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瑶心里恨不得要把许微千刀万剐,她还是不死心,想重新爬过去抱沈啸威的腿,但这次许微眼疾手快,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不再给她这样的机会。
“这等事你为何不早说,弄个疯子过来伤到了蕊儿怎么办?”沈啸威训斥着,直接把疯子这事儿盖棺定论了。
迟清瑶在沈啸威心里本就不是个重要的人,他也没有那耐心去探究迟清瑶是真疯还是假疯,许微算是他信任的人,许微这么说,他便这么信了。
“陛下,这不怪微公公,他也是好心怕蕊儿害怕才…不管怎么说,这陈小夫人还是先留在芷韵居吧,好不好陛下?”见沈啸威把怒火发泄在许微身上,迟莺立刻开口劝阻道。
美人眉眼低垂,看起来是那般的小心翼翼,沈啸威很快就妥协了,他对许微道:“这件事朕暂且不追究,但是若是蕊儿因此受到了什么伤害,朕拿你是问,留在芷韵居,保护好蕊儿,知道吗?”
“是。”许微低头应了一声,事已至此,他确实是只能留在芷韵居了。
迟清瑶还在疯狂的摇着头,她想证明自己不是疯子,可是沈啸威根本就不给她证明的机会,直接大步离开了这里。
沈啸威刚
走,迟莺就一扫方才柔弱无比的模样,她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向了迟清瑶,用无比温和的嗓音道:“好久不见呀,二姐姐,听闻你在陈家过的不好,如今妹妹我也算发达了,特地接二姐姐入宫享福,二姐姐怎么还不高兴呢?你这般模样可真是让妹妹伤心呢。”
迟莺倒也不是故意把脚步放得很慢,主要还是因为身上的伤口实在太疼,她只要一走动便会牵动伤口,若不是为了迎接她的好二姐,她根本懒得下床。
许微也看到了迟莺的脚步不算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按迟清瑶肩膀的手,走向了迟莺,轻轻搀住了她的胳膊。
许微的动作立刻让迟莺得寸进尺起来,她把胳膊从许微手里抽出来,然后反手握住了许微的手,形成了一个十指紧扣的姿势,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娇娇的道:“我就知道你会关心我的。”
对于她的话,许微不置可否,更是移开了眼睛,只被她握着的那只手,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用力抽回来。
狗男女!
迟莺和许微的互动被迟清瑶看在眼里,迟清瑶眼睛里的怨毒之色更甚。
她不明白,明明这迟莺如此恶毒,可以称得上是害人无数,为何偏
偏就不遭报应呢?
难道老天真的不长眼,让这恶魔嚣张人间,不但不给她报应,还要她金玉加身,富贵满堂。
凭什么呢?
明明都姓迟,凭什么就只有迟莺混的风生水起?而她便是高嫁,也只是嫁给那陈明宇做妾,被陈明宇的其他女人日日骚扰便也罢了,还要忍受公爹婆母的不断磋磨。
而迟莺呢,她就算是舍了陈明宇的正妻之位,却还可以做皇妃,还有陛下那样的宠爱。
为什么一切的好事全都能落在迟莺头上?
怨恨充斥着的内心,让迟清瑶几欲崩溃。
迟清瑶这会儿还有一些理智,她知道陛下走了,这里就是这对狗男女的天下,没有人可以救她,于是她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就算心里恶心怨恨到不行,她也不敢打断迟莺和许微之间的互动。
迟莺不可能放过她的,但是能拖一会当然更好了。
“她怎么办?”许微根本不如迟清瑶所愿,他不可能花太多时间顺着迟莺的心意同她温存,于是他直接开口,一说话就拆掉了迟清瑶的侥幸。
迟莺也知道,自己不能把许微逼的太紧,于是她顺着许微的话看向了迟清瑶:“我想我同二姐姐这么久没见,二
姐姐应当是有许多话想和我说的,可惜你现在坏了嗓子,什么也说不出来,这样吧,阿柔,拿纸笔来,我要同我二姐姐好好叙旧。”
迟莺声音还算柔和,但迟清瑶却只觉得背脊发凉,就连被打发去拿纸笔的阿柔都感觉气氛有些诡异。
纸笔很快就被摆在了迟清瑶的面前,迟清瑶还维持着匍匐在地上的姿势,她看了一眼那笔,却没伸手去拿,那双眼睛却一直怨恨地盯着迟莺。
看着她的动作,迟莺也不恼,她知道迟清瑶犟不了多久,她迟早会伸手拿纸笔的。
“二姐姐不必这样看着我,我没想对二姐姐怎样,只是表达一下思念罢了,在宫里的这段时日,我可是时常想起二姐姐呢,二姐姐便没想过我吗?”迟莺眯着眼睛,微微弯了弯腰,拉近了一些和迟清瑶的距离,说道。
想她?
当然会想,毕竟她可是把她送进陈府那个虎狼窝的罪魁祸首。
迟清瑶咬着牙,看向迟莺的目光里就好像浸了毒一般。
“二姐姐又何必这样看着我呢?当初你嫁进陈府那事,妹妹也是好心呀,毕竟你从小精通各种算计,若是不嫁高门,岂不是荒废了这一身心事,妹妹我只是想帮你的,
也没有想到你这般不争气,连个陈明宇都应付不了,对了,二姐姐,你还不知道那陈明宇怎么死的吧。”
听到迟莺提起陈明宇的死,迟清瑶脸上果然多了几分疑惑,更多的还是怨恨。
即使在陈府,陈明宇对她确实算不上好,但那毕竟是她的夫君,她到底还要仰仗着陈明宇过活。
现在迟莺既然问出来,那么意思很明显陈明宇的死就是她造成的,害死自己的夫君,又把自己也弄到这宫里来,她到底想做什么?
“还以为二姐姐不会好奇呢,毕竟他对你确实算不上好,已经有了你还敢在宫里对我动手动脚,我顺手除掉他,也算是替二姐姐解决掉这不忠之徒了,二姐姐可想好要怎么感谢我了吗?”迟莺又自顾自的说。
谁要她帮忙?
迟清瑶简直被气炸了,一方面是因为陈明宇那人这么久了竟然还忘不掉迟莺这个贱人,另一方面则是迟莺那句帮她,她终于忍无可忍,手颤抖着攥住了地上那只笔。
她本以为自己不声不响,把迟莺当做空气就好,就算她不能对迟莺做什么,也可以通过忽视让迟莺心里不舒服,而现在…她终究还是忍不了了。
这个贱人!实在是可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