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段芮烟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外面的联系已经被切断了,她揉了揉空荡荡的身体,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身边的年轻侍者,“你有电话吗?要是你不认识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费云帆的号码。”
谁知道服务生却是摇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的电话都没收了,除了怕出现意外之外,还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所以……”
说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就像我这样。”
段芮烟无奈地叹息一声,放弃了这个念头,重新坐下,搂住了林三酒的胳膊,“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给你打过针?”
“你是个善良的人。”
段芮烟差点没被这个古老的借口给逗笑了,她继续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让你泼了我一杯红酒,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也是一片凝重。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向温柔的段芮烟会这么认真,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然后他就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像是要把脑袋埋进土里一样。
大厅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这意味着她还是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只是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段芮烟看着云笺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心疼,但既然两人独处,那就是最好的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一念及此,段芮烟也顾不得再心慈手软,只是默默地看着云笺低下头去的脸,并没有出声提醒。
既然她愿意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说明她还有一丝良知,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沉默了好一会儿,店小二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抬头看向了云若颜,说道:“是,是段二姑娘。”
“段伊悦。”
听到这句话,段芮烟一点都不意外,她只是在想,她怎么可能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恨意,竟然敢在自己的寿宴上做这种事,难道她就不怕自己的目的被拆穿?
要不是她已经做好了一击必杀的打算,段伊悦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费云帆找到她。
段芮烟垂眸,眸色沉了沉,她抬头看着他,“她跟你说过什么,让你做什么,现在又要对我怎么样?不知道你是否相信我?”
“二小姐说,她让我装作将你的衣服给弄脏了,然后以换衣服为借口,将你送到三楼的那个房间里,然后有人来接你。”
“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我注意到,你身边站着一些不认识的人,而且他们的脸色也有些古怪,我就猜,或许,或许,或许就是这样。”
“如你所愿,”段芮烟似是松了一口气,似是苦笑,似是松了一口气,似是带着几分苦笑,“要不是你及时告诉我,恐怕我早就被一个奇怪的男子给睡了。”
店小二浑身一颤,忙不迭地点头,连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没必要抱歉,谁让你拿了别人的东西呢。”段芮烟轻声应了一句,随即她想起一件事,“话说,你跟段伊悦在一起有多长时间了,为什么要给我做饭?”
“我妈是在夏天生病的,虽然不是很严重,一时半会儿还活不了,但是要彻底治疗的话,需要住院一段时间。不过,我们家的开销,都是从我的银行卡里拿出来的。但是,以我现在的收入,怎么可能负担的起昂贵的医药费?”
“段姑娘已经说好了,只要我能把你送到这间屋子里,你就会多给我一些报酬,而且,你要是做得特别好,我还会得到一大笔的奖励,用来治疗我妈妈的病,怎么样?”
段芮烟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这就是你喜欢我的原因吧?”
服务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记者问到了,他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之前的对话上,眼神里带着一丝伤感,“我现在的处境很糟糕,有了紧急援助,我就能更好地解决问题了。”
她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我觉得,即使是我将你带来了,也跟我无关了。再说了,我只是一个服务员,没有任何的用处,也没有任何的用处,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接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任务。”
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丝惭愧之色,“抱歉,实在抱歉,我之前并不知道你,如果我知道你,我就不会给你这种感觉了。”
段芮烟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因为我长得很好,所以你才会突然跟我说这些?”
她得庆幸自己长了一副好心肠,否则还真有可能被开除。
“其实也不全是,”段芮烟开了个玩笑,服务员倒是认真的回答道,“我和你说话的时候,就在想,你这样一个好人,要是被我害死了,我会不会很遗憾?”
“你怎么看?”
年轻的侍者挤出一丝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回答。”
段芮烟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只是勉强说了一声:“谢谢你。”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看着眼前少女充满信心的眼神,段芮烟无奈地叹息一声,“放心吧,我会考虑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的她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留在原地,等待被人找到,然后向其他人求援。
没有了电话,她就像是一个人突然之间少了一只胳膊和一只胳膊,就算明知道费云帆就在附近,她也无法向他求救。
她强迫自己振作起来,“什么时候了?”
他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现在才九点多。”
现在才九点多,估计马上就要燃放鞭炮了,大家肯定都在外面看烟花,而不是在大厅里,那样的话,就是最好的求援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