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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你远比苍鹰危险

    “去御书房?”从御花园出来,沈观澜扭头问迟莺。

    迟莺摇了摇头,她眼珠微微转了转,有些狡黠的道:“我不喜欢御书房的环境,去王府吧好不好?”

    她笑的像只狐狸,意外的可爱。

    沈观澜并没有什么异议,他道:“那便回王府吧,在这之前你还要不要见见许微?”

    “许微?”迟莺有些疑惑。

    她其实最了解的人就是许微了。

    宫里乱了,确定她没有事后,许微应该立刻带着许嬷嬷离开才对,毕竟他是那样迫不及待的同自己撇清关系。

    沈观澜点头,他说:“昨日他让我放他离宫,我总觉得你应该想见他,便把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他现在同许嬷嬷以及你霖芷宫原来的下人一起,都在霖芷宫里。”

    果然,她就知道他会避着自己的。

    迟莺笑了笑,她摇了摇头道:“算了,随他去吧,之前也怪我不懂事,给他添了许多麻烦,他想要自由,便放他走吧。”

    理清楚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对于许微,迟莺已经差不多释然了。

    “听你的。”沈观澜说,话说的平静,他心里却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对于许微这

    个人,他心里或多或少都是介意的,但他也清楚,如果不是对方让出这个位置,他永远也得不到迟莺。

    王府和迟莺记忆里差别不大,若真的要说变化,大约也就是沈观澜的书房里又多了许多迟莺都没见过的画。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祁裕看到迟莺挽着沈观澜的那只手简直要惊掉了下巴。

    当初迟莺尚还在王府里的时候,祁裕就看她极为不顺眼,如今再见,亦是没有多少好脸色。

    迟莺这人本来就是一身反骨,祁裕表现的越是不耐,她反而越把沈观澜挽得更紧,还不忘在祁裕面前高扬起头颅,一幅骄傲无比的模样。

    祁裕被她这幅模样气的不止一次的暗自咬牙,奈何碍于沈观澜在场,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还是那个熟悉的书房,这回坐下的人变成了迟莺,研墨的人变成了祁裕。

    宣纸是沈观澜亲自铺开在迟莺面前的,迟莺皱着眉看了一眼空白的纸,又在满墙的画上找了张满意的,她指了指那张画道:“王爷,我想画在那儿可以吗?”

    “那个怎么画?那是王爷费心画好的成品,你这女人,莫不是要毁王爷的画?”见迟莺提

    出这样的问题,本就忍无可忍的祁裕总算是逮到了机会,对着迟莺高声呵斥道。

    “祁裕,把那张画拿来。”沈观澜瞪了祁裕一眼,半点犹豫也没有。

    “王爷!”祁裕还是不死心,他看了看迟莺,正好看到迟莺那挑衅的笑,他立刻又道,“她这哪里是要学画?分明是故意胡闹,您又何必这般纵容她呢?”

    “和你无关,我让你把画拿来。”沈观澜也没错过迟莺的表情,对迟莺和祁裕之间略有距唔,他也是有点了解的,知道迟莺故意挑衅祁裕,他还是选择了站在迟莺这边。

    毕竟迟莺才是他看上的人,日后也是祁裕的女主人,他自是不能放任着祁裕对她不敬。

    这份不满,定是要给祁裕掰回来。

    祁裕还是满脸的不满,却也不敢违抗沈观澜的命令,只能把那张画拿下来铺到了迟莺面前。

    相对于其他的画,这张画很是简单,画上只有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看起来很是威武。

    迟莺伸手,她的手轻轻摸过画上鹰儿锐利的眼睛,柔声道:“王爷可否教我画黄莺,就画在这个地方最好。”

    沈观澜低头看到她指的地方,脑海里

    瞬间有了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什么学画画?那分明就是个幌子。

    她这分明就是在秋后算账呢。

    沈观澜略微抬起头来,视线在另一张画上定格,那画上画的分明就是一只翱翔天际的鹰爪下抓着一只莺。

    那还是当初他让她来研墨的时候,为了警示她画下的,后来自打喜欢上她以后,他便再也没画过这样的画了,却不想她还记得。

    如今更是一幅要讨回来的架势。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哪有黄莺飞在苍鹰眼前的?你这分明是在玷污王爷的画。”迟莺手指的地方果然又让祁裕忍无可忍了,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就要伸手把那张画收起来。

    沈观澜伸手打开了祁裕的手,他拿毛笔沾了墨水,笔尖对着迟莺点到的地方轻声问:“这儿吗?”

    迟莺点头,沈观澜低笑了一声,他把毛笔放到迟莺手里,攥着迟莺的手在画上快速描摹几笔,很快一只莺儿的雏形就已经跃然纸上,明明画的是只黄莺,可是那双眼睛看起来却比苍鹰还要凌厉。

    更让迟莺觉得惊讶的是,黄莺的嘴对着的是苍鹰的眼睛,那是一幅要把苍鹰眼睛啄瞎的狠厉姿

    态。

    虽说迟莺要求在那儿画只黄莺,确实是有报复的意思,但她自己也没想到沈观澜会放任她至此。

    她有些惊讶的回过头去看沈观澜,沈观澜弯着腰,从背后把她圈在怀里的姿态,两个人的距离格外的近,迟莺的嘴唇不经意间就擦过了沈观澜的下巴。

    略微有些凉的触感让她的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加快,明明当初在芷韵居,她也同沈观澜做过更亲昵的事,但那事毕竟不算清醒,不像现在这般,对方的呼吸声都在自己的耳朵里变得那样清晰。

    “怎么样,满意了吗?”沈观澜也有片刻的失神,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指着画上的那只莺儿问道。

    见沈观澜如此准确的指出来,迟莺就知道他定然也是明白了自己做这事的小心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了垂头,却还是嘴硬道:“我有些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呢。”

    沈观澜轻笑一声,他又在那只莺儿身上加了几笔,把莺儿画的愈发的栩栩如生了,才道:“那时候本王确实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看似乖顺的莺儿啄瞎了眼,迟莺呀,本王不得不承认,你这只莺远比苍鹰要危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