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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为欲要按下挂机键的手指于是一顿, “那个什么?何事吞吞吐吐?”
“老大, 谢谢您啊。”田甜换了种称呼,瞬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她刻意放甜了声音, 没什么诚意的说:“您身边没有秘书打理, 好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动手了, 我真的很抱歉呢。本来应该跟着您一起去参加这次会议的,结果我……”
胡为淡淡一笑, 语气却依然还是一副在谈公事的严肃样:“得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呢?你做我秘书虽然马马虎虎,但好歹也跟了我这么些年, 我知道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必啰嗦?”
田甜听这位爷又挖苦自己,嘴角嫌弃的撇了一撇。
“这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对你的犒劳吧,记得假期结束后就赶紧回来报道。不然工作堆积多了, 就算你是新婚,我也只好狠心抓着你天天加班了。”
“那我的婚礼, 您……”
“你的婚礼我参加不了了,不过我已经给你封了个大大的红包做补偿,托李助理带给你。那就提前祝你们两口子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了。”
“嗯嗯, 谢谢老总!”田甜笑得有些贼。
胡为听出来了, 他脚下一顿, 稍稍提高了音量,恍然大悟道:“噢,我说田甜,你会不会其实只是想知道我还送不送礼,是吧?根本就不是想要感谢你老大我关心下属,体谅新人的?”
“我说呢,以前我也累死累活的参加各种会议,国内国外出差的事情只多不少,同样也是少有你在一旁帮忙的啊,那时我可从来没有听你对我说过‘抱歉俩字来着。”
不谈公事的时候,这位总裁大人还算是平易近人。但是一旦涉及工作,便是一个冷面阎君。摸清楚了他的脾气后,田甜已经越发能自如应对这位脾气古怪的上司了。所以,她也是胡为身边干得最久的秘书。
自然,对这样合拍的老部下,胡为也没少优待她。
田甜就在那边吃吃娇笑,“人家哪里有?”
“你就扯淡吧,我还不了解你?财迷一个!只是,你把那些钱都用在梳妆打扮上去了,花钱的时候还眼也不眨,我给你多少工资你都能花得月月光。你这样子败家,你老公知道吗?”
“我想他八成是被你这光鲜亮丽的小白领给迷惑了吧。不知道届时牧师念叨那句‘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无论她富裕或贫穷,你老公会不会在教堂里临时反悔啊,啧啧啧。”
田甜一愣,三秒钟后惊怒声起:“他敢不娶我?!”
胡为纵声大笑,挂了电话后,疲累的感觉因为好心情而减少了些。
接连不断的出差和各种会议累得他有些吃不消,这次又要出国参加一个十分重要的行业会议。原本是父亲去,可他突然病倒,他只好临时代劳。
不过,抛开这个原因不谈,这次会议是个在同行面前露一手的大好机会,能为他尽快取得大家的认可打下良好的基础,所以他去最好不过。反正父亲年纪大了,公司迟早都会由他做主。
没人能分担他的责任,以后这样的工作强度将会成为常态。因此即使身体再累,也要强自撑着。
再说,倘若能够在三十岁前就接父亲的班,成为拟上市公司最年轻的总裁,这话题足够火热好一阵子了,对助推公司尽快上市将大有裨益。
胡为一边思索着这次美国之行的行程安排,一边揉着有些疲倦的额头走进了贵宾休息室。谁知甫一进去,一股呛人的烟味儿便扑面而来,令他眉头轻轻一蹙。
胡为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屋子里那个正在吞云吐雾的男人,暗骂一句,就找了个离那人远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抽烟男长得大腹便便,腰圆臂粗,一身劣质的皮衣紧绷绷的裹在身上。他一个人在屋中晃荡,这行为严重扰民,已频频引得其他人对其侧目。有那忍受不了的,便陆续离开了房间。
那人却毫无所觉,依旧在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儿。一支烟烧完了后,他掏出烟盒欲要再来一根,有人受不了了,出声提醒了他一句。那男人就咕隆着将烟盒收回了衣兜里,看样子似乎还很是不满意。
男人不甘不愿的回到沙发上坐下来,尚未老实到一分钟,很快,他又拿出了个硕大的手机,开始大声垮气的讲起了电话。
初时他似乎在跟一个女人说话,有下流带色的语言穿插其间,当然他还晓得要时不时的放低音量。但他笑得实在猥琐,又有人不堪其扰离开了贵宾室。
忍耐这样的人,对身居高位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历练。像他,就要学会各种场合面对各种人的时候,依然面不改色,应对自如。
所以,胡为这一次就有些较劲儿的想知道,自己还能忍这男人多久?倘若能忍到上飞机,那就犒劳自己一回。回国后,无论如何也要休假三天,将手中的事儿全都丢给手下人去干。
一个电话讲完了后,那男人又拨了另一个电话,这一回他是毫无顾忌。
“……我跟你讲,今天必须将东方家园那个咨询工程的投标方案弄出来,加通宵班也要弄出来,别找借口拖延时间!你知道那是多大的一单生意吗?三百万!三百万!”
