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虽然也不明白夏晚月为什么放着身强力壮的其余几人不选,偏偏选择了身材矮小年龄偏大的余大。
但是中年妇人听到夏晚月问能不能签雇佣的契书,立刻忙不迭回答道:“当然能!我现在就去给您拿过来!”
说完,就立刻转身把雇佣的契书拿了过来,还顺便把摁手印用的印泥也拿了过来。
夏晚月看了一遍契书,确定契书上的内容没什么问题,就在契书的末尾摁了手印。
余大亲眼看到夏晚月摁了手印,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不等中年妇人招呼,就主动上前在契书的最下面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契书一式三份,夏晚月一份,余大一份,牙行还会留存一份。
牙行的那张契书,中年妇人仔细的收了起来,月底的时候,牙行就是按照契书给她们这些在牙行干活的牙婆结算工钱。
夏晚月跟余大说了几句话,交代了余大明日何时来夏家,才和轩辕寒一起离开牙行。
轩辕寒走出牙行大门之前,下意识的转头朝后看了一眼,发现牙行里面并无异样,才转身离开。
他会回头看这一眼,是因为他刚刚隐约察觉有一道带着恶意的视线看向自己所在的方向。
……
夏晚
月和轩辕寒带着春夏秋冬四人刚回到家里,就听到家里传来一阵十分嘈杂的声音。
她走到前厅一看,发现竟然是淮安侯老夫人带来了一大群丫鬟婆子,而且一些丫鬟婆子的手里还拿着不少东西正在往外搬。
“……”夏晚月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皱眉,看向站在前厅的沈氏问道:“娘,这是在干什么?”
沈氏看到夏晚月回来,立刻快步走到夏晚月身边,脸上的神情是终于找到主心骨的安定:“月儿,老夫人说要我们搬去侯府。”
夏晚月听到这话,皱眉看向淮安侯老夫人问道:“老夫人,我爹不是已经跟你说了,我们一家人并不想搬去侯府吗?”
淮安侯老夫人听到夏晚月对她的称呼,脸上的皱纹不由变得更为深沉,用训导的语气看着夏晚月说道:“你应该称呼我为祖母!怎么能跟着外人一样叫我老夫人?”
“你现在已经是淮安侯府的小姐,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不守规矩礼仪!”
“……”夏晚月听完淮安侯老夫人的话,直接无语了。
沈氏听到淮安侯老夫人的话,则是紧张的抓紧了大女儿的衣袖,但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看着淮安侯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月儿
以前并没有不守规矩……”
沈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淮安侯老夫人打断:“月儿就是跟你学的不守规矩!你是光宗的妻子,应该称呼我为婆母!”
夏晚月不计较淮安侯老夫人说自己没规矩,但是淮安侯老夫人说她是跟她娘学的没规矩,把一切都责怪到她娘身上……这就不能忍了。
她看着淮安侯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您既然如此守规矩,就应该知道要先把我爹娘和我,还有我弟弟妹妹,全都写入淮安侯府的家谱,才能算是真正的认祖归宗!”
“等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我和我娘还是称呼您为老夫人,您再来指责我们两人不守规矩也不迟!”
夏晚月听她爹说过,淮安侯老夫人想要把他们一家人的名字写进家谱,但是淮安侯夫人好像并不愿意,一直找各种理由和借口拖延。
因为他们一家人要是被写入淮安侯府的家谱,淮安侯府的产业就必须要分他们一部分。
淮安侯夫人自然心有不甘,毕竟之前轩辕枫已经分走了一半的侯府家产,虽然知道轩辕枫不是淮安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之后,淮安侯轩辕楠已经收回来了一小部分。
但是大部分被分给轩辕枫的产业,现在已经收
不回来了。
因为轩辕枫喜欢斗蟋蟀赌钱,所以分给轩辕枫的家产,全都被轩辕枫在短短几年间败的差不多了。
淮安侯夫人自然不愿意再把原本就应该分给她夫君淮安侯的家产,再分出去给刚刚被找回来的夏光宗一家人。
淮安侯老夫人也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因为当初按照家规,嫡次子不可能分走一半家产。
可是淮安侯老夫人当时还不知道轩辕枫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觉得轩辕枫没有继承侯位,所以想在钱财方面多补偿小儿子一些,就强势要求淮安侯轩辕楠将一半的家产分给轩辕枫。
淮安侯轩辕楠本来就是一个孝子,听到母亲的这个要求,觉得并不算过分的情况下,就点头答应了。
因此,淮安侯夫人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淮安侯老夫人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没有立刻把夏光宗一家人写到淮安侯府的家谱上面。
她听到夏晚月提起这件事,不由心虚的咳了咳。
站在淮安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玉燕,立刻语气担忧的询问道:“老夫人,您没事吧?”
说完,玉燕还自以为十分隐蔽的怒瞪了夏晚月一眼。
夏晚月:“……”她看得出来淮安侯老夫人只是假借咳嗽
,想要略过此事。
但她也根本不在乎上不上淮安侯府的家谱,于是也没继续再说这件事,而是看着淮安侯老夫人问道:“老夫人,我爹跟我说过,他并不想搬去侯府。”
“您今日带着人过来搬东西,是不是应该先跟我爹说一声?”
沈氏一直慌张的抓着夏晚月的衣袖,听到大女儿这话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淮安侯老夫人自作主张,怪不得她相公一直没跟她说过要搬去侯府。
淮安侯老夫人一直被人捧着宠着尊着敬着,从来没被人用这种态度对话过。
她顿时恼羞成怒的看着夏晚月说道:“我是你亲祖母!难道我让你爹搬去侯府一起住,你爹敢不搬过去吗?!”
“……”夏晚月听到淮安侯老夫人这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眼神看着淮安侯老夫人。
淮安侯老夫人从来没有养过她爹一天,她爹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苦难,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淮安侯老夫人到底凭什么觉得可以掌控她爹?
就在这时,前厅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坚定熟悉的声音。
“我敢!”夏光宗站在门口说完这句话,就大步走到自己妻女的身边,看向淮安侯老夫人的目光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