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丈夫是出钱养他了的,他不管我,难道连他自己的亲爹都不管么?”林母掏出一张手绢挥了挥手,眼泪立刻就滚了下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他爹卧病在床,我还有两个儿子要照顾,他贵为大姐姐,金银财宝堆成山,却对我们不管不顾,实在是太可气了。”
顾知鸢抱着被吵醒了的宗政揽月,眼神冷冽了几分,对秋水说道:“拖出去。”
“是。”
“王妃娘娘。”林母一听,立刻爬到了顾知鸢的面前,一头磕了下去:“您是菩萨心肠的人,您瞧瞧这天下,有儿子不管老子的事情么?”
“冰了?”聂香儿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病了?我们年年托人送千两银子去,他去赌,去嫖,没钱了又在我们的面啊哭,我们可真的成你们的摇钱树了。”
“他一个守卫,未必连一千两都拿出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你何必这般生气,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们两个老人了。”
“守城,能够有多少钱?俸禄不过才一个月二百两,一半的钱都给你们了。”聂香儿一说便气的跺脚:“你现在还要逼上门来,
叫我给钱,我看你想要的不是钱,是要我的命才对!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厚颜无耻,将自己的儿媳妇当做摇钱树一样的人。”
林母一点都不觉得心虚,反而振振有词地说道:“你出嫁,爹陪了一座庄园,十家铺子,就这些,日进斗金的事情,你们给点给我们怎么了?我倒是没有见过像是你们这样抠搜的人家,还大户人家呢。”
聂香儿差点被气死了:“你们连自己儿媳妇的嫁妆都吃,你们还是人么!”
“你有钱,你帮着我们怎么了?”
“我们养着你们一家人,你那两个死龟儿子,妻妾成群,躺在榻上装作自己死了一般,不动弹一下,眼下,你居然还说这种话!”
“死龟儿子?那是你的小叔子!”
“我反正没钱给,你等着林昊回来,你问问他!”聂香儿扯着林母的胳膊,冷声说道:“走,走,不要在这里打扰王妃的清净。”
林母被聂香儿一扯,猛地扑倒了地上,抓住了桌子的边缘,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走,我不走,没天理了,这样对待自己的婆母,你打我,你打我,你这个天打雷劈的东西,
你不得好死,你要遭到报应的!”
林母似乎一点都不知道羞耻,匍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来人啊,都来看看了,没天理了,欺负老人家,欺负自己的婆母,这一群人黑心肝的畜生啊。”
宗政揽月被吵得睁大了眼睛四处看,好在没有哭,若是哭了,顾知鸢便要发飙了 。
聂香儿都要急哭了,瞧着林母在厅中像个死癞蛤蟆一般滚:“你起来,再不起来,要你知道我的好歹。”
“你威胁我,你威胁我,我就不起来,我就不起来。”林母赖在地上地上拼命地打滚:“杀人了,要逼死人了,要逼死人了,你们这群人,都没安好心的,一个个官官相护,不把百姓的命放在眼中,早晚有人要来收拾了你们的!”
跟着林母的小孩儿,站了起来,猛地推了一把聂香儿:“你欺负我奶奶,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长大了,我就杀你了们。”
眼中的仇恨一点都不假,看来平时没有少被灌输要杀了聂香儿的思想。
林母抱着桌子腿,怒吼了一声说道:“今日,你不给我钱,我就算是死在这里我都不起来,我就不起来,我
看你怎么办!你不是有个有权有势有钱的爹么,叫你爹出面啊,求我起来。”
“你这幅疯子!”聂香儿忍无可忍,一把将林母提了起来飞快地往外面跑。
砰。
她重重地将林母摔在了地上:“你非昊哥生母,又无养育之恩个,他十二岁,你便与他断绝了关系的,如今你在闯进来,就是私闯民宅,我一剑杀了你,你别再挑战我的耐心了。”
林母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指着聂香儿唾骂:“你等着,你等着,你不得好死,你生的两个小畜生也不得好死,我要上佑城告御状,抄你家,灭你的族,你给我等着!”
聂香儿气的直跺脚,站在长廊上哭。
林母要看,得意洋洋地瞧着聂香儿:“怕了吧?要是怕了,就把我请进去,给我道歉,我就放过你们!”
聂香儿气的直抽抽,林母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性格软弱了些,不是个硬气的人,所以才这么无拘无束的死缠烂打的。
秋水站在门口,冷声说道:“叨扰昭王妃,以下犯上,是死罪,昭王心狠手辣,你若再在这里胡搅蛮缠,昭王回来,有你的
好果子吃。”
林母吓得一哆嗦,但是,回过神来,叉腰说道:“昭王如今是什么处境,怎么还管得了我们?”
“不管昭王是什么处境,杀了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秋水呵斥了一声。
那女人才不管,坐在了长廊上:“杀我一个试试看!”
聂香儿猛地伸手一把长剑架在了林母的脖子上:“王妃有令,再在这里无理取闹,杀无赦,这都是王妃的命令,你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冰冷的剑刃贴着皮肤,吓得林母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没忍住,用力地哆嗦了一下,膝盖一软:“我,我这就走……”
天色已经低垂了下来,林母抓着孩子,夹着尾巴急匆匆地便跑了。
聂香儿的眼中浮上了几丝冷漠,缓缓转身走入了顾知鸢的屋内:“王妃娘娘,实在是对不住,我不知道她怎么回事,突然跑了过来……”
“你快去检查一下四方。”顾知鸢说:“你这婆母来的不是时候,只怕是个烟雾弹,丢出来扰乱视听的。”
聂香儿一听,猛地一个激灵,急匆匆地便离开了。
程敏娴拎着食盒走了进来:“知鸢,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