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行听后,有过一瞬间的愣神,目光从江雨蘅身上缓缓收回,转头看向周璟雯,以前总觉得周璟雯在古文物研究上有天赋,但到底有着孩子心性。
可是现在,自己的妹妹神色难言,却是在劝慰自己。
周璟行轻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低哑:“我什么都明白,放心,我没事。”
可周璟雯不是瞎子,周璟行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如果说是真的没事,周璟行那几天在家里也不会总是沉默寡言,甚至有时候周璟雯跟他两个拌嘴他都不还口。
要是在以前,别看周璟行平日里斯文有礼的样子,跟周璟雯两个拌起嘴来一套一套的。
“哟!这不周总吗?”
贺屿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看见了周家兄妹,当然也看见了周璟行看着江雨蘅的方向。
按说起来,贺兰临也是贺家的人,这周璟行之前动不动就来挑衅,还不是就输给了贺家。
“怎么,在这看着看干么,这珍琅不也有周总的手笔吗,怎么不过去看看?”
这句话里面明摆着的嘲讽,在贺屿的认知里面,当初是周璟行这个奸商狮子大开口要走了后半期的一半权利。
周璟雯差点想要上前理论,周璟行轻轻拍了拍周璟雯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过于激动。
自己则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与贺屿对视:“贺总,看来你对珍琅的关注度很高嘛,连这种小细节都记得清楚。”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但更多的是一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贺屿笑意不减,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周总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毕竟,珍琅的成功,也有我们贺家的一份荣耀,不是吗?”
他故意将“贺家”二字咬得极重,很明显意有所指。
周璟行淡然一笑,并未接茬,只是将话题轻轻一带而过。
“贺总若是有兴趣,不妨亲自去店内看看,或许能发现更多惊喜。”他的话语中充满了邀请的意味,还带着一种主人的姿态。
贺屿的表情逐渐冷了下来,周璟行对江雨蘅果然还是贼心不死。
“周总,有些人或者有些东西,不是你的终究不会是你的,少喝点毒鸡汤。”
周璟雯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自然明白周璟行的感受,也深知那份对江雨蘅的感情已深入骨髓。
但她更清楚,江雨蘅与哥哥之间,真的就像是贺屿说的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并不代表她会眼睁睁看着贺屿欺负她哥。
周璟雯原本就憋着一股子气,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哥平时的确是气人。
但是现在都这么可怜了,这个贺屿还要来挑衅一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跟个阴沟里的辣椒似的。”
这句话贺屿没听过,还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什么?什么辣椒来着?”
贺屿天真发问的样子让周璟雯别提有多爽了,还有这个不可一世的少爷不懂的时候。
她脑袋上前,手挡在一侧,很神秘的样子,贺屿也情不自禁凑近,像极了两个人对什么暗号。
“说你是阴沟里的辣椒,就是说你又臭,又毒辣,又阴险。”
后面几次词语说出口,周璟雯还刻意加重了语气,嘴角微扬之中带着几分得意地解释道。她虽然平日里在不熟的人面前温婉,但在维护家人时,那份直率丝毫不减。
贺屿气的深呼吸一口气:“周璟雯,你有一点富家千金的样子吗?”
周璟雯挑眉,不甘示弱:“贺屿,你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样子吗?”
两个人谁的嘴巴都不松口,针尖对麦芒。
周璟行受不了两个人在这里拌嘴,只觉得耳朵都吵的疼,在二人斗嘴的时候就默默离开了,另外一边两个人还在自顾自地吵。
“我没有公子的样子?”贺屿都要被气笑了,这还是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用这一点来说自己。
见他这个反应,周璟雯笑的更开心了,让你嘴这么毒。
回头一看,周璟行已经走了,估计是觉得太吵了,还真是没礼貌,都不跟她这个亲妹妹喵一声。
都走了,继续斗嘴也没意思,周璟雯干脆直接就不理贺屿,越过他就朝着珍琅那边走过去。
江雨蘅那边太太们也都走了,个个喜笑颜开的,宋岚是最后一个走的,跟江雨蘅之间说了些体己话。
贺屿也紧巴巴上前,结果宋岚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屿:……
连自己的亲妈都这样,他们终究会失去他的。
然而,并没有人在意,贺屿还有事情要做,跟江雨蘅打完招呼也走了。
剩下江雨蘅一个人,清点了一下今日珍琅的收入,营业额竟然是高达六千万。
之前季淑慧来找她时,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那便是江雨蘅已经没什么钱了。
可现在,珍琅的纯收入就几乎让她暂且回血。
果然还是老话说得好,女人的购买力强得可怕。
而且这还仅仅只是珍琅的收入,今天商场可以说是爆满,相信流水也是很可观的。
季淑慧的工作室展会和江雨蘅在同一层楼,本来江雨蘅这边人少得可怜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的顾客数量还算客观。
可宋岚把人带来之后,就有点不够看了。
而且她可是真真切切看到了,那些个富家太太都是直接刷卡买下了不少。
她的展会里的,大多都只是觉得新奇来看看,实际并没有成交多少。
不用去看都知道今天的营收惨淡,此刻她甚至怀疑这店的风水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是江雨蘅故意选的这里给自己。
她自己在脑海中就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一场江雨蘅因为之前的事情怀恨在心,故意假好心的做局羞辱自己。
季淑慧站在自己的展位前,脸色阴晴不定,目光不时地扫向对面人声鼎沸的珍琅,心中郁火难消。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但那份不甘与嫉妒如同野草般疯长,难以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