抬举，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女人！”
“哈哈哈！”
听了这话，沈长念直接仰天而笑。
从前就算糊涂娇纵，沈长念也是个有规矩的人，很少像如今这样恣意的大笑。
但也实在没办，谁让某人的话太过好笑呢？
“我配不配，岂是你说了算？”沈长念一点也不给他面子，越笑越张狂，“如今五殿下已经成了一个废人，究竟是谁配不上谁？”
所谓气死人不偿命，大抵如此。
而沈长念都已经下了这样的狠手，更不会在乎几句话了，恨不得就这样气死他才好！
不过这样，似乎也就便宜他了。
祈辰风气得脸都歪了，而挣扎了大半天下来，这一回终于让他气的爬了起来！
他一把揪过沈长念的手腕，“贱人！”
虽然他很用力，但是沈长念这没什么感觉。
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祈辰风早就今非昔比了。
沈长念甚至还露出了几分嫌弃的神色，这
人虽然离谱，但是皇后教的还挺严，颠来倒去就知道这么几句骂人的话，真是听得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她不过轻轻一扭，就轻而易举挣脱了祈辰风。
“殿下，你还是留点力气吧。”
说着，沈长念便要往门口走去。
可是伸手一推，这门居然没开。
她又倒腾了两下，可这门还是纹丝不动！
“这是皇子府的密室，你以为能轻易打开吗？”
就在这时候，祈辰风居然站了起来。
或许是身为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再懦弱下去，祈辰风就算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给自己挣几分面子。
沈长念放下了手，果然是密室啊。
就为了得到她，祈辰风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回过头去，“我既然出不去，那殿下也别想出去，看看是我先恢复，还是殿下先痛死。”
之前虽然是忙于泄愤，但是沈长念也一直观察着祈辰风的小动作，这人到现在似乎都没有给外界传递消息……
沈长念干脆坐了下来。
祈辰风踉跄着走了过来，那样子简直和尿急似的，“沈长念，你是不是以为我这样就拿你没办法了？”
“就你这样，还想干什么？”
沈长念轻蔑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
闪得飞快，像是多看一下都让人恶心。
就他这副尊容……得了吧您！
祈辰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却落在了沈长念的脖子上。
沈长念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少女站起来，赶紧躲了躲。
要不是反击到位，沈长念差点就忘了这茬了。
“你别过来！”
祈辰风苦中一笑。
……
“殿下，北边没有查到。”
“殿下，西边也没查到。”
“殿下，东边也没有查到。”
不过一会儿，分散出去的侍卫全部都回来了。
祈慎言立在院中，一言不发。
一旁的非鸿急得厉害，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家主子，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关键时刻居然成了哑巴！
就在此刻，一直没有现身的池鱼忽然如鬼影一般钻了出来，“殿下。”
非鸿都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他和池鱼亲近，但是这从头到尾都没见着这人，他不是没跟着来吗？
池鱼根本就不理会他，而是直接说道：“属下已经查探清楚了，今日五殿下的确出了门，但是已经回来了，两刻钟之前进了东院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而属下也在东院探查了一番，那儿……有一个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