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间都被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就连对苏玺恨之入骨的周阮,此时都只是呆呆的望着她。
他们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身上能发出这样的气势来,那种众生都不曾放在眼中的模样,却偏偏让人生不出半点儿反抗之心,只觉得她是对的!
不管是谁,此时看着苏玺,都只觉得自己分外渺小似的,对于她的话,都似乎难以质疑半分。
许经年也愣了许久,才终于回过神来,随后他面色凝重的望着苏玺,"王妃的意思是,你觉得你的琴艺比我强?"
苏玺微微挑眉,"唔,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不过我的意思却不止是如此。"
听到苏玺这么说,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的以为她怂了,莫名让人觉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随后,却见苏玺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不止是你,这天下的所有人,琴艺都不可能比我强。"
许经年:"......"
众人:"..."
若说一开始的话还因为她的气势太强而有些许信服力的话,这一次除非是疯了,否则绝对没有人会觉得她在说真话的。
周阮更是嘴角一抽,忍不住开口,"有自信是好事,可王妃娘娘也不能盲目自信吧?"
这天下何其之大,就算许
经年也只敢说一句"北越第一"而已,苏玺却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说天下第一?
别人说人没明说,但是显然,想法都跟周阮一样,包括许经年也是觉得这位王妃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说话狂的没边儿了。
可苏玺却只是淡定一笑,"我既然敢说,当然就是做好了准备了。许乐师,你对这把琴很执着,而我也不会放弃,既然如此,不如赌一局如何?"
听到这句话,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到:来了!真的来了!瑞王府又携着她的赌局来了!
就连顾沉烨都忍不住想笑了,以前是谁说自己轻易不爱欺负这些小辈的?今日倒是玩儿的高兴了,赌起来没完没了,可怜了这些京城贵胄,今日怕是要成为他们难以磨灭的阴影了。
众人心中都有些激动,不管苏玺是自寻死路还是真的有能耐,但至少他们知道,今日是有幸能听到许乐师的琴音了!
就冲着这一点来说,苏玺也是他们的福星啊!
不过是来丞相府参加最普通的寿宴,结果居然能遇到这么好玩儿的事儿,之前的每一场比试都可以说是精彩绝伦无比刺激啊,这—局有许乐师,就更是稳了!
而许经年不清楚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对于苏玺的
话有些惊讶,疑惑的看了她片刻才开口,"不知,王妃娘娘想如何作赌?"
苏玺微微一笑,"就比琴艺好了,你赢了,不需要你花一分钱,木兮琴我拱手奉上。"
许经年不由得又是一愣,"你用木兮琴做赌注?你确定?"
苏玺耸了耸肩,"是啊,所以你敢比吗?"
许经年沉思片刻,随后开口,"那不知王妃娘娘想让在下用什么来做赌注?"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不由得屏息以待。
要知道,此前每一局苏玺可都是要了对方出天价做赌注,最小的赌注也是一万两白银呢,而如今,因为许经年的一句"木兮琴是贺浅之最得意的作品",无疑木兮琴的价值又上升了许多,所以苏玺这次肯定有事狮子大开口了。
然而,在众人的期待之下,苏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却只是摇摇头说道,"算了,若是你输了,以后不要再打我木兮琴的主意就是了。"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呆住了。
什什么?他们没听错吧?苏玺竟然什么都不要??
没错,这个赌注在他们看来,跟什么都不要也没区别了,因为以许经年这等自负的性子,若是真的大庭广众之下输给了苏玺,那么不用她说,许经年自己也
不可能有脸面再要什么木兮琴了。
对于之前一副爱财模样的苏玺来说,她居然能说什么赌注都不要,这实在是让人震惊,一个个的都不由得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苏玺和许经年,甚至有人心中猜测,难道是因为许经年长的太俊,苏玺不忍心了?
当然,苏玺才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呢。
之所以没有要许经年的赌注,还是因为许经年是贺浅之的嫡传—脉。
刚刚得知了贺浅之喜欢自己,甚至因为自己而终身未娶这件事,苏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而且这木兮琴,她此前也并不知道他是用何等心思十年成一琴的,而如今知道了,她又怎么可能会在用这把木兮琴和当年得他指点才越发精进的琴艺来坑他的嫡传呢?
更何况,许经年人不坏,不过就是太想要木兮琴了而已。
而苏玺之所以要比,也只是想绝了他的念想,以免往后再生出事端,毕竟许经年是宫里的人,今日不彻底解决,以后说不定就要生出什么变数来了。
所以无论怎么想,苏玺也不想坑许经年什么东西的。
不过这个决定却让之前输给苏玺的周阮和赵乘风更加心塞了.....但是当然,他们也不想得罪许乐师,所以
就算心塞,也不敢多说什么。
而许经年愣了片刻之后,却开口说道,"这样对娘娘来说未免不公平,既然娘娘抬爱,那便还是由在下自己决定赌注吧。"
苏玺无语的摆了摆手,心说这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要被坑呢?
"真的不必了,今日若是能赢了许乐师,你这北越第一琴师的名头,就足以让我扬名天下了,所以这便已经算是你的赌注了,无需其他。"
许经年又愣了愣,随后拱手,"娘娘心胸宽广,在下佩服,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愿小家子气,若是娘娘输了,在下也定然会奉上三万两白银,来买下木兮琴。"
苏玺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这许经年也真是有点儿意思。
不过无所谓了,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也不会输,他的银子是没机会花出去了。
要弹琴的话,这外面的天气到底还是冷了些,这样会影响手指的灵活程度,所以不用苏玺多说,许经年便已经提议进屋比试了。
这屋子里面的容量到底有限,这样一来,不少人也就只能苦逼的站在门口听了,不过这样一来,屋子被围得严严实实的,对苏玺来说温度上倒是舒服了不少。
"我们谁先开始?"许经年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