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容易,事实是你连骑马都骑不顺,又如何能在赛场上打好马球?别以为皇后娘娘器重你,你就能对我们颐指气使。”徐大姑娘也不是个好脾气的,邵宛卿好歹赢过马球赛,这个邵二摸过马球吗?
邵芸琅要来了笔和纸,开始画作战图,她可不是毫无准备来的。
她先分析了对手,对方也是五人,以珍雅公主为首,其他四名是她的侍女,配合肯定非常默契。
“再有,她们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想靠技术赢她们几乎不可能,而且这支队伍以珍雅公主为核心,对她绝对服从,我们只要……”
邵芸琅侃侃而谈,其余四人一开始不觉得如何,听着听着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与邵宛卿的战术不同,邵芸琅的布置更加出其不意,也更阴险狡诈,听得人又气又解恨。
“这招偷袭不错,但是谁去偷袭合适呢?珍雅公主的武功可是不弱的。”
邵芸琅主动把任务接过来,“我去!就算拼着两败俱伤也要将她拦在这条线外,一旦珍雅公主行动受限,她的侍女群龙无首,会开始混乱,这时候……”
等她讲完,大家频频点头,听着是不错的样子,但说来说去
只是纸上谈兵,最终还要看上场的结果。
下午,五个人和宫女组成的队伍打了几次,配合一塌糊涂,这些娇娇女们压根不听号令,一上场就放飞自我了。
邵芸琅嗓子都喊哑了,她脸上的伤没好全,今天全靠脂粉盖着,这会儿汗流的多了,脸上的伤便显露出来。
她举起球棍将李莲溪刚伸出去的手打回去,呵斥道:“你不长耳朵吗?你的位置是在这里吗?”
李莲溪正准备击球进洞呢,被这一打断发起火来,“邵二,你一个庶女凭什么总来指手画脚,眼看我就要进球了。”
邵芸琅从马背上跳过去,将李莲溪扑倒在地,两人抱着在地上滚了两圈。
“啊……”女孩们没料到邵芸琅敢直接动手,吓得大叫起来。
邵宛茹忙跳下马背跑过去,就看到她家二姐姐骑在李三姑娘的身上,正一拳头砸下去。
完了!她惊恐地捂住眼睛,这一拳下去二姐姐还能活着走出去吗?
邵芸琅的拳头砸在李莲溪的脑袋旁,地上出现一个浅坑,她的力气并不大,只是动作利落,气势惊人而已。
邵芸琅盯着李莲溪吓傻了的双眼说:“既然我是队长,要怎么打就该听我的,服不服
?”
李莲溪愣愣地点头,这时候邵宛茹才反应过来将她拉开,想说几句劝诫的话又觉得没必要。
她们三个女孩明显不愿意配合,邵芸琅不发威,她们这支队伍就是散的。
徐瑶二人跑过来质问:“邵二,你怎么可以打人?”
邵芸琅捏着拳头说:“我打人了吗?当然,如果你们想污蔑我,我不介意真打。”
李莲溪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躲开了,她可不想被打。
“还继续练吗?”她认真地问。
邵宛茹赶紧做和事佬,拉着几个女孩的手说:“别生气嘛,我二姐姐脾气是急了些,但是她也是为了球队好啊,后天就要比赛了,不抓紧时间练,到时候就得在满朝文武面前出丑了,多丢人啊!”
“再练我们也赢不了!”徐瑶愤怒地吼道。
“没试过怎么知道?这么轻易认输,这可不像京兆府尹家的姑娘,反正我武侯府的姑娘是不服输的!
输也要输的精彩,你们难道准备上场应付了事,被西凉公主踩在脚下,承认我们技不如人吗?”
邵芸琅跳上马背,一手执棍,一手握着缰绳,回头看她们,“想要成绩就得付出努力,如果你们连这点苦都接受不了
,还是主动退出吧!”
“呸,练就练,谁怕谁?后天比赛要是输了,你邵二以后就别想在京城混了。”徐瑶双手叉腰威胁道。
邵芸琅居高临下看着她,冷哼道:“那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上马!”
女孩们惊讶于她的气势,乖乖上马,邵芸琅将战术重新说了一遍,然后重新开始训练。
其实也怨不得她们不听指挥,她们现在的对手只是一群宫女,打的乱七八糟,很影响她们的发挥。
等到了赛场上,可就不是这么好打的了。
几个女孩直到天黑才回家,累的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但眼睛里带着光彩。
越练到后面,她们越觉得这样的打法很刺激,比温温吞吞的打法好玩多了。
比赛前几天,不少赌庄就开盘赌这次马球赛谁输谁赢了。
滕五爷的顺兴赌坊也开了盘,赌大庆赢的一赔十,赌西凉赢的一赔二,赌平局的一赔五,一看就知道大家心里倾向谁了。
到了比赛这一天,掌柜统计了一下,发现绝大多数人都下了西凉赢。
“嗨,这种毫无悬念的比赛有什么好想的?哈,杨六郎能从床上爬起来了吗?”
“邵大姑娘腿也摔断了,这比赛一看就不利我方,还
赌什么啊,赌坊这回肯定赔本了。”
开局前,一个男人偷偷摸摸进了顺兴赌坊,又偷偷摸摸地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掌柜面前。
“掌柜,还能下注吗?”
“能啊,只要比赛还没开始就能,你要下多少?”
“一……一千两!”罗松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要不是知道妹妹的性格,他都不敢接这张银票。
“哟,赌的挺大啊,行,压谁赢啊?我告诉你哦,押西凉人赢的赔率已经降到一赔一成五了。”
“不,我押大庆赢。”
“什么?”掌柜眼睛一亮,手掌压着银票说:“你确定?赌资入了帐可就概不退还了,且不管你的钱是哪来的,后果自行承担!”
掌柜一双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这年轻人是哪家的下人,要么是替主人家来下注的,要么就是不义之财。
滕五爷过来时听到两人的谈话,多看了罗松一眼,他戴着瓜皮帽,衣领拉的高高的,但还是认出他来。
是上次想买马球棍的那个小厮。
等罗松拿着凭证离开后,滕五爷看了看账本,对掌柜地说:“看来我们这次要发财了。”
“怎么说?”
滕五爷笑而不语,摆摆手登上马车去看比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