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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是这样……”在阿璞解释完虫族的来历后,邵棠说。

    卡兰德沉思了一阵,问:“阿璞,可知道他们有什么弱点吗?”

    “以虫族现在的基因来看,除了智商还不够高,不能算作智慧种族外,没有明显的弱点。”阿璞道,“且高等虫族的智商也已经不输于人类了,这样下去,以其强大的适应能力和繁衍能力,取代人类成为这个宇宙的灵智生命,是迟早的事。”

    对于kua基生命来说,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对于生命层级更高的他来说,是人类主宰宇宙,还是虫族主宰宇宙,其实并不太大区别。

    然而对卡兰德和邵棠来说,这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凝重沉闷。

    “我想……”邵棠忽然开口。

    “其实我有了一种特别的能力……”她将能与有一定智慧的生物进行意识沟通的事告诉了卡兰德,“我想尝试与虫族沟通,但是一路上我遇到的大多是低级虫族。它们没有清晰的逻辑思维,能感受到的都是混沌的意识……”

    “你想接触高等虫族?”卡兰德看着她,没有说“太危险”或“不要”之类的话。

    他当然会担心她的安危。但她是他亲眼见证着,从柔弱走到强大。这个过程,她需要付出多少努力,他非常明白。

    他为她感到骄傲!也绝不会禁锢她!

    “好。”他答应下来。

    战事频繁,她跟在他身边,总有机会。

    而关于他的血脉,他沉吟了许久,问阿璞:“璞君,能否将原始的基因图谱给我?”

    在亚弥金这个贵族社会,称呼别人首先称头衔,没有头衔也习惯用敬语。因此卡兰德不会直接以“阿璞”来称呼强大的kua基生命。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阿璞直接将图谱输入了卡兰德的智脑中。但这对卡兰德来说却意义非凡。

    这一天多时间,他已经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同。而这种异状还在继续。

    仿佛有一头雄狮在身体里慢慢苏醒。

    亚弥金血脉中最原始、最强大的基因片段!

    如果能找到方法人工激活这原始的血脉……

    他诚挚的向阿璞表达了谢意。

    然后话锋一转,拐到了另一件事上去:“璞君,你是时时刻刻和邵棠链接在一起的吗?”

    气氛忽然就变得微妙而诡异。

    高级kua基智慧生命沉默了一下,慢吞吞的回答:“并不。在邵棠做私密事情的时候,我们会切断精神链接。比如你们在进行碳基生命的低级交……”

    真是够了!

    邵棠唰地一握拳,切断了精神链接。

    “阿瑞斯……”她捏捏眉心,“阿璞,还有椞……他们一直都在我身边,已经很久很久了……”

    卡兰德挑挑眉,将她抱在了怀里。

    “我知道。”他说,“但和你最亲密的人应该是我。”

    他的手穿过她的发,扶着她的脑后。

    霸道又炙热的唇贴了上去……

    不同于昨夜任她逞强的温柔,他展露了他富有侵略性的另一面。

    邵棠的身体总是能被他轻易就点燃,欲念在身体里乱窜。她很快就呼吸凌乱,任他在沙发上施为,任他荒唐。

    就像在他的“梦”里那样……

    最后,当她赤/裸着身体被男人搂在怀中,疲倦得要沉沉睡去的时候,她昏沉沉的想,她以后再也不相信穿制服的男人会是中规中矩的人了……

    卡兰德手掌贪恋的抚摸着她滑腻的皮肤,咬着她的耳朵,道:“你给我些时间准备……”

    “嗯?”邵棠已经困得迷糊。

    “婚礼。”他说。

    她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他带着笑,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身为晬天号大副的柯尔·卡兰德来到舰桥,看到了最高处那张空空的椅子。

    “少将……”他迟疑着问道。

    “还没……”勤快的通讯官嘴快的回答道。

    晬天号上的几位重要的军官这几天心情很复杂。

    少将的回归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而少将亲身破除了流传多年的“性冷淡”的谣言,挽救了身为男人的尊严,也堪称是可喜可贺的。

    但是大哥你三天没出卧室,犹如昏君附体一般从此不早朝是肿么回事啊喂!——这是柯尔身为堂弟内心的咆哮。

    对于大副以脸部的无声抽搐表达出来的意思,舰桥上的诸人都露出了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那一位邵棠小姐出现得太过突然,当少将介绍说是他未婚妻的时候,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也因此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尊敬。

    邵棠小姐立刻就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邵棠小姐的精神力有几级?”

    “怎么都得在s级以上,说不定已经sss了。”

    “不愧是少将看上的女人啊,所以说之前少将对女人没兴趣,是因为那些女人都太弱了吗?”

    “我怎么感觉,邵棠小姐的精神力比少将的还要强?”

    “不、不会吧,那少将岂不是夫纲不振?”

    “不、不,我听说……少将这次醒过来之后,精神力也是突飞猛进了……”

    “那少将和邵棠小姐交手的话,到底是……”

    “蠢货!少将要和邵棠小姐交手,肯定是在床上了……谁弱谁强……嘿嘿……嘿嘿……”

    柯尔·卡兰德坐在指挥官的椅子上,耳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愈来愈不像话,他捏捏眉心,喝道:“都闲得慌吗?好好干活!”

    舰桥顿时安静了。

    然而柯尔的内心也并不平静。

    似乎……以前听老爹隐隐提起过,温婶婶还在的时候,拜尔叔父的夫纲也曾一度不振……

    莫非这种事情还会遗传?

