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若是凌寻有了危险,我定当会费不顾身的去救他。”她为何不会,凌寻为了她几次犯险,险象环生,她如何能看着他有了危险而无动于衷。
凌玉在听到她的答案,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她继而笑眯眯的看着她,“沐姐姐,你别担心,目前我还没有哥哥的消息,但是他应该没事。”
凌寻真的有了危险?
沐瑾萱心里有些担忧,她正要问凌玉,外面便传来曹省的声音,“皇上驾到。”
话音骤落,偏殿外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楚萧寒缓步而来,俊逸的面容泛着浅淡的笑意,他扫了眼一侧的凌玉,眸光微闪。
继而走到沐瑾萱身侧,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宠溺的凝着她,“怎么样,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了。”沐瑾萱摇了摇头,淡笑的抬眸回望着他,忽然脑海里闪现几个破碎的画面,搅得她头有些疼。
“怎么了?”见她脸色骤然有些苍白,楚萧寒蹙眉,指尖搭上她的脉搏却被她避开,她摇了摇头,“没事,大概是睡的有些多了。”
楚萧寒让凌玉和曹省先出去,他抱起沐瑾萱将她放在龙榻上,“丫头,告诉我当初你交给古朔的那张宣纸上写的什么?”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丫头这么聪明,仅凭她一人就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他这是捡了个宝。
闻言,沐瑾萱想起那天的事,轻叹一声,“那是关于古悦的,是古悦自己写的,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而那封信函正是她写给莫风鸣的,心里面交代了两件事,第一是她要帮他得到圣旨,让莫风鸣知道她可以为了她做任何事。
第二件事正是她告诉莫风鸣,她说古朔喜欢她的事,因为莫风鸣也知道此事,所以她想要清楚的向莫风鸣解释明白,古朔喜欢她那是他的事,但她只喜欢莫风鸣,从小就喜欢。”
而另一封却是我自己写的,仿照杭嫣然的字迹信了一句话,
“嫁祸沐瑾萱,杀了公主。”
看着楚萧寒微微挑眉,她淡笑,“我将古悦写的那封烧了,将这封交给了古朔,因为联合所有的事,我想的明明白白,所有事都是杭嫣然一人策划的。
”
“所以那日在围场你也只是误打误撞的拆穿她的阴谋,因为你也不太确定,所以你在赌?”楚萧寒声音凉凉的响彻在她耳畔。
她淡淡一笑,“正是,但是我赌对了,所以当我拿出那封假的宣纸交给古朔时,杭嫣然心里已经知道了,她完了。”
“你就这么确定她不会反驳,不会反咬你一口?”楚萧寒赞赏的凝着她,指尖绕着她的秀发把玩,瞳眸泛着浓浓的温情宠溺。
沐瑾萱淡笑,“她不会,因为她常年呆在闺阁,嫁到大皇朝才半年之久,她只是为了爱而谋害古悦,所以她的阴谋都是一些小伎俩。
”
她跟柳婉华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若换做是柳婉华,她会做的更狠,甚至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楚萧寒眸色微眯,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垂眸凝着她,“我还从未发现我的丫头这么的……聪慧,你怎么知道杭嫣然的笔迹?”
沐瑾萱淡笑,眸底却是泛着讽刺,她将当初有人陷害她刺杀杭嫣然,之后她又去杭嫣然哪里,她点了杭嫣然的穴道,让她不能出声,她便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秀娟上为她解释,一切都是柳婉华逼迫她的。
当时她便记下了她的笔迹,也行好用的上,救了她自己一命。
只是她并没有告诉楚萧寒,杭嫣然跟她写的是柳婉华,因为即使说了,他也不信。
“原来如此。”楚萧寒淡笑,紧紧搂着她,轻叹一声,“丫头,上次差点害了你。”
沐瑾萱垂眸掩去眸中的黯伤,苦涩一笑,“无事,我早已忘了。”
说忘了只不过是一个敷衍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他对她的伤害又气势这一件,只是
她不愿在想起了而已,将它深深埋在自己的心底深处。
上次的伤若不是她让周杨在航嫣然房间搜查,搜到了一张人皮面具,她想办法贴在后背的伤口上,若是不仔细看便于皮肤无意,可是那样只会让伤口更疼,但她别无他法。
上次的事周杨帮了她大忙,也是她让周杨告诉周将军不要向别人说见过“她”,到时她就会很棘手,现在想来她好像自醒来再没见过周杨。
他是周统领,不像若陵,是他楚萧寒的贴身护卫,而是守护龙殿的统领,或许是他在躲他,毕竟他对她有情,见到她夜夜在偏殿,心里定然不好受,但是她并不是真的沐瑾萱,应不了他的情。
楚萧寒轻叹一声,垂眸看着她低垂的头,指尖勾起她的下颚,低头吻住她的唇畔,辗转允吸,火热的舌抵开她的唇畔,勾起她的小舌极尽缠绵。
夜清冷萧瑟,楚萧寒下午就出去了,不知是处理什么事物,这几日他似乎很忙,而且时不时会听到大殿上传来他的声音,冰冷震怒。
那每一声似乎都蕴含着极致的隐忍的杀意,像是在怒斥着谁?
