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豪走了。
顾冷清听着那句话，久久出神。
—
尉迟墨心里沉闷，找萧锦城喝酒。
萧锦城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个劲地灌自己酒，不明就里问，“你……怎么回事？”
“跟齐王妃吵架了？”
尉迟墨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喝酒。
萧锦城看他这个样子，像是连命都不要了，便出手制止。
“行了，少喝一点，有什么事就说。”
“你别管我。”
尉迟墨拿开他的手，继续怼酒。
萧锦城极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禁更加好奇。
不过，他若是不肯说，自己也无法逼他。
直到最后，尉迟墨喝多了，满脸酒红，趴在桌子上仍然抱着酒坛不撒手。
“你说，我算什么呢？”
“她若离开，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四年前，本王失去过她一次了。”
尉迟墨含糊的说着，萧锦城听得不大清楚，但大概听出来，还真是因为顾冷清。
“萧锦城，走，继续喝。”
眼看他支撑着就要起来，萧锦城急忙搀扶，“哪喝？”
“春香院……”
尉迟墨几乎咬舌头，“那啥姑娘都有，我……总得找一个。”
“糊涂！别喝了，我送你回去，不然齐王妃得担心。”萧锦城
恼他一眼。
尉迟墨一把将他挣开，“少废话，你若不去，我自个去。”
“再说，她如今岂会在意我。”
说完这句话，尉迟墨满是难过。
就连萧锦城都感受到了。
“你们到底怎么了？”
萧锦城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尉迟墨摇晃着身子终于站好，这才使劲地望定萧锦城。
“是不是兄弟？走，陪我去。”
萧锦城紧皱眉头，“齐王妃若知道，心里该难过，有什么问题，两人坐下来好好说。”
他极力劝说，可尉迟墨苦笑摇头。
“说？从今往后，便只有我一人了，我若强行挽留，只会让她为难。还是放她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的原因，萧锦城看到尉迟墨眼里闪烁着泪光。
那一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尽是无奈。
萧锦城心惊。
究竟是什么事情，足以让他如此？
为了搞清楚，且看尉迟墨执意要去春香院，萧锦城不放心，只好陪同。
春香院里头，烛火摇曳。
尉迟墨在雅间里继续喝酒，身边好几个打扮艳丽的女子伺候着，一口一句‘齐王’好酒量。
萧锦城则不让女子近身，且不满这些女子的纠缠，让老—鸨将他们都带下去。
“胭
脂俗粉！”尉迟墨嫌弃道。
萧锦城挑眉，“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
“热闹……”
尉迟墨看着他，眼睛都是通红的一片，“只有这样，本王才不会心痛。”
“……”
萧锦城感受的到他那股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
事情应该不简单。
萧锦城追问道，“老墨，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尉迟墨痛苦不已，“她很快就要走了，从今往后，我两连陌生人都不算，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什么意思？齐王妃要走？走去哪里？为什么要走？”萧锦城听得十分不明就里，两人的感情明明好端端的。
怎忽然变成这样？
“你不会懂……不会……”
尉迟墨心如刀割，拿起酒壶直接对着喝。
萧锦城阻止都没用，便这样陪着他，一直到他彻底喝不动了，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最后，萧锦城只好把他带回齐王府。
顾冷清一听说尉迟墨喝多了，让萧锦城给扶回来的，立刻赶到听风阁。
萧锦城刚把尉迟墨扶到床上，此刻他已经熟睡，但脸通红，进入寝室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
顾冷清分外意外。
“怎喝这么多？”
萧锦城看着她错愕的
样子，低声道，“我们到外面说吧。”
顾冷清点点头。
随后，便跟着他到了外面。
“萧大人，王爷怎么了？”顾冷清心里十分担心，没想到居然喝的如此烂醉。
萧锦城问道，“齐王妃，你跟齐王是不是吵架了？”
顾冷清一愣。
“他跟你说什么了？”
此刻，她似乎猜到了什么。
萧锦城直言，“他说你要走了，从此你们连陌生人都不如……齐王妃，你要离开？”
顾冷清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她知道尉迟墨会难过，她又何尝不是？
她并没有要跟萧锦城说清楚的意思。
“今晚的事，有劳萧大人了，不早了，萧大人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他。”
说完，她便准备回房。
萧锦城说道，“齐王妃，或许我不该多嘴，但还是想告诉你，齐王很爱你，对于他来说，你已经是他的一切。”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倘若两人相爱，便应该好好在一起。”
顾冷清的心再次揪着疼了起来。
她何尝不想？
只是他们之间的爱，要舍弃的东西太多。
她爱他，却不能因为这一份爱，放弃自己的父母。
顾冷清克制住内心的痛苦，微笑着点点头，
“多谢萧大人关心。”
说完，便回了房。
—
萧锦城走了。
顾冷清守在尉迟墨的身边，看着他呼吸都难受的样子，不禁掉下眼泪。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下人打了盆温水来，给他洗洗脸，擦擦手。
忙完这些，尉迟墨睡得不踏实，微微呢喃。
“非要离开我么？”
“不能不走？”
“你知道，我很爱你……”
顾冷清一怔。
她看着眼前那张俊脸，哪怕是睡着了，眉头都是皱着的，可见他睡得并不安稳。
“好好睡一觉，我在你身边呢。”顾冷清柔声安抚道。
见他终于安静下来，正准备起身给他倒杯水，手却猛地被他拽住。
“不要走……我求你……“
尉迟墨声音哽咽，“你若走了，我该如何？”
他缓缓睁开眼，眼睛惺忪，几乎睁不开的样子。
“清儿，不是宇儿离不开你，是我。”
“能不能，不走？”
他的声音沙哑，满是哀求。
此刻地他看起来，极其脆弱。
顾冷清心疼极了。
不禁眼泪掉了下来。
“墨……”
尉迟墨可怜地看着她，深情道，“天下间，除了你，任何事情对我来说全无意义，清儿，你早已经是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