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环就像唠着家常,一副慈母为孩子着想的姿态为容墨张罗一个忠心耿耿的贴身下人。
“说来马三儿也还挺好的,也不知道哪句话冲了大哥的肺管子,把人骂走了。”容傲说完还拿筷子怼了怼眼前的藕片,似乎表达着不满。
容闫忍不住去看他,柳环吓的腿都软了。
自从容傲上次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柳环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
庆幸容墨是个断袖,那么他就不应该喜欢女人,也便没有子嗣。这对容闫来说是天大的缺陷。
她的容傲一旦娶妻生子诞下个男孩儿,容府就被她和她儿子攥在了手心里。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已的儿子居然也看上了容墨的小跟班。
当时无异于天塌了一般。
但她转念一想,容傲一定不是弯的,他就是喜欢跟容墨去争,但凡让他争到了反而不感兴趣了。
好胜心太强,处处想比过他大哥。
因此马三儿突然失踪了她心里还安稳了不少。
得尽快给他儿子安排个漂亮姑娘,一旦他发现了女子的好自然就不想碰男子了。
可容墨这边马三儿跑了,想要坐实他好龙阳之癖的事就要找其他人来了。
这是将他这个容府嫡子拉下神坛的大筹码,所以她绝对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你这孩子目光短浅!这下子见识到什么叫做忘恩负义了吧。亏得他年轻气盛控制不住脾气,不然将来岂不是谁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柳环借机骂了马三儿又狠狠的瞪了容傲一眼接着转移话题:
“老爷,咱墨儿定是委屈的,估计想起来这些年对那小白眼狼掏心掏肺的却换来他这样的对待就委屈难过。
妾前几天叫两个能干的小子学着打理好墨儿的衣食住行,可是他都不得意。
想必是那俩个都是粗人。只知道干活不会看脸色。
我娘家的这两个就不一样了,自小可是读过书的,跟那些粗人一定不一样。
而且长得也秀气不像庄稼人。
咱就不说干多少活儿吧,最起码陪在大公子身边出个门儿,也能给长长脸您说是不?
咱们墨儿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女子侍奉,倒也是好的,这样的话,将来能有大出息。
但是作为容府大公子,身边连一个端茶倒水跑腿儿牵马的人都没有。说不过去呀。总不能让他自已亲力亲为吧?那还不叫人外人看笑话。
再说找一个比马三儿强的也让大公子心里舒服。
全世界又不只他一个。有更多的人愿意掏心掏肺的对咱大公子好老爷您说是不是?”
她说的满眼关怀。但拿主意好像还是要容闫来拿。
“墨身边是一定要配两个下人的。那边让他们两个过来试试看。如果他还是不喜欢就别勉强他了。让自已说了算吧。”
这种事在其他地方大概也不算什么大事。也就是一个下人被主子看的顺不顺眼的事儿。
但是因为容墨对马三的感情有些不一般。所以一下子很难转过弯儿来。时间的问题,大概过段时间就好了。
因此他也不想为这件事耗费太多精力。一切交给他儿子自已处理。而他在意的则是朝中那个天师。
今天又起幺蛾子说建一座神庙在城外五十里的高山上。
皇帝的意思是天师说了,京都的地理位置只不过是延续龙脉的一个分支,真正的龙脉所在地是在50里外的高山上。
如果在高山上建座神庙。他供奉几尊神佛那么他们的王朝将万世千秋吉盛不衰,而皇族之人也会身体健康多长寿。
这皇帝听了那还不马上同意,上哪儿找这么好的事?
可建神庙说来轻巧,但需要花费过多的人力财力。
而且还要求所有人都听从天师的指派。让谁去谁就去,让谁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不得反抗一律听从。
朝中不免有像他一样持反对意见的人。
因为历史中便有听信假和尚说的神佛保佑什么什么怎么样。
结果后来不是瘟疫横行,就是天灾不断。而那些佛教徒还鼓吹自已能够除瘟疫解天灾。
钱源源不断的投过去。但是一点问题都没解决。
现在当朝本是盛世。
百官都提议不希望皇帝随意迁都。
但是皇帝生气龙颜大怒。死活要将神庙建在龙脉上。时机一到他便迁都。
容闫怎么都觉得这个天师是个邪恶的,刚到京都便不安分。他一定是要搞出点事情来的。
万不可让皇帝着了他的道。想着自已以丞相的身份跟皇帝禀奏,皇帝多少会三思。
可就当他等着皇帝的意思时那天师却右手成爪在大殿空中一挥,台阶下的石狮子被他抓了个粉碎。
随即一阵劲风掠过。石狮子的粉末扬了所有百官们一头一脸一身。
朝中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要知那石狮子起码两百斤重。他手都没有挨到就借掌风便将石狮捏成石粉。
这一举动震慑了所有人。众人不再觉得这是一个信嘴胡诌的江湖骗子。他的武艺十分高强。
惊吓之余在看那天师,脸色发黄表情严肃目光凶悍嘴角耷拉的更狠。
大殿之上就连皇帝大气都不敢出。宁静了许久。皇帝这才咳嗽一声。
“你等不要质疑天师的能力。他是要帮我朝行大运的。众爱卿一定要鼎力支持啊!”
就这样宣布退了朝,天师更是没有跟皇帝打招呼,单手往后一背大步流星回他的天师府去了。
容闫憋屈了一道儿。起初是打算去容墨屋里跟大儿子聊聊,他现在有意无意的要交些经验给他的嫡长子。
可是半道遇到了柳环,又因为容墨最近心情极差。容闫便放弃了今晚的谈话回书房想事情去了。
这边柳环得到了容闫的意思,赶紧将娘家那两个容貌上等的男孩儿叫进了府里。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
而容墨正在跟安鱼念叨非常想念他的小跟班,简直夜不能寐。
“你不是希望他成长,希望他有所成就吗?
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做你的小跟班。不然以什么身份站在他夫君的面前。”
一句“他的夫君”让容墨苦涩的表情多了点甜。
“可是……可是他能吃了那样的苦吗?
这么多年他也没有离开过我呀。孤身一个人自已闯天下一定很难吧?
他才十几岁呀!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惦记?”
“就看他那天做出这样的反应,你就应该对他放心。
他远比我们想象中要足智多谋要行事果断。
所以他这样的是真的能配合得上大公子你。”
安鱼一番话让容墨美的不知道怎么样好了。
身子依着门框扭啊扭的满面含春心情愉悦。
“那我多久能见他一面啊?”这就又开始思念成疾了。
“大公子不会一两个月都忍不住吧?可不要前功尽弃哦。
我们下的赌注有点大。你最起码为他的身家性命着想吧。”安鱼警告着。
容墨一听,连点点头。表情也变得郑重起来。
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口继续对安鱼说道:
“大公子下的赌注也很大哦。我都不知道你们的真实来历就让你们这一大~家子的人都当做知心朋友。
我们的事你们都知道。要不要实心实意帮我就凭你们的良心了。”
安鱼微微一笑:
“倘若不拿你当朋友,你觉得我们稀罕在你这儿住吗?”
容墨“……”
“不是在我容府还委屈你们了吗?我哪顿饭不是七个碟子,八个碗供你们这么多人吃?
房间又倒出来好几间给你们住。都不知道我老爹哪天问起来,我应该怎么跟他解释。
我对你们够好的啦!还不稀罕?这口气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