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边邪教未除这边竞争对手竟然直接拿下皇帝。搞得他两头都得忙起。
“怪不得他要皇帝迁都,玄印这事他可是煞费苦心啊。”他轻皱眉头不由得把心里话嘀咕出来。
容闫眸光一凛,
“你……知道玄印?!”
安鱼“……”意识到自已疏忽,可这明显引起了这位丞相的注意,干脆也不藏着了。好赖他刚刚救了他呢。
“略有耳闻。容伯伯能给小侄说说吗?我就是好奇。”
容闫:“你好奇?我还好奇呢,不过看这孩子的言行举止不像恶人,况且就算手里的官印被他得到也没什么大事,毕竟另一半可是握在皇帝手里呢。”
于是:
“不瞒贤侄,伯伯的官印名为“玄天”。
那枚玉玺之前如是一块长方形的红石头,可是怪就怪在那石头拿在手里有重量居然不沉水,我也是后来发现的。
而在它的上面有一个泛着幽光的黑色大鳞片,呈椭圆形状。我从未见过什么动物的身上有那么大的鳞片,摸在手里亦是厚重圆润。
而它的反面刻着四个大字——玄天印玺。与那块石头混为一体。”
这个故事听的容墨和安鱼一愣一愣的。确实玄乎。
“不是玄天吗?为何您说……玄天印玺呢?”安鱼是会抓重点的。
“没错,它本来是一块,老皇帝后来将它一分为二。”
眼见容墨安鱼二人眼睛瞪得像铜铃,容闫披着床幔坐下来继续讲起来。
“说到那位老皇帝啊……那可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啊……”
许多年前,刚化成人形的容闫对于人类的一切既好奇又陌生。那时的他还很年轻,因为由龟化形,他连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后来遇到一对打鱼的父子给他找了件衣服,并告诉他,就算是脑袋不好,也要懂得羞耻。
后来他才明白,人家以为他是个傻子。就这样,他饿了就去海里抓点鱼虾填饱肚子,没事儿就去人多的地方听故事学东西。
再就是偶尔帮那对父子抓个头儿很大的鱼,那对父子俩钱越来越多,对他也就越来越好。
再后来,认识他的渔民发现他能抓大鱼的能力,就用好吃的东西骗他帮抓鱼。
他也真的帮了他们,可是原来的那对父子却生气了,骂他忘恩负义,叫他白眼狼。还赶他走叫他再也不要出现在这片海域。
年轻的容闫第一次感受到委屈和难受,可是面对父子俩厌恶的眼神,他还是离开了。
独自一人游啊游,好多天后他终于游到了大海的另一边。
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凭着仅有的力气爬到岸边,仰面朝天一动都不想动的躺在那里。
直到天黑,他的脚因为泡在水里,感觉到异常的凉,坐起身子发现岸边多了许多的贝壳,再看远处,不时有大型鱼类跃出海面。
而天空幽蓝,就连星星都发出寒亮的光。
多年在海里生活的经验让他忍不住皱眉,
“看来要有潮难了。”
转身望向身后,一排排的渔船此刻还是灯火通明,挂满了红色的灯笼。船上不时有人声传来。
“这么多船,船上的人一定也不少,我该告诉他们尽快远离,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他爬起来朝那个体型最大红灯笼最多的大船走去。
可是他没到船上就被人拦住了。
那是几位身着官服腰挂佩刀的官兵。
“站住!什么人敢来此叨扰我家主公?!”
容闫倒是没怕,还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要有潮难了,你们速速离去吧,不然明日海水倒灌,这附近方圆十里都要被淹没的。”
几个官兵愣了一下,甚至还朝大海的方向看了看,月光下的海水波光粼粼,只能看出一点点的晃动。
天也是连一块云都没有,星星们眨着眼睛似乎预示着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一派胡言,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这片海明明风平浪静,怎么可能会有潮难?你可知我们主公特意要来此巡视,感受我国大好河山和国泰民安,你居然敢让我们走,有何居心?!”
打头的官兵厉声呵斥道。
“想要游玩有的是机会,可是这场潮难非比寻常,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容闫还是好生相劝,毕竟这里有那么多的人,他不忍心生灵被滔天巨浪无情淹没。
“大胆!此次巡游乃是我家主公在专门懂得天象的能人推算下选的好日子,怎可听信你一介草民说取消就取消了的。
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去去去,赶紧走,行骗行到官家头上,被主公知道了你就活不成了!”
其他的官兵已然当他是骗人的小混混,出于好意赶他快点离开。
容闫见劝说不动不禁有些着急:
“你们相信我,我在海里生活了快百年了,就在刚才已经感受到大海要发生不寻常的情况,会很严重的,你们这么多人万万不可冒此风险啊!”
虽然他说的严肃诚恳,但那句在海里生活了快百年就让官兵们觉得他要么脑袋有问题要么就是危言耸听在骗人的。
官兵们不愿与他纠缠,上去抓住他给绑旁边不远的枯树上了。
“给你机会你不但不领情还当我等是傻子,干脆把你绑在这,等我家主公巡游过后你还没被饿死就放了你。”
容闫,化形时间不长,心思和反应都很慢,等他想起挣扎的时候人已经被绑结实了。
他错愕的看着绑完他的官兵气呼呼的扬长而去,才意识到这些人类根本就没听进去他的话。
回忆起那对开始还和蔼可亲的父子,就因为他去帮了别人一次就讨厌他骂他赶他走,如今这群人也是不但不听他话快点逃离还绑住了他。表情又气愤又鄙视。
“人类好像情绪都不稳定而且固执,偏激,还……瞧不起……我。”容闫活了近百岁第一次体会到无力和难过。
大概猜想他再喊话也是无济于事,甚至会让那群人类更加反感,他就这样无语的望着天空到天明。
太阳出来了,晴空万里。
岸边的船队由模糊到清晰,那是一个相当豪华的船队。以黑红色为主色调。却能看出富贵奢华。
原本安静的船队开始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容闫在找机会试图再次提醒和阻止船队下海的计划。
“真的会有潮难的!你们快远离这里吧!你们信我啊!快让你们的主公出来见我!我来劝说他!”
昨晚的官兵见他还大喊大叫胡言乱语,气的走过来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左脸,然后扯下容闫半截袖子团吧团吧把他的嘴巴堵上了。
“你这家伙是真作啊,要不是出海不好见血腥,非得打你五十大板不可!
你命好知道不?换个人你必死!消停的!”
听声音,应该是昨天晚上打头的那个官兵,容闫觉得脸被他打的发麻,现在已经开始疼了,忍不住转过头生气的看着他。
气他的粗鲁和不知好赖。
官兵懒得理他,大家准备好就要出发了,第一次在大海上巡视,想想就激动。瞪了容闫一眼转身就跑开了。
容闫望着船队上的人跑来跑去忙乎的很欢,大概半个时辰后贵气奢华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容闫眸光平静的注视着他们,原本挺直的脊背慢慢的塌了下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不知从何处涌上来大片大片灰黑色又厚重的乌云,而那些黑红色的船只在乌云密布的下方变得阴森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