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已经放在她的后背上，听见她的话，笑了笑，“没事，你可以试一试。”
“哦……”段芮烟知道自己对这个行业并不熟悉，所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她低着头，和他一起跳起了舞。
费云帆又不是没和别人跳过一支舞，所以他也不在意。她默默地想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费云帆明显是早就熟悉了这样的场面，跳得很熟练，虽然有些生疏，但还是很有耐心地指点道：“放松点，别一直盯着地面，要直视前面，也别盯着我。”
看着江晨眼中的笑容，她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但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意图，自然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得手，轻咳了一声，说道：“慢点，别急。”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一句，“试想一下，你站在灯光之下，万众瞩目，千万别躲闪，那样就不好了。”
“哦……”段芮烟轻轻嗯了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她刚要开口道：“没事，我们继续。”
段芮烟只好干笑一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所以，你知道那个舞蹈教师对我有多失望吗？”
不过他还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刚开始的时候，你可能会因为反应慢，忘记拍子，然后被人踢到，你能记住这个动作就不错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不过是稍微迟一点而已，并不会逊色于其他人。”
“真的?”段芮烟将信将疑，但看着他坚定的目光，她也就信了七八成，于是她也就放松了下来，跟着他学起了舞蹈。
之前她的身体还有点僵硬，但在他的鼓励下，她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开始跳舞。
她身上的黑裙随着她的移动而飞舞，就连陈旧的色彩都被这一幕完美地隐藏了起来，只剩下这梦幻般的一幕。
费云帆也不再多说，只是低下头看着她。
不知何时，那个小东西已经从林三酒的目光里消失了，她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了林三酒的肩膀上，仿佛那儿真的有一台摄像头似的；她的四肢也变得灵活了，只是偶尔还会踢到他的脚。
费云帆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她在跳舞上确实没什么天分，哪怕是摆出一副优雅的姿势，也会显得有些别扭和迷茫，和她平时的淡定淡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他就是太爱了，太爱了，太爱了，以至于他都不忍心去说，就是不停的盯着。
看着怀里的女孩专注地学习着舞蹈，江晨也就没有隐藏自己的意图，只是低头看着她。
和以前相比，她的变化并不大，尤其是那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她的脸颊也丰满了不少，看样子最近过的还不错。
这么一想，他也就释然了。
段芮烟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学习当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还以为他是在解释她的进展，不由的有些飘飘然，最后更是踮起了脚尖，像是踩着高跟鞋一样，开始原地打转。
她还没有适应踮起脚尖的生活，所以当她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脑袋正好碰到了他的耳朵，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当那柔顺的头发从他的耳边掠过时，费云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眉头一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免得她摔倒。
之前她走错一步，都是因为他在背后用力，将她拉直了身体，这才避免了她的失误。
然而段芮烟却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只是在原地走了一圈，便心满意足地停下了脚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你看看，你看看，你看见了吧？我感觉自己好像学会了一些东西，有好的导师，才能更好的学习。”
他松开了她的胳膊，望着她激动得满脸通红，额前的头发也被汗水打得湿漉漉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平静道：“你还没学会拍马屁呢。”
“谢谢你。”段芮烟冲他挤了挤眼睛，难得露出几分兴奋之色，“从现在开始，我就回去苦练舞蹈，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这小女孩之前看上去很安静，但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对自己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就像是在欣赏一株自己亲手种下的花朵，“那么，我的伴侣，你等着瞧吧。”
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好拖长了尾音，“收到——”
说完这句话，林三酒道了声谢，正准备蹦蹦跳跳地出去，结果还没到门口，一个纤细的人影就从回廊里走了出来。
他一袭黑衣，只有一口鲜艳的红唇，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紧身的连衣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但外面套着一套修身的西服，让她看起来更加迷人。
此刻，她一手拿着一沓资料，一手拿着一个大袋子，浑然没有察觉。里面似乎放着什么，她快步走了进去。
段芮烟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女人就是上次在服装店里遇到的那个女人，当初费云帆被打成重伤之后，她就一直盯着她看。
从家具的破损程度来看，应该是没有人来过，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很显然，这个女子是冲着费云帆来的。
费云帆只有一个助理，两人在一起工作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冲突才对。不过，作为一个女性，她还是能感觉到，眼前的女子，似乎对费云帆有好感。
段芮烟不由地耸了耸肩，将心中升起的那种奇怪的情绪甩出脑海，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刚才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段芮烟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那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感情，两人擦肩而过。
根本不需要任何提醒，段芮烟就知道，她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