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几天后,沐瑾萱待在一个狭小的屋子内,可以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摇了摇有些昏沉的头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到了一杯水,润了润干涩的嗓子。
这才开始打量了眼四周,很朴素的房子,像是乡下人住的房子。
她的眼眸四处看着,骤然发现一点,这个房子的格式……不对!
这不是大安朝的房子格局,也不是其他两国的,这是哪里?
沐瑾萱隐隐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她快速跑到房门口房门,看到外面的景象,她顿时呆愣在原地。
现在虽然刚开春,但植物还在生长,而且根本没有花草,可是眼前一眼望去,入目的全是一些花草,种类齐全。
这个地方给人一种错觉,以为这里是春天,遍地花草,空气中也盈满了淡淡的花草清香,让人心神清明。
这是哪里?
看样子这里只有这一间房子,那个男子呢?
她只记得自己当初是昏迷了,当时还在马背上,但是现在这个地方……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沐瑾萱四下望着,喊叫着,可是四周没有任何人,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她走了一圈,无奈坐在地上,屈起膝盖,双臂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臂弯里。
她闭目凝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围场那次是楚萧寒告诉她是凌寻将她送回来的,但是她至始至终都不知道凌寻怎么样了?
二楚子墨却说那个男子是凌寻的人,他已经跟了她半个多月了,但这件事凌玉知道吗?
或许她应该知道,亦或许她还不知。
不管如何,她见了他们一定要问个清楚。
她的心里很怕,也很担忧,她一直相信凌寻,一直认为凌寻是唯一没有骗过她的人,如今这么多的怀疑出现在脑海,她不得不去多想。
凌寻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是谁?
难道他真的是莫风铭的人?
当初在暗洞里,他清楚的
听到了凌寻的声音,让其他人护送莫公安全撤离。
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
莫风铭的武功那么高强,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凌寻,他们怎么可能出不去?
究竟是谁将他们逼到了那里?
一串串的疑问迎上心头,让她清明的思绪见见混乱。
她躺在地上,后背接触着冰冷的草地,望着天际的云彩,心里怅然弱失。
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想一些伤心烦乱的事。
她的脑海里一直再想着楚萧寒,他温柔待她,他宠她,他疼她,可是他从未说过他爱她。
直到后来的一切她才发现原来她不过是个笑话,他爱的是柳婉华,她前生的情况与柳婉话一样,可是得到的结果确实天与地的差别。
只怕她现在消失,不再皇宫里他也不会察觉吧,若是察觉了他也不会在理她。
她不会再傻下去了,她的仇他要报,没人帮她她自己报。
她也不会再去爱楚萧寒了,爱上他对她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她被柳婉华欺辱,他没有来帮过她,她被毁了容,挨了板子,他也没有来看过她,如果她死了,他或许也不会来看她。
沐瑾萱苦涩一笑,周身泛着浓郁的忧伤,她缓缓闭上眼眸,掩去眸底浓郁的黯伤仇恨。
四周静悄悄的,唯有风声划过的声音,静得她有种错觉,仿佛这世间只有她一人。
在这静谧的空旷处,陡然想起一阵轻缓的步伐,来人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打扰她一样。
就在沐瑾萱刚要睁开眼时,眼前一暗,她睁开眸子,入目的是凌寻那张俊逸清俊的容颜,她心中一跳,眨了眨眼,确定真的是他。
凌寻看着她的模样,眸底泛着一丝心疼的情感,他淡笑出声,“萱儿,在想什么?”
