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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原因

    吴玉桃的很香,可是个子小小的,看起来着实的可怜。

    “呈王。”顾知鸢轻轻开口,她醒了过后没见过吴珵,算起来,与吴珵大概有一年没见过了。

    吴珵听到顾知鸢的声音,猛然反应了过来,飞快地后退:“你怎么来了?你别过来,这次的天花和之前的不同,会死人的,听到了没有,快走。”

    “我来看看玉桃。”

    “女帝君,你疯了么?你刚刚醒过来,如果感染了,一命呜呼,你叫陛下怎么办?”吴珵坐在了床上冷着脸看着顾知鸢。

    “玉桃是第一个感染的人,说不定,她身上有这一次解决天花的方式。”顾知鸢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么?有一万多人感染了,这次的天花被人动了手脚,解决不了,会不停扩散开。”

    吴珵紧紧攥着拳头:“陛下知道么?”

    “陛下送我出门的。”顾知鸢走向了床边上,开始给玉桃检查身体。

    “说起来,我第一次见到玉桃,该给她准备礼物才是。”顾知鸢轻轻抚摸着玉桃的脸颊:“这么小,他们也敢下手。”

    “这一次的天花,是顾沐雪出现的时候引起来的。”吴珵缓缓开口:

    “您觉得,有没有什么关联?”

    顾知鸢一怔,抬头看了一眼吴珵:“别说关联了,我觉得就是南宫卿干的,也是宗政景曜疏忽了。”

    “也怪不得陛下。”吴珵叹了一口气:“你知道么?你昏迷不醒,陛下都快疯掉了,闭在长思宫,门都不出,我和父亲都快被累死了,父亲还去外面办事情了,眼下只怕回不来。”

    “回不来是好事。”顾知鸢轻声说道:“回来,就代表着没有生命危险。”

    吴珵一听,紧紧握住了拳头。

    顾知鸢抬眸瞧了他一眼:“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玉桃生病的。”

    “初九晚上。”

    “她可接触过什么东西?”

    “都是家中的人。”吴珵想了想,瞳孔微微一缩:“宗政送来的礼物里面,有个精巧的拨浪鼓……”

    “命人取拨浪鼓来,小心抱起来。”顾知鸢抬眸瞧着吴珵:“沧澜这局棋大,眼宗政太子也被关在了这里。”

    吴珵紧紧握着拳,他知道,顾知鸢的意思是说,这一次的事情不可能是宗政做的,宗政也是无辜的。

    顾知鸢叹了一口气:“我每天都会来检查小孩子的情况,你别担心,你也多注意一

    下你自己。”

    “我知道。”吴珵盯着顾知鸢的背影:“你也要万事小心,如果你出事了,陛下真的会发疯的,我已经承受过一次他的疯狂了,不想承受第二次。”

    “你放心,如果我都出事情了,你们都要倒霉了!你再也不用承受宗政景曜的愤怒了。”顾知鸢笑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开玩笑……”吴珵一瞬间有些无语。

    “难过,有什么用?”顾知鸢笑了一声:“不过是自找麻烦,我来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孩子,自己来隔离的很坚强,像个大人一眼。”

    吴珵盯着床上自己的小女儿,沉默了许久:“是么?”

    “嗯。”顾知鸢用力地点了点头:“所有人都在努力,将士们累的靠在墙根儿休息,程凝娇累的晕了过去,百姓们送水送馒头,大家都团结一心,只要熬过去了,我们就能迎接一个太平盛世。”

    “女帝君。”外面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您快过来看看,小周大夫感染了天花,已经不行了。”

    顾知鸢的心中猛地一缩,小周大夫,哪个小周大夫?

    可是,她顾不得那么多了,站了起来飞快的跑了出去。

    门

    口围满了的人,看着顾知鸢过来,有人高喊了一声:“快快快都让开,女帝君来了!”

    众人一听,缓缓转头看了过来,瞧着顾知鸢拨开了人群急急忙忙地闯了过来,众人立刻让开了一条路,让顾知鸢进去。

    沈毅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拦在了门口,他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别去了。”

    “我们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药物注射了么?抢救了么?你就要说放弃的话?”

    沈毅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用力地点了点头:“都做了,我都做了,她,她已经断气了。”

    顾知鸢瞳孔微微一缩,猛地抬头看向了屋内,一只手无力的垂在了床边上,白净瘦弱的手腕上,布满了猩红的疹子,很快,便有人将那一只白色的手给塞了回去。

    “怎么会?”顾知鸢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刚刚才来到隔离所,一个大夫因为天花死了,他们的战友,死了。

    “我问过了,她得了天花,不想浪费药物,一直没有治疗,托着残破的身躯,躲在了屋子里面研究药方。”沈毅蹲下身子痛哭了起来:“刚刚我想给她注射药物,她说不用了,给刚刚进来的孩子们,我

    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的面前断气,她才十九岁,在沈家学了十几年的医,刚刚学成,还有一个未婚夫等她回去,我就不该让她跟着来这里。”

    顾知鸢的心,被撕扯成了一片一片的,这样好的姑娘,为了这场疫.情,为了百姓丢了性命。

    “女帝君,她说,让我告诉你,她找到方向了,一直研究自己身上的天花发现的,或许有南疆的蛊,或许带病的不是人,是蛊,这种蛊繁殖的非常快……一和旁人触碰,就会立刻寄生在别人的身上。”

    顾知鸢的瞳孔微微一缩,这种蛊,或许就和病菌病毒差不多的道理,或许,方向就错了。

    “我知道了。”顾知鸢盯着那裹在了白布之中露出了一节手腕的姑娘。

    大家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认识她的。

    大家从未认识过她,可却不妨碍她一头扑进去,她真的是害怕药物不够用么?

    不是,她是为了以自己作为实验,让自己肆无忌惮的研究自己身上的东西,来得出结论,只有自己长出了这种东西,不怕死,才能慢慢的研究。

    为了让百姓活下来,为了个人指一条明路,她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