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昭黛眉蹙起,正要开口说话,绣莹公主却是将她拦下,她淡淡的看向薛寒儒,粗犷的声音缓缓响起,“十一岁那年生辰,我被嘉怡整蛊推进了湖里,我挣扎着被抢了好几口水,可所有人都站在岸边捧腹大笑。”
“只因我长得肥胖丑陋,是被父皇额厌恶的草,只因嘉怡出水芙蓉,是父皇捧在手心里的宝,所以,所有人都站在岸边捧腹大笑,看着我惊慌扑腾出丑,看着我痛苦的坠入湖底。”
薛寒儒哪有心思听她说废话,“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绣莹公主神色先是一僵,随即,轻喃自语,“是啊,我跟你说这件事干什么……”
他早就将忘了,在她溺水之际,是他逆着水光向她游来,将她从那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救了出来。
他知道他在水中飘然漾开的衣袂,是湖水荡起的涟漪,却不知,亦是她情窦初开的少女心。
他忘了她,可她却以自欺欺人和不甘心的执着为茧,将自己牢牢束缚在年少
的欢喜里。
突破了这层茧,她以为她会难过悲伤,会遗憾憎恨,可世上上,她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破茧为蝶的自由和年少情动的释怀。
“你在瞎嘀咕什么?”
薛寒儒不满的斥责她,常年不对等的关系,让他一个臣子都敢堂而皇之的给一国公主摆臭脸,“身为女子,你怎可如此小心眼儿,男儿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应该包容接纳,体贴大度,而不是像个妒妇一样搅得薛府天翻地覆,还搬去了尉迟府,这要是传出去,世人该如何议论我?”
绣莹公主突然笑了,这一笑,她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极尽讨好的卑微样子,“那你想怎么处罚我啊?”
薛寒儒一见她服软,心中沾沾自喜。
狗改不了吃屎。
她虽气性比之前大了,但还是那么好哄,只要他主动先找她说话,无论是辱骂还是指责,她都会像只哈巴狗摇着尾巴屁颠屁颠的将热脸贴过来,讨好他。
“念在你我多年的情谊上,我倒也不好同你追
究什么,你只要把掌管仲家兵的兵符给我就行。”
这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简直是将常人的脑子按在地上摩擦,偏,作为主人公绣莹公主不仅没有生气,反倒笑眯眯的问:“还有吗?”
小啪啪见她如此,自乱了阵脚:【宿主大.大,这货的恋爱脑该不会又犯了吧,天啦撸!绣莹要是跟薛寒儒重归于好,那咱们所有的努力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比起它的焦急,元昭昭倒是平静的很,她回想起绣莹公主和她相视的那一抹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任:“相信她,她能处理好的。”
小啪啪扫了一眼笑得极为舔狗的绣莹公主,瘪嘴。
会处理好?
会舔的好吧!
薛寒儒自鸣得意,“你只要将兵符交出来,这件事便就此作罢。”
绣莹公主温柔的看着他,问:“那你可知三心二意,不贞不洁的男人该当如何吗?”
“如何?”
“该当……”她眼眸里的笑意骤然一狠,电光石火间,抽出别在
腰间的鞭子狠狠的抽了他一鞭,“被抽死!”
“啊!”
凄厉的惨叫响破天际,薛寒儒霁青长袍赫然被鞭子抽出一道血痕,钻心的疼痛让他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绣莹竟然打他!?
以前他打马狩猎磕青了一块,绣莹都会心疼得哭上老半天。
可现在,她却拿着带着倒钩的鞭子往死里抽他!
“疯了!疯了!”
“绣莹,你一定是疯了吗?”薛寒儒往日儒雅的形象不再,此时成了那过了街的老鼠,被打得抱头乱窜,模样甚是滑稽。
“错,”绣莹公主一边用鞭子狠狠的抽着他,一边说道:“本殿下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薛寒儒惨叫连连,“那你为什么还要打我。”
“不为什么,只为……”
“取悦自己。”
……
元昭昭凭借着护肤品、化妆品以及新奇独特的营销方式一.夜之间逆转形势。
破茧由一个世家高门抵制的小铺子再度成为柳州女子心中的神。
不过,也有些贵女
依然对元昭昭研制的化妆品和护肤品不屑一顾。
可当她们出席宴会,看到熟知的好友皮肤变得细腻白皙时,心中惊讶不已,那股子成见消失不见,激动的去破茧买护肤品和化妆品。
可等她们到的时候才发现已过了七日,若要成为贵宾,需等上一月。
周围的小姐妹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睫毛膏、遮瑕的粉底、水润的口脂以及各种新鲜的名词,她们是一句话来插不进去,显得那么的不合群的。
她们心中后悔不跌,暗骂自己蠢货,被谣言蒙蔽了双眼,错过了时机。
已经成为破茧贵宾的女眷们暗自庆幸自己当初会变通,没有因为谣言,而错过这样的好时机。
这两种反差心理让柳州的高门世家逐渐形成一种以成为破茧贵宾为荣的风气。
谁若不是钻石以上的贵宾,说出去是要被笑话的。
而在这种风气下刮起了新的流言蜚语,而这次的流言蜚语波及的不是旁人,正是薛府那清高脱俗宛若仙子的薛以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