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楚念昔再度将银针从老者的背后取出,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脉象后,勾了勾唇角:“他近日来恢复的情况不错,再过上一段时间,他就能醒过来了。”
距离楚念昔第一次出手针灸已经过去了快小半个月,这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是楚念昔出手诊治老者。
实际上她所调控的多是经脉部分,在外面之上体现的并不明显,最多是老者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罢了。
但是即便是这样,王旭光心中也并无丝毫着急。
他坚信楚念昔一定能够医治的了自己的祖父,因而放心大胆的将这件事交给了对方。
一夜过去。
天空再度亮了起来,楚念昔第一件事还是前去那处幽僻假山暗道之中医治王家长老。
老者躺在床榻之上,乍看之下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若和之前那般干瘪枯瘦的情形相比,现在的他已经算得上健康,起码脸上已经有了气色。
王旭光帮忙将老者的身体给扶了起来,楚念昔盘腿坐在他身后,朝着老者背后的穴位刺下银针。
她的手法很快,在空中几乎化为了道道残影,空气当中不断的反射出寒光阵阵
。
而随着楚念昔一针又一针落下,老者背后的各处穴位和经脉都开始活动了起来。
因为扶住了老者的缘故,王旭光能够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气流在老者周身范围之内游走,这股气流并不明显,但是却十分规律的经过人体的各处穴位。
王旭光心中虽然惊奇,却不敢表露出任何情绪,唯恐打扰了楚念昔的医治过程。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原本闭上了双眼一直处在昏迷之中的老者忽然整个身体都是一震,一股无形的气浪从他周身散播开来。
几人的头发和衣襟被这股气浪给震荡的无风自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楚念昔知道已经是时候,抬手最后一玫银针刺入穴位。
登时,老者猛地超前俯去,“噗哇”一下吐出一口黑血来!
“祖父?!”王旭光没忍住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心中充满了焦急。
“无事。”
苍老又沙哑的声音传来,王旭光一愣,立刻便认出了这道声音的来源,顿时激动地瞪大了眼睛:“祖父,你醒了?!”
老者抬手抹去嘴角的一抹黑血,转头笑着看向了楚念昔,目光之中露出一抹激动的神色。“多谢
,多谢这位恩人……”
因为昏迷了许久没有说话,老者的声音像是拉风箱吐出的一般分外的干哑难听。
长老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要转过身来面对楚念昔,然而他的身体到底刚刚恢复,立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咳……咳咳!”
“祖父!你没事吧!”王旭光焦急的上前扶住长老,伸手拍了拍他的背部。
在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老者的脸色终于平缓了许多,他目光感激的看着楚念昔:“许多年了,多谢小友救命之恩。”
他在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并非全然没有意识,反而意识一直在上下沉浮着。如今就好像是破开了水面终于得见天光,充满了激动。
王旭光闻言这才放下了心,原来祖父吐出来的是体内的瘀血。
他急忙上前一步,帮着老者坐稳了身子。
“祖父,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老者皱了皱眉头,感应了一下身体。
实际上他身体并不好受,整个人感觉全身的肌肤都过度萎缩了一般,即便是坐稳身子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有些吃力。毕竟已经缠绵病榻许多年,肌肉,根本没有运动过,定然
会萎缩。
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询问一旁的王旭光一个问题。
“我这段时日来究竟昏迷了多久了?身体居然这般虚弱。”
虽然他昏迷的时候并不是全无意识,只能够维持像是植物人一般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迷的状态,但是对于外界时间的感知却是被彻底模糊了。
“五年了……”王旭光目光沉痛的看着老者,攥紧了拳头。
“什么?!”老者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来自从自己昏迷过去之后,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了吗?
他低头按了按太阳穴,努力回忆起自己昏迷之前发生过的种种事情,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语气都带上了一丝不愿面对的后怕:“王家这些年来的情况……如何?”
他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之前得到的最后一个消息,便是王家全族上下全都被刺客屠尽,而自己因为走火入魔,失去了意识。
但是现在看到自己的孙儿还站在旁边,王家应该还没有断绝了血脉。
没有了自己的庇佑,王家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银族聚居之地,定然不会好过,也不知道家族现如今发展的如何了。
王旭光张了
张口,心中莫名涌上一阵委屈,整个人的眼眶都不由得红了。
王家因为没有了最强者实力的带领,族中人丁衰弱,就连王家的家主我都成了一个残废,他们王家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备受打压。
他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连他们自己也已经数不清了。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在王家陷入黑暗深渊之时,别的世家非但没有对他们伸出援手,反而是落井下石,恨不得称其从他们身上分一杯羹。王家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般意气风发。
但是现在,这一切终于迎来了转机!
怕被祖父看到自己懦弱的样子,他赶紧抬手擦去了自己即将满溢出来的泪水,瞪大了眼睛道:“祖父,当初金家和木家趁着你闭关之际,联手派了一帮刺客特意偷袭我们王家,害得我们王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全都死了,叔父全都惨死,父亲也被断了双腿……”
接下来,他将这几十年王家所遭遇到的打击全都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王家遭受的致命打击只是开始,金家和木家在派出了刺客之后看到第二天王佳居然还苟延残喘在这世上,怎么可能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