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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新帝登基不能没有皇后

    芳嫔的眼睛瞪得极大。

    但她的呼吸声却变得越来越微弱。

    直到呼吸声彻底停止,她脸上的怨恨也没有消散。

    她的那双眼睛正对着迟莺的方向,就好像是要记住迟莺的模样,好方便化作恶鬼来报仇一样。

    迟莺根本就不伸手去拔那支还插在芳嫔颈间的珠钗,她低着头,有些疼惜的帮小朝阳擦拭着毛发尚沾染的血。

    直到那血痕淡的看不出来了,她才扭头对程诺道:“看到了吧,程诺,我本就是这样恶毒的女人,所以没必要担心我。”

    程诺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反而很平静的道:“娘娘,王爷说最近宫里不太平,让您忙完跟属下离开。”

    他方才还没有把她唤做娘娘,现在这句娘娘给了迟莺些许的异样。

    离开…

    迟莺看了一眼,这巍峨无比的宫墙,耳朵里还能听到有杂乱不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一切都发生的很是突然,迟莺并没有机会见到沈观澜,她也不知道沈观澜要程诺带她去哪里。

    但她能笃定的是程诺不会撒谎,程诺说是沈观澜吩咐的,那么就一定是。

    罢了,反正她在这里的事也做完了

    ,离开一阵子也是可以的。

    离开之前,迟莺又让程诺带着她去冷宫里看了一下阿柔她们的情况,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沈问山只是要逼宫,并没有要大开杀戒的意思,冷宫这样偏僻的地方根本就没人管,阿柔她们在冷宫还算惬意。

    出乎迟莺预料的是,程诺带她离开,走的竟然是冷宫里的密道,说来她在冷宫里住了也有一段时日,竟然从没发现过这个密道。

    说是密道,却也不尽然。

    事实上那更像是一个被刨开的狗洞,但是大小却可以通过一人有余。

    明明是程诺带着迟莺找到的这个狗洞,但是站在这里时,他也是满脸茫然,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

    “这是谁给你指的路?”迟莺忍不住问道。

    以程诺的武功,轻松带她出宫是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这个狗洞呢?迟莺觉得沈观澜做不出这样的事。

    对上迟莺怀疑的目光,程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道:“六殿下身边的人,那日属下得了王爷的吩咐,之后恰巧遇到六殿下身边的江何,是他告诉属下这儿有密道。”

    对于自己知道的事,程诺素来不会隐瞒。

    听他提六殿下,迟莺心里顿时升起了几分警惕,总觉得任何事一旦和沈听潮扯上关系,便都算不得是件好事。

    可是沈听潮现在应该在前殿对付沈问山他们呀,他费尽心思下了这样一场大棋,把沈问山逼到万劫不复的道路上,肯定准备了后手,这一次定要改朝换代,他应该没有时间理会自己才是。

    想到这儿,迟莺算是放心了,她对程诺道:“罢了,还是你带我出去吧。”

    且不说她今天穿的过分华贵,实在不适合钻这狗洞,还有就是她怀里抱着小朝阳,她也害怕一撒手这猫儿就跑的没影了。

    程诺应了一声,重新把那狗洞遮住,这才抱起迟莺跃出了冷宫。

    冷宫墙外是一个逼仄冷清的小巷子,而巷子口处已然停了一辆还算气派的马车,在马车的周围,还站了几个侍卫,看这些人的打扮,迟莺就知道他们不是文宣王府的人。

    不好的预感又一次油然而生,迟莺伸手拽了一下程诺的袖子,她道:“快带我回去。”

    “回哪里去娘娘?我们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嘛?见了本殿下何必如此慌张?”沈听潮缓步从马车另一侧走过来,整个人

    暴露在了迟莺的视线里,他没戴面具,那张本就妖冶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无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尤其是他也叫自己娘娘。

    事实上,叫迟莺娘娘的人有很多,但若是说这两个字从谁口中唤出来,更让人觉得不适,那么必然非沈听潮莫属了。

    想自己方才还在言之凿凿的和芳嫔讲什么请君入瓮,现在就一头撞进了沈听潮为她布好的网里,还真是打了自己的脸呢。

    迟莺稳了稳心神,她看了眼一步步朝着自己逼近的沈听潮,强作镇定的道:“还以为王爷正忙着与沈问山对峙呢,没想到竟有闲情雅致来这等地方观景,到真是好巧。”

    “娘娘怕是糊涂了,那种出力的事,哪用得着本殿下亲自过去呀,您说是吧?”沈听潮笑着反问道。

    她离迟莺越来越近了,嘴角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了。

    经他一提醒,迟莺才想起来了那个总是扮作他的替身,只是迟莺也是很好奇沈听潮怎么就如此肆意妄为,把那等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的大事假手于人,自己却来这儿堵她。

    难不成她比那让万人趋之若鹜的皇位还要重要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迟

    莺不愿意再同他做虚假的寒暄,她直言道:“六殿下不妨直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说沈听潮这人行为无状,但是迟莺却可以笃定他要的不是自己的命,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在这儿守着了。

    “自然是请娘娘回宫,这新皇登基没有皇后,那是万万不行的。”沈听潮道。

    话说着,他还对着迟莺弯了弯腰,十分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皇后?

    迟莺觉得他一定是疯了,若不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心里这么想着,迟莺也是这么问的,她毫不客气的道:“你在发什么神经?什么皇后?沈听潮,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你也该信守承诺放我自由,而不是讲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可是我从来就不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呀,这点我以为娘娘应该知道的,娘娘还是识相一点,乖乖跟我离开吧,如此僵持下去,对你我都不好,对新帝亦不好。”沈听潮说。

    他此话一出口,那几个守在马车旁边的侍卫纷纷围了上来,一副要将迟莺强行带走的模样。

    程诺已经自觉的挡在了迟莺面前,他道:“娘娘莫怕,有我在,他们带不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