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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悦听完后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眉头微皱,追问道:“那她腹中的胎儿是否原本便难以保住呢?”

    那位大夫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的确如此,这位夫人本就身体孱弱,如今才怀有一月身孕,实在经受不起丝毫波折,故而这孩子自然无法保住。”

    苏悦听后轻点下头,表示明白了情况。此时,大夫轻声说道:“既然已无大碍,那么老夫便先去熬制药剂了,就此告辞。”言罢,大夫缓缓退出房间。

    待大夫离去后,一旁的念夏满脸惊恐之色,心有余悸地说道:“娘娘啊,究竟发生何事了呀!刚才真是把奴婢吓坏了。奴婢不过离开片刻,竟出了这般大事。”

    就在这时,刘若白匆匆赶来。他先是迅速扫了一眼苏悦,随后将目光转向陆淑梅,但并未有过多举动,仅仅只是凝视着她而已。显然,在路上时下人已将事情经过讲述清楚,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面对这样的变故,刘若白竟然毫无悲伤之意。站在一旁的凤九逸目睹此景,不禁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

    沉默半晌,刘若白终于打破沉寂,对着苏悦沉声道:“悦儿,我认为你应当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其语气虽平静如水,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说她陷害我你信吗?”苏悦面色冰冷如霜,毫无感情波动地说出这句话。

    刘若白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般寒冷:“她为何要害你?”

    苏悦眼神坚定而决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因为她心生嫉妒,认为是我不肯放过你。她深知腹中胎儿难以保住,故而前来诬陷于我。如此解释,不知是否能令阁下满意?”

    凤九逸听闻此言,心中顿生不悦之意,紧紧抓住苏悦的手,沉声道:“何须向他解释这么多!”然而,苏悦却轻轻挣脱开他的束缚,抬起头凝视着他,语气平静但带着一丝决然:“殿下,此乃我与他之间之事,我务必将其说个明白,以免给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紧接着,苏悦再次开口,目光直直地落在刘若白身上:“刘若白啊刘若白,她如今落得这般田地皆是拜你所赐,而非我的过错。我心里再清楚不过,迎娶她并非出自你的真心实意,但即便你对她并无爱意,难道就可以肆意伤害她吗?不爱为何还要去伤害呢……”最后一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人心。

    刘若白如同雕塑般伫立原地,一言不发,周围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的沉默而凝结成冰。漫长的时光悄然流逝,终于,他那双曾经被无尽悲伤淹没的眼眸,艰难地挪动着视线,最终停留在苏悦身上。他的声音轻得好似风中残烛,带着无法言说的迷茫和困惑,幽幽问道:“我做错了什么?”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破寂静的氛围。

    苏悦发出一连串冰冷刺骨的笑声,手指毫不留情地指向躺在床上的女子,厉声斥责道:“她身怀六甲,你却终日与之同床共枕,这孩子岂能活命?”话音未落,陆淑梅的泪水已如决堤之洪,顺着脸颊肆意流淌。她的心犹如被千万只毒虫啃噬,痛苦不堪。

    刘若白默默地垂下头颅,突然间,一声低呼打破了僵局——念夏:‘她好像醒了。’”仅仅因为这简单的五个字个字,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陆淑梅。

    陆淑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用颤抖的嗓音质问眼前的男人:“孩子失去了,你是否感到欣喜若狂?自从我们成婚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个问题,难道说,你一直都在处心积虑地报复我,只因我嫁入了你家吗?”

    面对妻子的质问,刘若白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没有。”然而,这样简短的否定并未能平息陆淑梅心中的怒火。

    她猛地提高音量,近乎嘶吼地质问:“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何要频繁地折磨我?一次又一次,让我受尽煎熬!”她的吼声回荡在房间里,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撕裂开来。

    “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咱们先回家去,咱俩之间存在的问题妥善处理掉,可以吗?”刘若白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试图拥抱陆淑梅,但陆淑梅却迅速往旁边躲闪了一下,并怒声呵斥道:“别碰我!我自己能够走路!”

    随后,陆淑梅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后便毫不犹豫地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了。而此时的刘若白则将目光投向了苏悦,语气严肃地说道:“孩子可是在你府上意外流产的,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跟你有着莫大的关联。”话音刚落,刘若白转身就准备迈步离开此地。

    然而就在这时,苏悦突然大声喊道:“你等等,我还有些东西要交给你!”紧接着,只见苏悦快步飞奔而出,其身后紧跟着念夏。就这样,房间里只剩下那两个男人,气氛异常紧张,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一般。

    没过多久,苏悦返回屋内,将两只木质盒子递到了刘若白的手中,同时说道:“这个你带回去吧。”其实在此之前,她已经多次想要归还这些物品给他,可每次都被拒绝了。

    刘若白缓缓打开其中一只盒子,从中取出一支精美的簪子,高高举起并对着苏悦说:“这支簪子是我赠予你的定情之物,请你务必深思熟虑之后再作回答。”

    面对刘若白的质问,苏悦毫无畏惧之色,斩钉截铁地回应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愿见到你,因为只要一看到你,我就感到无比的厌恶和恶心。”

    他着急的抓着她的手:“恶心?”凤九逸见状上前拉过她,将她拥在怀里,“我警告你,你要敢再碰她,我废了你的手。”

    刘若白笑了,“悦儿,你爱上他了,你跟我断了关系是因为他吗?”

