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月见赵娘子一直在说脂粉铺子的事,知道自己要是不跟赵娘子说清楚,估计赵娘子会一直想着这件事。
她就直接告诉赵娘子:“我已经去报官了,赵家那些人现在应该已经被抓去府衙了。”
所以夏晚月根本不担心赵家那些人耍无赖,强行霸占她的脂粉铺子。
就算赵家那些人没有因为私自囚禁赵娘子被抓,夏晚月也不担心,因为脂粉铺子的租赁契书,掌握在她手里。
她完全可以拿着契书去报官,说赵家人侵占她的私产。
赵娘子听完夏晚月的话,又见夏晚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才松了口气:“那就好……”
夏晚月看着自从醒过来以后,精神状态就一直处于紧绷中的赵娘子,温柔的低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做别的事了。”
说完,原本站在床边的周婆子和药婆子,先一步端着擦洗过身体的脏水和脏衣裳离开了房间。
夏晚月走在最后,刚踏出房门,想要顺手把门关上,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她关门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一下,抬头朝着屋里看去。
赵娘子侧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眼泪一滴一滴的
顺着脸颊往下掉,哭得眼圈都红肿了。
估计是她刚刚转过身,赵娘子眼眶里的泪水就流了出来,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哭,所以就强行压抑着哭声。
直到看到她踏出房间,才放松了一些,泄露了些许的声音。
夏晚月叹了一口气,动作不停的将门关上。
既然赵娘子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哭,那她就装作没看到好了。
而且……兴许哭过这一场,赵娘子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
吃过午饭以后,夏晚月就听到十四主动从暗处出来跟她汇报,赵娘子的前夫一家人,已经全都被抓进了府衙的大牢。
而且,因为这次夏晚月派暗卫去报官,府衙的人还查出赵千山一家人之所以会来省城,除了来找赵娘子以外,还有一个原因竟然是——赵千山和赵万山在村里失手打死了一个村民!
他们害怕被官府的人抓走,所以才会带着全家人,一起跑来了省城。
十四说赵千山和赵万山已经被判了死刑,秋后处斩。
而罗婆子和赵万山的媳妇方氏,则是因为私自囚禁虐待赵娘子,被罚判流放边疆三年,七天后就会跟着这一批被流放的犯人一起送去边疆。
夏晚月听到这个好消息,一口气喝了三碗冰镇的绿豆粥,整个人都畅快了不少。
她还特意去客房,把这个“好消息”告知了赵娘子。
不对,现在不应该叫赵娘子了。
因为赵娘子让夏晚月以后都称呼她为金娘子,金娘子不想跟赵这个字,再有任何的关系。
金娘子得知罗婆子和方氏七天后要被流放去边疆,还问夏晚月七天后自己能不能从床上起来,她真的很想亲眼去看看罗婆子和方氏那两个恶人的下场!
夏晚月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两个字:“可以!”
金娘子身上的伤确实很严重,但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肉伤,因此只是这两天独自走动的时候,会感觉使不上力气。
给她七天的时间来调养金娘子的身体,金娘子别说去城外亲眼看罗婆子和方氏被流放,就算金娘子想跟着罗婆子和方氏一起去边疆,都没有半点问题!
……
夏晚月特意从空间里拿出用灵泉浇灌出来的上好药材,给金娘子配置了一副治疗伤口和调理身体的药方。
她让药婆子按照药方,给金娘子熬药。
夏晚月从厨房走出来后,突然想起她上次从牙行买回来的那
个故意让自己满脸长满红色疙瘩的少女。
这几天,她都没看到那个少女出现在自己眼前,差点忘记家里还有这个人了。
夏晚月刚准备去周婆子安排给那个少女居住的厢房看看,就看到周婆子一脸愤怒的从那个方向走了过来……
正好,她本来就想找周婆子问问那个少女的事,于是主动开口喊住了周婆子:“周婆子!”
周婆子看到夏晚月以后,就迅速收起了脸上的愤怒表情,朝着夏晚月的方向走了过来,恭敬的弯腰问道:“月儿姑娘,有什么事情吩咐老奴吗?”
夏晚月下意识的让开了身,不太习惯比自己年长的人,给自己行这么大的礼。
她在周婆子疑惑的目光中,无奈的说道:“周婆子,你以后不要给我行这么大的礼了。”她怕折寿啊!
周婆子不明白夏晚月为什么这么吩咐,不解的问道:“月儿姑娘,为何不让老奴行礼?”
一般奴仆见到家里的主子,都应该弯腰给主人行礼。
夏晚月不可能告诉周婆子自己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所以不习惯别人对自己行这么大的礼。
她只能说:“没什么原因,就是不太习惯。”
周
婆子愣了一下,想到夏晚月一家人以前都住在偏远山村,家境肯定不富裕,家中也没有奴仆,不习惯确实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
周婆子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月儿姑娘,如果不按照规矩让下人行礼,老奴担心有些人会觉得主家太过心善,甚至胆子大到想要欺主……”
王婆子的情况就是很明显的觉得夏晚月一家人好欺负,所以才敢明目张胆的拿夏晚月做好的酸枣糕出去给自家人吃。
夏晚月听到周婆子的话,知道周婆子担心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但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想法:“没关系,如果有这种情况,我会让她知道欺主的下场。”
主要是不仅她不习惯家里的几个婆子动不动就对着自己行礼,她爹和她娘也觉得很别扭。
虽然她很早以前就让狗蛋和狗蛋奶奶,在她爹和她娘身边帮忙照看卤菜铺子。
但狗蛋和狗蛋奶奶并没有给人当过仆人,不会见到她爹和她娘就行礼,因此她爹和她娘都没有感觉哪里别扭。
可她从牙行买回来的这几个婆子不一样,每个人都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管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