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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墨被吓到了。

    这样第一次谨慎的去想这件事情父亲一旦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态度。

    容墨确实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他看上一个下人父亲可能会接受。

    哪怕看上的是一个丫鬟。不能娶进门当做正室也可以做通房。

    因为起码那是一个女子符合伦常。

    可是他确实喜欢上了一个下人。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男子。

    父亲会答应吗?不会吧?母亲呢她会答应吗?好像更不会。

    母亲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当然希望能够传宗接代,让她有孙子可以抱。可是马三生不出孩子。

    此刻的容墨觉得耳朵里边儿都轰轰作响。心脏跳的又快又痛。

    望着小跟班苍白如纸的脸和微微哆嗦的唇,一种无力感和心痛蔓延整个身躯。

    可是自已就是喜欢他呀。不是喜欢他是男儿身,而是不管他是男的女的,他都只会为他动心。

    “我得保……我得保住他。我必须要保住他!”如果说之前他会犹豫。

    还想过等自已可以出府有了宅子,就让马三当他的大管家,地位高了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就缩小了。

    可还没有来得及跟父亲提。

    这段时间两个人表明心迹坦诚相待,眼睛和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他人。

    像是给自已打气,又像是一种承诺!

    他不希望看到小跟班摇摇欲坠仿佛要与他生离死别的模样。

    让他害怕太让他害怕了。

    就这样他看到小跟班眼睛里边儿又有光了。这一瞬间泪水便夺眶而出紧紧咬着哆嗦的下唇。明明很难过就要又对他并挤出一丝笑容。

    “主子,马三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就算马上死去也可以含笑九泉。

    得到你这样的爱意,马三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马三可以在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你幸福就好。丞相对马三一家恩重如山,我也不希望他为此事劳心劳神甚至是伤心。

    爱上你没有错……但是好像不能光明正大了。”

    他极力在忍。但是真的忍不住。

    那是心痛的感觉。

    眼泪成串成串的流控制不住,怎么都控制不住让他想逃。

    因为知道他的眼泪会直接影响到容墨。

    他的这个男人心太软了。

    “你敢走一个试试看!我说我能保住你就一定能保住你!

    大公子说话算数。遇到点困难就要逃避,你这样的爱……配不上我的努力!”

    此时的容墨眼睛发红。明显有盈盈的水光含在眼圈儿。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拳头攥的死紧。

    “得撑住啊!得给他勇气和力量!他不是不爱我,他只是不敢啊。

    他怕他的爱会伤到我。他最终还是怕伤到我。

    我没那么好伤的。如果自已心爱的人都不能坦荡的站在自已身边。我的感情该多么的可笑和无能!”

    他容墨就不是一个怂人!

    “主子……”

    马三又怎么可能忍心离开他?心都痛的一抽一抽的。

    可是就像安鱼说的在这功夫被西屋的将他们的事情捅在丞相眼前……他得死。

    死不足惜,但是容墨会被蒙羞。

    他的爱人那么阳光,那么开朗。就应该继续阳光开朗的生活在天地间,不能有任何污点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让西屋的柳环得逞。绝对不可以!

    他也不想死,他还没有看他得到幸福。还没有看到他顺理成章的成为荣府的下一任接班人光耀门楣。

    他还要帮小主子防着小人。别人他信不着。

    所以他要退一步,再退一步退到安全距离。让小人没空可钻没有把柄在手。

    以后的日子他要容墨派遣到别的地方。暗中帮助他就好。以后却不容易见面了。

    两个人不见面,柳环和容傲还拿什么污蔑容墨?没有了他容墨便坚不可摧!

    想到这儿他下了决心。

    “主子不必动怒。马三儿身为男儿一直想要一展抱负。不想一辈子给人做下人端茶倒水喂马割草。

    以前没有机会一展抱负。但现在我有了一个目标。

    当我实现之后,请公子对马三刮目相看。”

    容墨愣了一下,看到小跟班笑着跟他点点头,

    “明白了,”随即眼光变得犀利。

    “本公子让你端茶倒水,委屈你了呗。你一个马夫能有多大能耐?

    是不是我给你惯的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了?!”

    容墨的声音很大,甚至有些刺耳。能听出他言语里的怒火。

    马三脸色变得青白一片。

    “大公子,你总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年纪相仿,你能对我指手画脚,不就是仗在出身比我好吗?

    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去读书会比你学的好…而你去喂马却不见得比我会喂。

    所以你就仗在是丞相的儿子,而我是护院的儿子吗?

    我马三黑天白夜的受你指使。

    这样不对,那样不行。这个茶水不好,那个水果不甜,一天指使的腿都细了。你是不是就以使唤我为乐?”

    “没错,我就是想使唤你。我就是看不惯你比我聪明,看不惯你长得像个少爷!我还想累死你呢。怎么地吧?!!”

    两个人就这样在屋里吵了起来。

    安鱼由一开始震惊到目瞪口呆到现在翘着嘴角,抱着胳膊,倚着柜子看他俩表演。

    “被我猜到了吧?你就是嫉妒我!

    你不服气,有本事你放了我的卖身契!三年以后看我比不比你厉害!”

    马三激动的声音再次从屋里传了出来。

    “就凭你?低贱的东西!

    我给你十年时间你也依旧是个奴才的命!

    比我厉害,你白日梦做多了吧?!”

    “你敢吗?你根本就不敢!因为你怕输!你就是个怂的欺负人为乐的变态!!”

    这话喊出来,屋子里乒乒乓乓的传出来一阵摔打的声音。

    “狗奴才,本公子就让你死心!来人啊!去夫人那里取马三的卖身契来!

    三年!三年后如果你还是这副这副德行。就乖乖滚回来天天喝本公子的洗脚水。认命!认自已就是个奴才命!!!”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刚刚还如胶似漆的两个人,此刻在外人眼里就像两个想要置对方于死地的猛兽。

    马三恢复了自由。

    与其说是恢复自由不如说是被主家赶出了府门。

    他的父亲闻讯跑去跪在容墨的房门外哭的声泪俱下。

    又拍大腿又拍地起誓发愿让公子再给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子一次机会。

    被容墨一个茶杯甩出来砸的头破血流。

    此后马三便失踪了。

    大公子从此变得阴晴不定。

    两天后,柳环出乎意料的派来两个年岁跟马三差不多的模样较好的男子作为他的下人和马夫。

    可是都被容墨突然发作的暴躁给打了出去。据说打的很厉害。两个男子都成了残疾人士。

    十天之后,马三儿从小到大伺候的容墨最爱的那匹宝马墨离被他给卖掉了。

    这件事不过避免惊动了大夫人和丞相容闫。

    二老也不明白,大儿一向温文尔雅,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多年尽职尽责,甚至全心全意伺候容墨的马三突然跟容墨分崩离析,主仆一刀两断更是他们想不通的。

    觉得可惜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无奈。孩子大了是真不好管啊。

    更可惜的是他的儿子变得喜怒无常。没事儿还经常发脾气。不管是丫鬟还是下人总是挨骂,甚至挨打。

    搞得府里人心惶惶,没有人愿意伺候他。

    而一向开朗的他已经有十几天不出门了。

    容闫今天下朝心事重重。走着走着看到了站在门口修剪花枝的柳环,遂向那边走去。

    柳环有些惊讶。但马上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递给丫鬟剪刀身姿款款的向着他迎了过去。

    态度自然的挽住容颜的胳膊,两个人一起回了屋。

    “老爷您下朝啦?

    我这几天真的挺想您的,没想到咱们夫妻二人心有灵犀,您今儿就来看我了。”

    她面带娇羞,柔声细语。容闫的心情真就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