    一想到他视为偶像的大堂兄会夫纲不振,柯尔·卡兰德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在这时,内部通讯响起:【少校。】

    “什么事?”柯尔问。

    【……那个夏椞,和战机队的兄弟们干起来了。】

    听到夏椞这个名字,舰桥上的男人都露出了有些扭曲的表情。

    柯尔的脸也扭曲了一下。

    【他又干了什么?】柯尔咬着腮帮子问。

    【……他今天早上是从诺玛少尉的寝室出来的。】

    ……

    众人顿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卧槽!果然!”的表情!

    柯尔的脸都扭曲了。

    诺玛少尉,战机队的霸王花。

    那个夏椞,上船不过三天,先睡了后勤部的玫瑰花,再睡了通讯部的玲珑花,现在,连战机队的霸王花都……

    三天,他就把晬天号上的四朵花中的三朵给睡了!就只剩医疗室的白莲花还幸存了!

    也是时候该给他点教训了!

    柯尔捏捏眉心,他未来大嫂手下这是什么人啊?飚荷尔蒙能飚过亚弥金雄性的种族,还真是少见。……话说,他是哪个种族来着?

    军队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时有发生。亚弥金族也素来信奉能以拳头解决的事就不动嘴皮子的原则。因此即便是在军队,也默许这种私斗的存在。如果不是因为夏椞身份特殊,这种事情根本不会报到柯尔跟前来。

    “知道了。”柯尔说,“让兄弟们手下悠着点。毕竟是邵棠小姐的人。”怎么都得给未来大嫂留点面子。

    通讯器里却一阵难堪的沉默。

    【不,其实是……】那头的人吞吞吐吐的说,【夏椞,把战机队全体……送进了医疗室……】

    柯尔傻傻的张着嘴……

    【然后,医疗室的达茜跟他离开了……】

    舰桥上一阵寂静,然后弥漫起悲痛的情绪……白莲花,阵亡!

    柯尔都能感觉的到自己脸上的肉在一抽一抽的……

    所以,这是真的要夫纲不振的节奏么?大哥!

    卡兰德自然是不知道堂弟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堂弟们都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都已经能独挡一面。有柯尔坐镇晬天号,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全心全意的黏了邵棠三天,终于把这些年亏的都补回来了,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卧室。

    战神星也终于到了。

    邵棠以未婚妻的身份入住了卡兰德的大宅。

    那是建在山顶上的城堡一般的宅邸。从外面看,建筑群高大雄伟,线条冷硬,处处透露出强悍的意味。走到里面却发现,许许多多的地方,又隐隐带着女性的柔美。

    “我母亲生前在战神星住的时间最长,这里的内饰,都是她的手笔,一直保留她的风格没有变化。”卡兰德牵着邵棠,一路往里走。“以后,你喜欢什么样子,你自己来弄。”

    一座房子的风格,就该由它的女主人来决定。

    邵棠眨眨眼,笑:“好。”

    卡兰德一路把邵棠带到了他的卧室,“我还要处理写公事,你先休息一下。”

    他亲了亲她粉嫩的唇,凝视了会儿她晶莹柔嫩得快要滴出水来的肌肤,肯定她的确是变得更漂亮了,于是对自己这几天的辛苦浇灌感到很满意。咬着她的耳朵说:“这几天辛苦了……”

    辛苦个鬼!

    真正辛苦的其实是你啊少将大人!

    邵棠无语了半晌。

    卡兰德对屋子里的智脑系统说了句,很快就有四名女仆进来,向邵棠躬身行礼。

    “有事就吩咐她们。”卡兰德交代清楚了,才离开。

    为首的女仆面孔圆润,恭敬的邵棠:“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吗?”

    邵棠想了想,摇头说:“没什么,我休息一会儿。你们下去吧。”

    “是。”女仆问,“您要不要来点青榕密茶,有安神的功效,您旅途一定辛苦了,或许能更好的帮您入睡。”

    “好吧,谢谢。”邵棠颔首。

    女仆们躬身退下。

    邵棠在卡兰德的卧室里闲逛。

    在从前,她只能接触到制服整齐的卡兰德的时候,就常常想象这个男人在生活中的样子。现在,她终于走到了他的生活中,并将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却是在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总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她漫步着,走过高大的落地窗前,极目远眺,隐隐能望到建筑物密集繁华的市区。

    手划过颜色素淡的窗帘,她向里走去。

    宽大的床,线条简洁。她绕了一周,发现这房间里只有纯粹的男性的气息,看不到半点女性存在的痕迹,不由感到满意。

    房间里有大到奢侈的步入式衣橱。她走进去,发现里面一侧的衣橱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女性衣饰。全部都是崭新的。她随手拿起一件比了比,是她的尺寸。

    而另一侧的衣橱,她打开一个,满柜的白色制服。再打开一个,满柜的白色制服……

    这个男人……难道除了制服竟然都没有其他的衣服……

    邵棠无语的一路打开了所有的衣橱,竟然真的被她猜中。

    她捏捏眉心,打开了最后一个衣橱。

    那柜子里却空空的,只挂了一件黑色的制服。

    邵棠微怔。

    “啊,那个……”面孔圆润的女仆放下盛着茶具的银盘,快步走过来,有些惶恐不安的对邵棠说,“很抱歉,但那一件……少将不许任何人碰……”

    邵棠却置若罔闻的伸出手,摸上了那制服的领子。

    那里,缺了一颗扣子。

    邵棠的眼睛,忽然酸酸的。

    “还没问你的名字……”她对那女仆微笑。

    “莰蒂。”女仆躬身。

    “莰蒂……麻烦你,”她伸出手,“帮我给他缝回去,好吗?”

    白皙的手心中,黑曜石雕成的扣子熠熠生辉。

    莰蒂捂住了嘴,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