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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外。”刘若白看着女子四处张望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这片树林如此广袤,即便是骑着快马,也需要整整两个时辰才能够走出。所以,你就别妄图逃跑了,否则我定会将你捆绑回来。况且,此刻正值深夜,我可无法确保这密林之中是否隐藏着野狼或者毒蛇等危险生物。因此,你还是放聪明些吧,切莫玩弄任何心机手段。”

    苏悦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紧,但仍强作镇定地问道:“你为何要绑架我呢?”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男子燃起的一堆篝火外,其余尽是无尽的黑暗。夜空中的明月似乎也被茂密的树枝所遮挡,难以洒下一丝光亮。而四周的草丛间,则不时传来阵阵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靠近。

    刘若白迈步走到女子身旁,将手中烤好的鱼儿递到她面前。然而,女子却倔强地扭过头去,表示拒绝。刘若白见状,毫不犹豫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迫使她坐到自己身边,并轻声问道:“难道你不打算吃吗?”苏悦稍稍挪动身体,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同时警惕地回答道:“谁晓得你有没有在食物中下毒啊!”

    面对苏悦的质疑,刘若白先是微微一笑,随后脸色骤然一变,变得冷酷无情起来:“既然你不肯吃东西,那就饿着好了。我倒想看看,你究竟能够忍受饥饿多长时间。”说完,便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地享受起烤鱼来。

    沉默片刻后,苏悦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么,我们到底何时才能返回呢?”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安。

    他仿若未闻般继续悠然自得地享用着手中的鱼儿,每一口都吃得慢条斯理、不慌不忙。

    一旁的苏悦则将目光紧紧锁定在他手上的那条鱼身上,心中暗自思忖道:此地周边想必存在着溪流或是小河吧。紧接着,她瞥见不远处那匹骏马的背上驮载着数量可观的清水与干粮,甚至连弓箭这种武器都一应俱全。回想起刚才他所言绝不会伤害自己,想来应当不假。

    沉默许久之后,待到他终于结束用餐之时,苏悦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我必须得返回去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凤九逸定然会焦急万分。毕竟这片山林广袤无垠,寻人绝非易事。况且他并不知晓自己来到了此处山林之中,如果不依靠自身之力折返而归,恐怕短短一两日之内休想被找到。

    然而面对她的请求,男子却不以为意地反问道:“为何急着回去呢?难道留在这儿就不好么?”

    “好什么!”苏悦不禁有些气恼地回应道,“咱们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吧,陆淑梅一旦发现你失踪不见定会心急如焚,还有你父亲也是如此啊。”此时此刻,她着实摸不透眼前这个家伙究竟意欲何为。

    只见他随手将鱼骨头丢进熊熊燃烧的篝火堆内,接着又往其中添加了些许干燥的树枝。随后,他微微侧过头,用一种略带戏谑意味的眼神上下审视起苏悦来。

    苏悦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但仅仅只是这短暂的对视,便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复杂交织的情感——怨恨与欲望如影随形。她心头一紧,迅速别过头去,不敢再直视那双令她心生恐惧的眼眸,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男子仿佛化身为一头凶猛野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从未以如此陌生且可怕的姿态对待过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她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我已告知家中长辈,称自己需远行处理事务,故而你必须跟随于我。 她冷冷地再次扫了他一眼,语气坚定地反驳道:凭何要追随你而去?

    这里用的是而非,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悦儿啊,咱们已然许久未曾真正相聚相守了。不如趁此机会一同远走高飞如何?恰似往昔那般。事到如今,他似乎已无所畏惧。

    然而,面对这番提议,苏悦却只是凄然一笑,喃喃自语道:一切都无法回到过去了,我深感懊悔不已。当初竟会因为你而上吊自尽、割腕自残,如今回想起来,着实可笑至极。曾经,她为了能与这个相识七年之久的男人长相厮守,甚至不惜舍弃生命。

    你已然心生悔意,可我却满心惋惜。每当目睹你与他亲昵无间、耳鬓厮磨之时,我的理智便会一点点土崩瓦解。 他轻声诉说着,言语间并未流露出过多强烈的情绪波动,唯有那平淡如水的口吻,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无奈与痛楚。

    “你明明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并不在意这些事情,还承诺会耐心等待我归来,然而如今你却欺骗了我!”她心痛欲绝,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先是遭遇男友与闺蜜的双重背叛,此刻连眼前这个男人也对自己失去信任。为何命运如此不公,让她所遇之人皆不可靠?

