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月离开应天书院以后,就带着走在明处的春夏冬三人和暗处的十四,沉默不语的往山下走。
春儿知道夏晚月是因为和两小只分开,所以难过的不想说话,但是眼看她们一行人已经快走到状元镇了,只能小声的开口问道:“小姐,我们马上到山脚的状元镇了,秋儿还没带着沈巡抚回来,我们现在去哪?”
她们一开始的计划是等秋儿把沈巡抚喊来,就把从廖家找到的罪证交给沈巡抚,让沈巡抚来处理状元镇县令和廖家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
但现在天色渐晚,她们要是不马上赶回省城,夏光宗和沈氏肯定会担心和疑惑,为何她们这么晚还没回去。
可她们现在要是回去了,沈巡抚来了这里以后,找不到她们人,拿不到罪证,岂不是白来一趟?
夏晚月也没想到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但她肯定不会在没把廖家的罪证交给沈思危之前,就离开状元镇。
可是她们在街上随便走进去的一家成衣铺子,都是廖家的铺子,这个时候要是在镇子上找一间客栈休息……谁知道这间客栈是不是廖家开的客栈?
就算不是廖家开的客栈,但廖天宝派了那么多家丁和下人在外面找她们一行人的踪迹,肯定会重点排查客栈。
因此,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们现在都不能去客栈。
夏晚月想了想,转头看向春夏冬三人道:“我们先不进入状元镇,也不会回省城,直接
去状元镇和省城之间的官道上等着秋儿带沈巡抚过来,一切等沈巡抚过来以后再说。”
春夏冬三人听到这话,都点了点头。
夏晚月想到她们来时坐的马车是春儿负责停放,看向春儿问道:“春儿,我们的马车呢?”
她们一行人就这么站在外面,很容易被廖家的人发现,坐在马车里,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显眼。
春儿听到夏晚月问起马车,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小姐,我急着回去搬救兵,就把马车给拆了。”
夏晚月:“……”怪不得春儿那么快就带着十四等人回来救她们了。
她看着满脸歉疚之意的春儿,笑着拍了拍春儿的手臂说道:“春儿,你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一辆马车而已,自然没有你们家小姐我重要,你怎么还自责起来了?”
夏晚月想着既然现在没有马车,就只能走路去镇子外面的官道了,只是走路过去很有可能会被廖家派出来找她们的人发现,因此是最好不要从镇子里面走,而是从镇子外面饶一圈过去。
……
夏晚月带着春夏冬绕着镇子走了一圈,刚走到状元镇前往省城的官道上,就看到沈思危带着一大群衙役,从官道的另一边骑着快马过来。
秋儿也跟在沈思危身边,骑在马上一眼就看到了夏晚月和春夏冬四人。
她立刻“吁”的一声,用力拉住手里的缰绳,从马上翻身下来,走到夏晚月面前,满脸担忧的问道:“小姐,您没事
吧?”
夏晚月心里一暖,摇头答道:“没事。”
沈思危看到夏晚月以后,也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看向夏晚月说道:“夏姑娘,你在这里等我吗?”
夏晚月点头,把随身带的罪证递给沈思危道:“沈大人,这是廖家和状元镇县令勾结的罪证。”
“廖天宝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强抢民女,顺从他的女子还好,不顺从他的女子全被他虐待至死,甚至那些女子的家人,去县衙想为自家女儿寻求一个公道,都被廖天宝派人杀害……”
“廖家在状元镇杀了数十人,状元镇的县令明明知道此事,手里也有确凿的证据和供词,但县令却因为贪财,把证据和供词当成把柄威胁廖天宝,甚至还帮着廖天宝一起毁尸灭迹!”
夏晚月在书房发现这些的时候,差点直接让十四把廖天宝和这里的县令抓起来,把这两个人渣碎尸万段,给那些无辜遇害的女子和那些女子的家人报仇。
但她还是强忍住了心里的怒火,决定让沈思危来审理此事。
因为她要是直接杀了廖天宝和县令,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廖天宝和县令背后做的那些恶心事,还会因为这两个人渣的死亡,而搞得这里的百姓人心惶惶。
沈思危在来的路上,就询问过秋儿一些基本的情况,但听到夏晚月的话,还是忍不住感到愤怒。
他接过夏晚月递给自己的罪证,看向夏晚月说道:“夏姑娘,这些女子和她们的家人都已经死
了,但是现在需要一个原告,本官才能去廖家捉拿犯人廖天宝,你愿意当这个原告吗?”
夏晚月听到沈思危的话,毫不犹豫的点头答道:“当然愿意!”
沈思危赞叹的看着夏晚月,佩服她毫不犹豫答应帮那些遇害女子出头的侠气和胆气。
与此同时,他发现夏晚月一行人并没有马匹,于是转身看向身后的捕快说道:“你们腾两匹马出来,让夏姑娘和她的丫鬟,和我们一起去县衙!”
沈思危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捕快就立刻腾了两匹马出来。
夏晚月也听到了沈思危的话,也没跟沈思危客气,拱手说道:“那就谢谢沈大人了。”
说完,她转身看向身后的春夏冬三人说道:“春儿,你和冬儿共骑一匹马,夏儿,我和你共骑一匹。”
春夏冬三人都没有意见。
沈思危等到夏晚月几人都上马以后,才开口说道:“夏姑娘,劳烦你们带我们去这里的县衙。”
他第一次来状元镇,因此并不知道状元镇的县衙在什么地方。
“好!”夏晚月自然不会拒绝,带着沈思危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县衙的方向,策马疾驰而去。
……
状元镇,廖家。
廖天宝刚从百里医庐回到家,就被他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他挨了半个时辰的骂,才知道有人偷走了放在书房里的证据,而那些证据足够让整个廖家都万劫不复。
廖天宝刚开始还有些慌张,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肥胖
的身躯瘫坐在宽阔的太师椅上,不仅把整张太师椅都占满了,甚至还有一部分肥肉从太师椅两边的空处挤了出去。
廖向荣看到廖天宝这幅模样,原本就已经平息了一些的怒火,顿时又“腾”的一下冒了起来。
他走到廖天宝身边,愤怒的拧住廖天宝的耳朵,口不择言的骂道:“小畜生!你没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
“你杀人的那些证据都被人偷走了!这要是被人拿着证据告到官府,你的小命就没了,你怎么还一点都不知道害怕……”
廖天宝“哎哟哎哟”的叫唤了两声,急忙扯开廖向荣的手,捂住自己被拧红的肥耳朵。
他气愤的看着廖向荣说道:“爹,你怎么这么大力拧我耳朵?要是把我耳朵给拧坏了,心疼的还是你和我娘!”
廖向荣看着廖天宝这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得捂着胸口说道:“你!你知不知道那些证据有多重要啊?”
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没教好儿子,不该一昧溺爱儿子,结果把儿子养成现在这个蠢样……
廖天宝看着廖向荣一副气得快要厥过去的样子,得意洋洋的说道:“爹,我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要是有人拿着那些证据告到官府,完全可以判我个斩立决。”
“但是,您忘了?县令大人和我们可是一伙的!”
“他收了我们家那么多银子,还帮着我们做了那么多善后的事……真有人告到他那里,他能不派人来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