    “不关你的事。”她抓着凤九逸的手,她怕他冲上去打人。

    “你会后悔的。”他似乎有些激动,生气,因为他那双眼睛已经变了,变的有些恐怖。

    凤九逸噗嗤一声,有些嘲讽他,“哎,我说你以什么立场说这些,她人都是我的,从她嫁给我的那天开始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有你什么事?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插手吗?哼!你娘不过只是个卑微的宫女罢了,为了爬上如今这般高位,想必其中定然少不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话音未落,只见凤九逸猛地挥出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对方脸上。

    男子猝不及防挨了这么一下,顿时怒不可遏,凤九逸伸手死死揪住的衣领,扯到自己面前,怒吼道:“你尽管骂我便是,但绝不准侮辱我的母亲!”说话间,他已然挥拳回击过去。

    两人的动作皆是迅猛如电,眨眼间便已扭打在一起。

    一旁的苏悦见状心急如焚,高声呼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这究竟算怎么回事嘛!“念夏,快去叫人来帮忙!”此时此刻,门外仅剩下几名柔弱怯懦的婢女,面对如此激烈的争斗场面,她们根本不敢上前劝阻,唯有站在远处眼睁睁地看着。

    “我叫你们不要再打了!凤九逸!停下!”苏悦独自在一旁试图将二人分开,然而任凭她如何用力拉扯,始终无济于事。

    继续这样打斗下去,恐怕最终只会两败俱伤,可偏偏她自己亦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实在难以将他俩扯开。

    没过多久,无心匆匆赶到此处。苏悦连忙想要去拉开刘若白,怎料却被他毫不留情地狠狠推开。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彻四周——“砰!”

    苏悦猛地感到一阵剧痛从后脑勺传来,仿佛有什么重物狠狠地砸在了上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瞧见那边刘若白被无心硬生生地拽了出去。紧接着,凤九逸迅速蹲下身子,一脸关切地问道:“伤哪了?”

    苏悦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后脑勺,然而当她缓缓张开手掌时,却惊愕地发现掌心竟沾染着一抹猩红的血迹。她呆呆地望着那抹刺眼的红色,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嘴里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呃……”心中暗自嘀咕,没想到就这样轻易受了伤。

    凤九逸见状,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高声喊道:“快去请大夫!”直到此时,他方才注意到她身后那个尖锐异常的桌角。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抱起身来,快步回到了属于她的房间里。念夏赶忙端来一盆清水,凤九逸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秀发,拿起手帕轻轻地擦拭掉那些残留的血迹。

    苏悦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神色紧张的男人,忍不住轻声说道:“殿下,其实真的不怎么疼。”可谁知话音未落,凤九逸忽地怒喝一声:“闭嘴!”他的语气充满了愤怒与责备,让苏悦不禁心生委屈。她暗暗思忖着,明明是你们先动起手来,现在反倒怪罪于我。于是,她只得默默坐到一旁,不再言语。

    没过多久,神色匆忙的大夫风风火火地赶来。他来到床前,先是仔细端详了一番伤口,便开始熟练地为她清理和包扎伤口。

    “嗯,已无大碍,但还需多加休养。饮食要清淡,不可沾水,按时换药......”大夫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详细地嘱咐着各种需要注意的事项。

    “那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大夫心中暗自嘀咕着,自己前脚刚离开,就被紧急召唤回来,真是让人有些无奈。然而,他还是保持着职业的素养,向众人行礼后转身离去。

    此刻,房间内再度恢复宁静,只剩下他们二人。男人冷哼一声,显然心情极差。他实在不愿与眼前之人多说一句话,心中暗骂:这王府究竟怎么回事?竟然连这种不知所谓的人都能随意放进来,给自己惹出如此大的麻烦!此时此刻,他甚至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名叫刘若白的家伙碎尸万段。

    苏悦静静地躺在榻上,目光偷偷瞥向身旁的男人。看到他那张略显阴沉的脸,以及脸上的擦伤,她不禁心生怜悯。犹豫片刻后,她鼓起勇气,搓了搓双手,轻声说道:“殿下,您的伤......”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若是不及时处理,恐怕会留下疤痕呢。要不,就让妾身替您擦拭些药膏吧,以免影响美观。”

    听到这番话,男人猛地抬起头,眼神冷漠地看着她,冷冷地反问道:“我还差这点疤不成?”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傲慢。

    面对他的质问,苏悦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低下头,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暗自叹息。

    她给他擦了点药,询问他身上有没有其它伤,他摇摇头,“你头痛不痛?”他看见过伤口,有点深,怕是会留疤,想到刘若白这么用力的推她,他就更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