    难道仅仅因为她只是平凡无奇的一介凡人,所以注定难以寻觅到真心关爱自己之人么?找到一份真挚的爱情竟然如此艰难困苦!

    他缓缓抬起头,凝视着头顶上方那片翠绿的树叶,喃喃自语道:“正是由于对你爱得深沉至极,才会格外介意你与他人做出那般亲昵之举,这种情形实在令我难以承受。”他对凤九逸投来的充满挑衅意味的目光深恶痛绝,心中暗自思忖:凭什么要同此人竞争?

    既然无法如愿以偿得到心爱之人的心,倒不如索性将其彻底毁灭。

    苏悦默默地注视着他,原本想要开口说他与陆淑梅之间甚至已有子嗣,但转念一想,还是作罢。毕竟身处于这样一个允许男子妻妾成群的时代背景下,追究这些已然毫无意义可言。

    两人皆沉默不语,苏悦紧抱双腿,静静地坐在茂密的草丛之上。此刻,她感到腹中一阵饥饿难耐,因为午餐时并未进食太多,而如今夜幕已深。然而,面对身旁那人所携带的水和食物,她却心生畏惧,不敢轻易尝试。思绪至此,她不禁将脸庞深埋于双腿之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好想吃王府里那香甜可口的桂花糕啊……”心中暗自叹息着。

    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着不远处的小河走去。来到河边后,他先仔细地洗净双手,随后又随意地捧起一汪清水泼洒在脸上,让自己稍感清爽。待完成这些后,他转身往回走。当再次回到原地时,竟发觉苏悦依旧端坐于草丛之中,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自己。待到与他视线交汇之际,她又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将头埋下。

    他默默地倚靠在一棵大树旁,双眼凝视着蜷缩在一角的她。难道她是感觉寒冷吗?他暗自思忖着,但随即又用力地摇了摇头。这个连饭都不肯吃的倔强女子,实在无需理会,就让她受冻挨饿去吧!

    与此同时,凤九逸正紧皱眉头,注视着眼前跪地不起的数人。此时已是子夜时分,距离事发已然过去了整整九个时辰之久,但至今仍未有任何消息传来。他们早已沿着街道挨家挨户询问过,却未见任何可疑之人的踪影;此外,各个出入口处亦毫无收获。

    “都给本王去找!出城去、到郊外寻、挨家客栈查,但凡可能藏匿人的犄角旮旯之处,统统都给本王仔细搜寻一遍,若找不见人就休想再踏入王府一步!”他紧紧捏住双眉之间,心头烦闷不堪,暗自懊恼道:下一次无论那丫头如何巧舌如簧央求,定不可心慈手软任其独自外出玩耍。

    “遵命!”待到一众暗影卫士领命离去之后,念夏这才从门外闪身而入,神色焦灼地开口问道:“殿下,可有娘娘的下落了么?”

