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奇听到苏玺的话,不由得开口说道,"他们三个都挺有钱的,身上银子应该不少,另外他们的兵器也还算不错。"
苏玺翻了翻他们的尸体,发现屠奇说的果然不错,是有不少银两,至于兵器嘛,也就那样,但是抱着不要白不要的心思,她还是把那一把大砍刀,一把长剑外加一个软鞭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也还行,就拿回去送人好了。"
屠奇听了默然无语,他们的东西虽然不算什么绝世神兵,但是到底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可能差到哪儿去的,没想到苏玺却是完全没放在眼里,直接打算送人了……要么就是淡泊名利,要么大概就是有钱人吧。
而看了看苏玺的穿着,屠奇觉得应当是后者。
这会儿他也算是冷静了不少,也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是鬼的,所以他还是想弄清楚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前辈,不知道你为何救我?"
苏玺"唔"了一声,"我跟屠家算是有些渊源吧,既然遇见了总不能当做没看到。"
说完她又反问道,"对了,那个什么阑王,他指使人屠了你满门,就是为了霜华剑和霜华剑谱吗?"
屠奇听到苏玺说跟他家有些渊源,顿时心跳如擂鼓某种猜测已经呼之欲出了,不过眼下苏玺问起了别的,他便也只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开口答道,"不错,我们屠家靠着一把霜华剑和霜华剑谱闻名于天下,只是到了我们这一代日渐没落.....敢打我们主意的人也多了不少。"
他显然心情很沉痛,说到这里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继续打起精神继续道,"那阑王乃是北越皇帝的胞兄,行事无比跋扈,他醉心于武学,对哪一家的武功感兴趣,便花重金去买,用重宝去换,若是不同意的,便是如同我们屠氏这般下场!"
苏玺听的也是不由得皱了皱眉,按照屠奇的说法,这个阑王的确是十分可恶了。
不过她更纳闷儿的是,"既然对方肯花重金用重宝,你们干脆换了不就是了?又何必非跟他硬碰硬呢?"
屠奇却是满面愤然,"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岂可容他人亵渎?我们便是死,也得誓死守护我们屠氏的尊严!"
苏玺:
她实在有点儿想不通,怎么一群大活人的命,还能不如一本剑谱值钱了?而且那个说实话,也算不得多贵重的东西吧?实在
是犯不着的。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去教育别人也没意义,何况她也没什么立场,于是便也就没说话了。
而一旁的屠奇见苏玺没什么要问的了,心中的好奇便又升起来了。
"前辈.....我能否问一句,您.....可是屠江平老祖的师父?"
苏玺听到屠奇的话,倒是不由得愣了愣,她有点儿没想到,屠奇能联想到这上面来,毕竟一般人就算觉得她同名了,但是那都三百年前的事儿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吧?
她不由得面色有些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番,想了想,倒也觉得对方既然猜到了,她也没必要瞒着,于是便也只是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一句话,屠奇顿时心情激动,她这样问,就相当于承认了!她真的是那位祖师!
"我我家里有一张祖师您的画像,所以刚刚见到您我便觉得像,再加上之后种种.....我竟然真的猜对了!屠奇拜见师祖!"
说是拜见,可他现在背上都是针,也不敢乱动,只能口头上说一下而已了。
所幸苏玺也不在意,只是恍然道,"啊你家居然有我的画像。”
屠奇点头,"屠江平老祖终其
一生再未见过您,他心中思念,所以便亲手为您画了一幅画像供子孙后代瞻仰供奉!"
顿了顿,神色又有些黯然的说道,"不过.....这次屠家灭门,父亲为了不让您的画像受辱,在临终前一把火给烧掉了。"
苏玺抽了抽嘴角,她一个大活人,冷不防的知道有人一直在供奉她的画像,这感觉还真有点儿微妙,不过听了屠奇的话,她心里也是有些欣慰的。
她与屠江平也就几个月的师徒情谊,后来他下葬那天,她倒是去了的,不过也只是在暗处敬了他薄酒一杯,权当送行了,要说再见,她却的确没再见过他了,没想到他还能到死都还念着她,倒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屠奇看苏玺若有所思的沉默着,倒也没敢打扰,只是在之后苏玺起身帮她拔针的时候才斗着胆子问了一句,"师祖,您为何一直保持一个容貌?若是不便回答就算了!权当晚辈没问过!"
苏玺漫不经心的拔了他身上的针,然后淡淡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之前是别人的试药的药人,容貌不会有变化的。"
看着他满面震惊的模样,苏玺只是牵了牵嘴角,"不过这是秘密哦,敢告诉
别人的话,你就死定了。"
苏玺语气平淡,落在屠奇耳中,他却不由得一个激灵。随后急忙面色郑重的说道,"晚辈不敢!师祖的秘密在下将永远埋藏在心底,绝对不会对别人说起!"
"嗯,乖。"
其实被不被别人知道的,苏玺也没那么在乎,反正她也死不了。
不过她既然还得在顾沉烨身边留一段时间,她还是更想被当做普通人对待,而不是被所有人当成一个妖怪,就算她不在意,也总是多少会给她带来一点儿麻烦的。
屠奇是个好孩子,他们屠氏一门能对一个画像供奉至今,又宁死都不肯交出霜华剑和剑谱,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所以苏玺对他倒还算放心。
给他拔了针,他应该也能坚持着跟她下山去了,到时候让虎子背他回营地就好,倒是不算麻烦。
就是可惜了,她本来是来打猎的,然而刚逮了两只野兔,就遇到了这档子事儿,现在屠奇也坚持不了太久,她还是得尽快带他回去才行,所以野猪什么的,大概得明日再说了。
"走吧,跟我下山。"想着,苏玺站起身,也丝毫没有扶他一把的意思,说完就转身往山下走了,只让他自己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