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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崩溃

    刘云若站了起来:“昭王妃,打起精神来,别哭,我这一路,连死的心都有,可是,我得活着回去。”

    顾知鸢颤抖着手抓着宗政景曜的衣袖:“发兵,现在就发兵,杀了他们。”

    她的心中是满腔的恨意,这一群人如同鬼魅一般。

    “好,好,明日便发兵。”

    “皇嫂。”外面传来赵姝婉兴高采烈的声音:“皇嫂我们回来了,我可想死你……”

    话还没有说完,赵姝婉瞧着旁边的刘若云,和哭红了眼睛的顾知鸢,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刘若云,你不会故意回来气皇嫂的吧,我还以为你变好了,结果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你是不是欺负皇嫂了?”

    刘若云尴尬的笑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顾知鸢瞧着赵姝婉,深呼吸了一口气:“母后写信给你了。”

    “真的啊?”赵姝婉高兴坏了:“信在什么地方,我前些日子,还写信告诉母后,我要回去了,我很快就能回去陪她了,也不知道弟弟有多大了,我走的时候他才满月,可爱的很。”

    顾知鸢将信递给了赵姝婉。

    瞧着赵姝婉满眼天真,顾知鸢的满心的心疼,她紧紧握

    着拳头,将信递给了赵姝婉。

    赵姝婉兴高采烈地拆开了信,像个孩子一般递给了吴珵:“快点,驸马爷读给本公主听。”

    吴珵接过了信,才看了几句,瞳孔微缩,将信藏了起来:“别看了。”

    “为什么,给我看看,快点。”赵姝婉抓住了吴珵的手腕:“本公主替你怀着孩子,辛苦的很,你凭什么不给我看看,快点,读给我听,让我听听,母后是不是想死我了,是不是想要我快点回去。”

    “姝婉。”吴珵的脸色很不好看:“别闹了。”

    赵姝婉一怔,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她猛地扑了过去,抢夺了吴珵手中的信。

    夜风吹着门口挂满了雪的树枝,发出了几声清响,气氛变得多了几丝沉重的感觉。

    赵姝婉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眼泪簌簌落下,打湿了信纸,她抓着信纸,转身就跑。

    吴珵一把抓住了赵姝婉:“别冲动,昭王已经派人去了!”

    “你早就知道了?”赵姝婉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你们早就知道有人要害死我母后跟弟弟了?你们都不告诉我,你们无动于衷!”

    赵姝婉咆哮着,拼命地拍着吴珵的手:“松开,松开,你们这

    群畜生,我母后对你们那么好,你们要用她的命来做你们的出师有名,你们这群畜生。”

    她猩红了一双眼睛,转头看向了顾知鸢和宗政景曜二人:“枉我那么相信你们,枉我将你们当做我的哥哥嫂嫂,你们就是这样对我母亲的,昭王,你算计来,算计去,算计到了我母后头上,她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她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要害死她!”

    赵姝婉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一双眼睛里面恨意喷发出来:“你有眼线在京城,你怎么不叫他们救救我母后,为什么,为什么,我弟弟才七个月,你们要看着他们死!”

    宗政景曜任由赵姝婉骂,立在了原地,紧紧捏着顾知鸢的手,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知鸢知道,赵姝婉根本就无法平静,连顾知鸢都无法平静,不要说她了。

    赵姝婉狠狠掐着吴珵的手:“松开我,松开我,怪我瞎了眼睛,嫁给你这样的人,你们是把我抓在你们的手上我,威胁我母后,若不然,我母后怎么会明知道有人要害她,还甘愿去死?”

    “姝婉,你冷静一点,动手的不是昭王,昭王也是被人算计的,这盘棋,我们没办法。”

    “没办法

    ?”赵姝婉红了眼睛:“为什么别人,昭王就有办法,为什么整个丛阳昭王都能算计到,我母亲你就不行,你就是要我母亲死!”

    “本王可以救任何人,却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宗政景曜声音淡薄了几分,皇后明知道,却将一切都卡的很好,连赵匡林那边的消息她都帮忙掩盖了,是佑城的探子发现赵匡林的异常,用尽了全力去查才查出来的。

    皇后连送走刘若云和赵匡平的时间都卡的刚刚好,刘若云都是快马加鞭,却还是在除夕了才到。

    这种情况,除非宗政景曜是神。

    “一心求死,我母后为何要求死,是给你昭王铺路,是求你善待我,我不需要,我不需要,让我回去,我要和我父皇站在一起,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仇人。”

    “够了。”吴珵吼了一声:“坐在高台之上的,不是先帝的儿子,是太后,用刘家的人,盗取了我父亲的人生,是他们偷了昭王的东西,还要逼死昭王,姝婉,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清醒,我母亲要死了,我要怎么清醒,你告诉我。”她指着刘若云:“难道像她一样,知道刘家不行了,见风使舵,投向昭王么,

    吴珵,你这个混蛋,你也欺骗我,你明知道,我们永远都是对立的,你父亲和我父亲是仇人,你还要娶我,是不是因为我父亲对不起你,我祖母也对不起你,刘家对不起你们,你们要我恕罪!”

    她才是十八岁,过去的人生里面,皇后是她的全部,是她的一切,可过了今夜,她就没有母亲了。

    相隔千里,跨越千山万水,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的丈夫,同床共枕的人,明知道了消息,明知道了事情不对劲,却没有告诉她半句,他们都在骗她,他们要用自己的母亲的命来铺路。

    这种恨意,让赵姝婉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去思考到底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

    她明知道,这就是母亲的选择,明知道,宗政景曜才是受害者,明知道,赵帝和太后算计了太多人,让两万多人丧命,窃取了吴松楠的人生,盗取了丛阳的江山,可她怎么能恨,那是她的亲爹,和养她的祖母啊。

    赵姝婉像是一头咆哮的野兽:“吴珵,放开我,我恨你,我恨不得你去死,你眼睁睁看着我母亲去死,你却不拉一把,你晚上不会做噩梦么?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