    凤九逸目光微凝,迅速瞥了一眼念夏手背上那狰狞可怖的伤痕,随即轻轻摇了摇头,温言宽慰道:“你且安心休养便是,莫要忧心过度累坏了身子,否则待到她归来时,你怕是连照看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的念夏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轻,那张原本就白皙的面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宛如纸糊一般惨白,眼角处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痛哭流涕。

    念夏的泪水又如决堤之洪般汹涌而下,抽噎着说道:“若是小姐真的遭遇不测,奴婢可该如何向老爷交待啊……”

    凤九逸心中亦是一阵酸楚,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故作镇定地安慰道:“放心吧,她定然不会有事的。”然而这番话出口之际,就连他自己都难以深信,更遑论让念夏心安了。说到底,也只不过是自我慰藉罢了。

    念夏悄然离去之后,男子的目光缓缓移向一侧书桌下方那只娇小玲珑的狐狸。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小狐狸似乎感受到了某种异样氛围,始终蜷缩于角落里,一双灵动眼眸警惕地凝视着眼前之人。

    此时此刻,男子深知此事必须谨慎处理,绝不可轻率行事、大肆张扬。稍有不慎,哪怕只是些许风声走漏,恐怕都会引发难以预料的不良后果。然而令人焦虑的是,目前为止竟毫无头绪可言,甚至连绑架者索要赎金的消息也未曾传来。

    自从她嫁入王府已过去整整一年时光,今晚却是头一回彻夜未归。以往从未有过这般感受,如今才惊觉王府竟是如此冷清寂寥——只因那个熟悉的角落已然缺失了她的身影,内心深处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空虚与失落。

    “苏悦啊,你究竟身在何处?”男子喃喃自语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与思念。

    时至凌晨时分,寅时已至。刘若白悠悠转醒,目光落在身旁那个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的女子身上。他暗自思忖,不知她保持这样的姿势已有多长时间,竟然纹丝不动。一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焦躁情绪:明明饿得前胸贴后背,却偏要如此执拗不肯示弱,当真是倔强至极!

    无奈之下,他只得翻身而起,从马背之上取出些许干粮与清水。正当他转身之际,却发现原本坐着的女子突然挺直了身躯,双眸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之中流露出明显的戒备之意,仿若生怕他会对其有所不利一般。

    “你一直没睡?”男子轻声问道,但女子并未回应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此刻的苏悦已然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她不晓得如今究竟是何时辰,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时光已流逝许久。内心深处的恐惧让她不敢轻易入眠。

    刘若白缓缓地移步至她身旁,轻柔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留下深情一吻。然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令苏悦惊慌失措,她接连向后退却数步,满脸惊恐地质问:“你要干什么?”

    面对苏悦的抗拒,刘若白并未退缩,反而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并再度亲吻起她那粉嫩的脸颊。苏悦奋力挣扎,双手不断推搡着眼前这个男人,可力量悬殊之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

    见此情形,刘若白有些许恼怒,他皱起眉头,语气略带不耐地道:“莫非你还指望我亲自来喂你不成?”言罢,他伸出一只手轻抚着苏悦的面庞,再次追问:“到底吃还是不吃?”

    苏悦紧咬双唇,身体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无比。最终,她还是选择妥协,低声呢喃道:“我吃,我吃……”接着,她颤抖着接过干粮,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小口。当看到苏悦那副如临大敌、时刻警惕自己的模样时,刘若白不禁发出一声冷哼。

    苏悦艰难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她一边迅速抹去眼角的泪花,一边继续默默吞咽着干粮。然而,悲伤似乎无法遏制,刚刚拭去的泪水转瞬之间又重新滚落下来。

    终于,苏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苦,开始低声抽泣起来,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要回去......”她边哭边试图抬起手遮挡住那张挂满泪痕的面容。

    “哼!想都别想,赶紧把这杯水给我喝下去!”刘若白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泪眼朦胧的女子,完全不顾及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直接将水杯重重地塞到了她的手中。

    没过多久,苏悦便风卷残云般迅速解决掉了手中仅有的一点干粮,然后又大口大口地灌下好几口水。这些食物和水分仿佛一股清泉滋润着她干涸已久的喉咙与肠胃,令她顿时感到舒畅无比。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倦意如潮水般向她袭来,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

    “不好……果然还是被他算计了……竟然在我的吃食里下了药!”苏悦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但此刻她已经无力抵抗这股突如其来的睡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逐渐陷入昏迷之中。而一旁的刘若白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