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鸢的瞳孔微微一缩,猛地后退了两步。
“知鸢。”宗政景曜扶住了顾知鸢:“去看看姝婉和老六吧。”
顾知鸢点了点头将孩子递给了秋水,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赵匡洪还算淡定,紧紧抱着怀中小小的赵匡平,依玛儿快要生了,红着眼睛低着头不停地哭。
赵匡洪轻轻拍着依玛儿的背安慰她,眼泪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他却表现的相当的冷静,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这些日子,他成熟了不少,他知道,自己是依玛儿的天,是赵匡平的天,他不能倒下。
赵姝婉趴在吴珵的怀中,哭的撕心裂肺的,那声音引得旁边的人都想跟着掉眼泪。
“真的没有想到赵匡林不是人,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畜生!”
顾知鸢很想说,赵匡林这个人做的畜生不如的事情多的去了。
一屋子站的都是被赵匡林想方设法剥削的官员他们被赶了出来,想要正大光明的回去,只能和宗政景曜绑在一起,一起回去,洗脱他们身上的冤屈,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众人都是一副深仇苦海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能杀入皇城之中,将赵匡林杀了个片甲不留。
宗政景曜牵着顾知鸢的手,缓缓走向了主位坐了下去,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声音带着几分冷意:“战书本王已经命人送去丛阳了,十五号,我们便出兵,本王带十万人马,剩下的,留在这里。”
“好。”众人答应了一声。
“程老将军,秦大人等,留在这里,等到稳定下来,本王派人来接你们,本王生父吴先生与生母还有小世子都留在这里,你们放心,度水城一定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地方,本王会保证你们所有人的安全。”
“皇兄。”赵姝婉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也要去,我要亲手送他上西天。”
“本王把人给你留着。”宗政景曜沉声说道:“本王走了,揽月要交给你保护,本王前方冲锋陷阵,你需要照顾好本王的孩子。”
赵姝婉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揽月,等你们回来,给你们一个胖乎乎的小揽月。”
宗政景曜点了点头:“你不要再哭了,听到了么?”
“嗯。”赵姝婉用力的点了点头:“皇兄,祝你一路顺风,大获全胜,荣登宝座。”
“借你吉言。”
十四晚上,大雪纷飞,顾知鸢抱着宗
政揽月坐在了床边上:“这一仗,快,便是三五个月,慢便是一年半载,可怜我的揽月……”
宗政景曜将宗政揽月抱给了周锦儿:“带下去休息吧。”
“是。”
宗政景曜坐在了床边上,一边脱靴子一边说道:“你舍不得揽月,不如,你留下吧,我自己去也行。”
顾知鸢没有答话,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宗政景曜。
“当然,你舍不得我,更愿意陪着我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顾知鸢伸手抱住了宗政景曜:“生同眠,死同穴,你若不是要上战场,做这危险的事情,我不跟着也就罢了,也如此这般,我不跟着,我不安心。”
“好。”宗政景曜将顾知鸢圈在了自己的怀中:“你我二人,生同眠死同穴,永结同心,白首不相离。”
顾知鸢抬起头瞧了一眼宗政景曜的眼睛,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宗政景曜,别丢下我,你这一次敢丢下我偷跑,明日我便带着儿子离开,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我们。”
“怎么这般狠心?”
“你时常丢下我,与其跟在你身旁,随时有可能被你丢下,担惊受怕的,还不如远离你,离开你,从此以后不再受伤
。”
宗政景曜:……
他觉得顾知鸢说的很有道理,却又不完全对。
他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在顾知鸢的脸颊上狠狠捏了一下:“说你是个狠心的女人,你不承认,你瞧瞧,不是时时刻刻盘算着如何丢下我么?”
“是王爷要丢下我。”
宗政景曜猛地低头吻住了顾知鸢的红唇,紧紧拥抱着她,烛火跳动,讲述着接下来便要迎接的风餐露宿。
“知鸢,这一次,如果我赢了,我们后世无忧,如果我输了,就是万劫不复。”宗政景曜问:“怕么?”
顾知鸢轻轻摇了摇头:“我若是怕,何必与你在一起,早就应该跑路了,留在你的身边早晚都是一死。昭王,你真当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么?”
宗政景曜笑了一声,眼中带着几丝暖意:“怎么会?小鸢儿聪明的很,定然是什么都知道到的了。”
“那我们就一起。”顾知鸢勾住了宗政景曜的脖子贴在了他的身上。
相互碰撞,如同火星燎原,几个月的忍耐,瞬间被勾了起来。
宗政景曜还有些不放心地,小声的问道:“可以么?”
“当然。”顾知鸢的声音有些沙哑:“当然可以了。”
宗
政景曜猛地抱住了顾知鸢,一翻身倒在了床上。
宗政景曜要起兵造反,消息传入了丛阳的朝廷,就像是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里面一般,瞬间沸腾了起来。
众人的心中被填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赵帝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他是要逼死我们,是要逼死我们啊!”
“昭王实在可恶。”
“就是,金玉舟现在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倒戈了,还是怎么样了!”
“我想,应该是倒戈了,太过分了。”
“昭王下了战书,说要为皇后讨回公道。”
赵匡林一听,脸色一冷:“那刺客已经抓到了,分明就是昭王的人,昭王眼下还敢贼喊抓贼,倒打一耙,是在可恶,父皇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赵帝脸色阴沉了几分,眼中的冷意迸发了出来:“这个逆子丧尽天良,来人,即可出兵讨伐!”
大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无人敢站出来,表示自己敢去讨伐宗政景曜。
赵帝愣了一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的缩在龟壳里面做什么?难道连昭王你们都惹不起么?”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