一连三日,她都听的模模糊糊,但似乎听的好像是柳国公的三个字。
难道与柳国公有关?
是楚萧寒在怒斥柳国公吗?
若是如此,她该不该把手上的信函交给楚萧寒?
夜晚的偏殿寂静空洞,没有楚萧寒的影子,她只觉得心里都是空荡荡的。
见外面还没有动静,她便拿出怀里的几封信函,有两封是写柳风商和胡将军之间的来往,还有一封是柳国公不知和谁的来往信函。
但上面的信息却已说明他就是残害她家族灭亡的凶手,只是对方是谁?
是大元朝的还是大皇朝的人?
沐瑾萱拿出另两封信函,她一直没有时间去看。
打开信函,摊开,她仔细看着里面的内容,这次是柳国公和……莫风鸣的来往!
莫风鸣!怎么会是
他?
她心中一颤,紧紧盯着信上的内容,双手攥的愈发紧,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家族的灭亡会和莫风鸣有关?
难道之前的那封信上,没有署名的也是莫风鸣吗?
三年前她的家族惨遭陷害,被灭满门,她看了眼信函上的日期,没有。
没有标注日期,三年前同样是蓝歆的死,难道真的是莫风鸣?
她心里慌乱中更透着心悸,若是莫风鸣,她该怎么办?
报仇?她打不过,陷害?莫风鸣简直就是狐狸,她根本敌不过。
她迅速打开灵异封信函,倏然间看到宣纸的右下角写了一个日期,那个时间正是两个月前。
她看了眼信上的内容,心里更是一颤,双手握的紧紧的,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强烈的怒火。
“抓住沐瑾萱,将她交给本相,若她反抗,杀之,同时你我之间的帐一笔勾销。”
两个月前,那个时间刚好就是柳风商一直在找她,最后将她抓到府中的时间,难道柳风商是与莫风鸣谈交易的?
不对!沐瑾萱拍掉这个想法,她反复看了这几封信函,心里渐渐清楚了一个事实。
柳风商是与胡将军联系做交易的,而与莫风鸣做交易的事柳国公。
他们只怕早已计算好了,之前柳婉华迷晕她,将她交给了莫风鸣,之后她逃了回来。
在皇宫,柳婉华杀她,在她房间里放炸药,也是受了莫风鸣的指使,而柳风商抓她却是受了胡将军儿命令。
她何德何能,竟然让这么多的人想要杀她。
外面想起一阵脚步声,她急忙收起信函,一切收拾好便见到若陵和曹省进来,曹省走上前笑道,“沐姑娘,皇上让奴才告诉您,他今夜有事,让您先睡。”
他有什么事?
从偏殿到龙殿仅有一墙之隔,难道他自己不能走两步回来告诉她一声吗?
“他还在忙政事吗?”沐瑾萱紧紧凝着曹省,不放过他面上任何一丝表情,看了好半晌,
却没有任何发现。
他点了点头,“是的,皇上这两天一直忙于朝政,到现在还在批阅奏折,皇上怕沐姑娘久等,让奴才过来回话。”
“那有劳公公了。”沐瑾萱淡淡一笑,眸底却泛着黯然之色,她做到软椅上,看着曹省离开,而若陵依旧笔直的站在外面,应该是奉了楚萧寒的命令。
坐了半晌,沐瑾萱感觉心里有些发慌,她起身走向殿外却被若陵拦住,“沐姑娘,天寒地冻的,你还是在偏殿歇着。”
“我想出去走走。”沐瑾萱避过他的阻拦,闷闷的说了一句,“你若不放心,大可以跟着我。”
若陵身躯微微一僵,他看着沐瑾萱落寞的背影,眉宇紧蹙,心中叹了一声,便跟在她身后默默的陪着她散步在御花园。
夜里的风凉,沐瑾萱披了一件披风,冷风吹打在面容上,让她烦乱的心有了一丝清明。
远处传来飞快的脚步声,她顿住脚步,看着前方的黑影,宫灯有些昏暗,又被冷风吹的有些昏暗不明。
她还没反应过来,若陵便急忙上前,跑向了那抹黑影,她以为他是去捉拿哪个黑影。
没想到他竟然抱住了,那种难忍抱着女人的姿势,她心里有些疑惑,快步走过去,才看到原来是凌玉,只是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玉儿,你怎么了?”沐瑾萱担忧的看着她,上前拉住她的双手,触感却是滚烫,她心中衣襟,“玉儿,你发烧了。”
若陵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情况,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放开我!”凌玉的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其它地方却是苍白,整个身子犹如火炉一样滚烫。
若陵紧紧抱着她,眉宇紧蹙,“不放,你生病了。”
“那也不用你管。”她费力挣扎他的禁锢,却浑身无力,只能瞪着他。
若陵怕她怒极攻心,任由她瞪着,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在她面前,他有时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