沐瑾萱骤然起身,起的太猛,忽然头猛地一晕,身子向后倒去,她惊呼一声,刚要自己控制住自己的身躯,谁
知腰间一紧,她就被凌寻搂在了怀里。
整个重量全部依附在他身上,沐瑾萱隐约中听到凌寻闷哼一声,她慌忙抬头便看到凌寻微蹙的眉宇,面色苍白,看样子像是受了伤。
“你怎么了?”沐瑾萱慌忙起身,却被他再次按回怀里,头顶传来凌寻低沉的声音,“没事,不要动,让我抱会。”
闻言,她身躯微微一僵,僵直在他怀里有些慌乱,她发觉身边的人似乎渐渐都有了变化。
楚子墨变了,不再对她冷冰冰的,反而温柔的让她有些以为是错觉。
而凌寻也似乎变了一些,她到不知哪里变了,但却感觉和以前比起似乎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凌寻,当初是你把我送到楚萧寒身边的吗?是你亲自吗?”沐瑾萱沉默了片晌,终是忍不住问出声。
凌寻心中轻叹,他紧了紧手臂,面色愈发的苍白,胸腔内也涌起了一股悔恨的心疼。
沐瑾萱等着他的回答,见他半晌没有言语,她微微蹙眉,微微推开他,抬眸望着他,霎时间看到他面如白纸,她心底一慌,大惊道,“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没事……咳,咳”凌寻迅速松开沐瑾萱,身子转向一边,剧烈的咳嗽着,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唇角流出来,与他苍白的容颜形成刺眼的对比。
沐瑾萱心中一慌,转过身扶住凌寻虚弱的身子,担忧的望着他唇角的血迹,她从未见过凌寻这么虚弱的样子。
他真的受伤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我扶你进屋。”沐瑾萱因为担忧害怕而身躯紧绷着,扶着他就走进了屋内,将他扶到床榻上,看着他愈发苍白的容颜,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她总觉得凌寻的伤不简单。
“萱儿,没事,你也休息,我的伤不碍事。”凌寻强忍着体内的痛,将快要溢出喉间的血硬生生吞咽下去,他淡笑,伸手拉
住沐瑾萱的手,让她坐在他身侧。
他看着她面容上的伤痕,眸色闪过凛冽的杀意,握着她的手也不自己紧了紧。
察觉到他的反常,沐瑾萱抿唇不语,她别开头,看向外面,凌寻眸中方才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她没有看错。
想必她的事凌玉已经告诉他了,只是告诉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了。
“萱儿,一定很疼吧?”他抬手抚摸她的面颊,指腹摩挲着她的那道伤痕。
沐瑾萱侧过脸颊回避他的直视和触摸,眸底划过一丝忧伤,她勾了勾唇,勉强笑道,“没事了。”
看出她的难受和抗拒,凌寻起身,双收箍住她的双肩,让她被迫正对着他,“萱儿,你不必躲着我,你还是亦如往常,在我心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最美的。”
沐瑾萱看着他眸底的柔情和执着,心底一颤,她猛然站起身走到一边,背对着他,“凌寻,你也不必如此,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也无所谓,现在最主要的是治好你的伤。”
听到如此,凌寻眸色一暗,黯然垂眸,薄唇溢出一抹苦涩的意味,他的伤只怕………
久久未听道凌寻言语,她转过身便看到凌寻一个人颓然的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凌玉呢?还有你的人呢?”她询问出声,本想质问他,为何要派人跟踪她,为何给她写信却不告诉他真实的病情。
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看到他这样,她不忍问出口。
“他们应该快来了。”凌寻抬眸,柔情的凝着她,眸底隐隐闪着受伤,“萱儿,和我待在一起不自在吗?”
“没有。”她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凌寻欺骗她而已,若是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她或许会向他哭诉,向他说出自己的心事。
可是现在不能了。
她不知凌玉现在又是怎样的?
她一直活泼开朗,纯真而爱,可是,这是真实的她
吗?
为何她身边的人都在欺骗她,都在隐瞒着他们自己的身份。
林肃是,凌寻亦是,就连她认为最好的姐妹凌玉也是。
凌寻一直望着她,并没有看漏她眸底的防备和失望,他垂眸,掩去眸底的受伤,双收不自觉的紧了紧。
他知道这件事她迟早会知道,同时他也有着心里准备,向她解释一切,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却不知该怎么说。
外面想起了凌乱的脚步声,尤为响耳,沐瑾萱不想再这样待下去,她迅速打开房门,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便被来人一把推开,措防不及,她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凌哥哥……”来的是名女子,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见还躺在榻上的凌寻骤然起身,她心里一喜,以为他是来抱她的,原本期待的心情看到凌寻竟然将一旁快要到底的女子抱了起来。
唇边的笑骤然僵在哪里,某色震惊哑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回事?
这个女子是谁?
凌哥哥从来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女子,除了当年的离歌,可是,这个女子……
陡然间,她面色一白,双眸冷厉的瞪着沐瑾萱,冷声道,“你就是沐瑾萱?”
沐瑾萱被凌寻接住到底的身子,却让凌寻的面色更加嗯苍白,她心中一跳,刚想问他如何了,就听到对面女子的问话。
她抿了抿唇,刚要回答,凌寻却冷声道,“阿含,你不必知道。”
阿含?这个名字……
沐瑾萱微微一怔,抬眸看向阿含,她的面色很冷,眸底泛着讶异的恼怒,漆黑的长发高高竖起,插着一些简单却张扬的发饰。
她的面容很美,是那种张扬的美,浑身都透着洒脱的张扬,一身淡红色衣裙,腰间缠绕着一圈骷颅头,看上去有些渗人。
这身行头打扮让沐瑾萱骤然想起了一个民族。
闽崇族!
难道凌寻是闽崇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