“老子给你每个月八大八千块的高工资,加几个通宵班算个球!收了老子的钱,就要为老子办事!你他妈当初来老子的兴隆公司应聘的时候,吹牛吹得凶,结果整个投标方案一个星期都整不出来!”
“什么?手下人还没有将预算金额算出来?对方招标人员不接招,米米嫌少?你少他妈扯犊子!你说,你是不是自己想吞一截?个老子,自己没本事,怪这个怪那个,得了得了,这个月的绩效奖你他妈就甭想了!”
……
胡为对这男人甘拜下风,什么休假,那都是虚幻的。他又再坐了一会儿,终于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噪音和满屋子驱不散的烟味儿,便拖着自己的小型行李箱走出了贵宾休息室。
出门右手边看见旁边有个vip服务台,他便走过去。
“如果你有时间,请不要让时光把你变得平庸……”胡国栋喃喃的重复了一句,随后脸上笑容一绽:“啧,歌词很有意义啊,美国大学又让我大开眼界。安然,你这趟出国留学的选择是正确的!”
“爸,您也这么觉得?”胡为似找到了知音,情绪高涨,“我当时初初听见安然学校这首校歌时,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他一道淡淡的目光再次射向安然,状似很失望的道:“然而这样一首叫人张扬青春表现自我的歌,安然竟然不喜欢它。呵,不知是我老了,还是她老了。”
啧,这是对她暗指他是老男人这事儿记恨上了。
安然瞧见胡为哔哔完,还意犹未尽的去看了眼安小薰,心塞的暗道一声:要糟……
安小薰接收到了胡为那挑衅十足的目光,脸色一沉,就带着点命令的口吻说道:“安然,那首歌后面几句歌词是什么?快,全部念来给你爸爸听听,让我也听听。爸妈都没有出国留过学,遗憾着呢。”
她这是要用她来在胡为面前挽回点面子。
然而妈,我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争气啊……
胡国栋和安小薰纷纷期待的看着安然,安然抱憾赧颜:“妈,我……”支吾半晌,说不出话。
胡为的唇边慢慢泛起了笑,“好心”问道:“怎么了安然?是不符合你田园诗的口味吗?”语气极其温柔,又明晃晃的贬了她一回。
“你倒是快点说啊!”安小薰已不耐烦的开始催促。
安然只得硬着头皮回道:“真的不太喜欢那首歌。而且我们又不像国内中小学,还每周一升国旗唱国歌,所以我压根儿就没记住它。”
安小薰的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令安然头皮发麻,真担心她像炮仗一样马上就要炸。
“嗯,那我再想想啊,印象实在挺深刻的。”胡为很满意母女俩的表现,他唇边擒着浓浓的笑意,微低了头状似再度思忖了番。
忽然一抬头,大喜道:“呵,又想起了几句:追梦是你的权利,每一步都能让自己变得不同。不论是夏天的炎热还是冬天的寒冷,四季轮转日月如梭。时光会流走,改变终会到来。”
胡国栋啪啪啪击掌,热烈赞道:“写得真好!”
胡为微微一笑:“爸爸做了这么多年的商人,文艺细胞依然鲜活。等到公司上市后,爸,您就将您那本散文集写完,出个书怎么样?”
“哎哟,就我那水平,出了书谁买去看啊?”胡国栋笑着摆了摆手,“就算有人肯买,也必定是咱们那些客户和公司员工看在你我的面子上,捧个场而已。他们买回去就束之高阁,那多没意思啊,咱不搞这一套。”
“写诗写散文,纯粹就是我的个人兴趣而已。兴趣这东西一旦要换成钱,就没有原来那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