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当中,连宋岚还有张从山都时常来帮忙。
一些入驻的商家也陆陆续续准备好了,各家有各家的宣传方式,不管是哪一种,对于商场而言都是有益无害的。
周璟行和江雨蘅共同的珠宝店,命名权全权交给了江雨蘅。
她也构思了很久,不能像现在烂大街的珠宝店一样直接缀一个珠宝两个字在后面,实在是没特色。
最后还是敲定了——【珍琅】。
玉之华贵为珍,其之广布为琅。
周璟行听了这个名字,确实是不俗,还开了个玩笑:“还以为你会用你或者贺临的名字。”
当时江雨蘅打着哈哈,义正言辞地说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自己是干不出来滴,说的有板有眼的。
笑话,她要是真的这样起名字,只怕连周璟雯都要说他土。
开业前,珍琅的所有都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说漆翠玉髓有价无市呢,做出来的玉器化作一抹深绿,深邃而神秘,自带一种远古的缥缈之感。
它不似春日里初生的嫩叶那般清新脱俗,亦非夏日浓荫下的深绿,虽生机勃勃却少了份沉稳,玉髓沉稳中透着高贵,内敛中不失张扬。
时间仿佛凝固,只留下这抹绿,停留在这方寸之间。
有几件玉器的设计还是江雨蘅自己做的,之前郁曼就说她有点子画画的天赋,说可以去学学设计。
江雨蘅也确实是学了,设计出来的图样连郁曼都赞不绝口。
在自己设计的那些个漆翠玉器中挑选一番,最后选了一条镶髓盘颈链,上面的漆翠玉髓被精心雕琢成细腻的鳞片状,围绕着一条精致的银链缓缓铺展,每一片鳞片都似乎在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这件用来给宋岚再合适不过,还搭配了一对耳环,用珍琅的收藏匣装了起来。
在宋岚收到的时候,看着那色泽醇重的翠玉,饶是她贺家收藏众多,哪怕是夏朝的玉器也搜罗了不少,可都不及这盘颈链分毫。
不仅是玉好,设计也是巧妙,无一处不是透露着复杂的巧思。
“这莫不是漆翠玉髓?”宋岚仔细端详手中的玉件,越看越觉得像,见江雨蘅点头,更是惊讶不已。
她深知漆翠玉髓的珍贵与稀有,能够有这样一件饰品,不知道费了江雨蘅多大的心思。
“雨蘅,这份礼物太过贵重了。”纵使是很喜欢,宋岚还是怕这是江雨蘅千辛万苦得来的。
本来她一个年轻小姑娘能够起底一个商场已是不易,她是长辈,定然是不能因为自己麻烦她。
江雨蘅挪了挪,坐得离宋岚更近一些,轻声笑道:“岚姨,您就别跟我客气了。珍琅能有今天,也多亏了您的支持和帮助,这是我亲手设计的,只要你喜欢,那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宋岚闻言,先是欣喜,想不到江雨蘅不只是有头脑,还有如此妙思。
她轻轻抚摸着那细腻的鳞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温润,眼眶微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喜欢,当然喜欢,既如此,岚姨就收下了。”
收下的同时,心中也想了个办法,能够帮助到江雨蘅,只是面上不显。
看着手中精致的玉器,宋岚原本还挺喜欢的,后面越看心越梗,怎么老天就没给她家一个小棉袄呢?
贺家最小的一辈,有且只有贺屿一个漏风的皮夹克,天天只知道跟宋岚拌嘴。
“我听贺屿说,商场定在初一开业吧?”
宋岚想起来这档子事,暗暗算了算时间,自己的计划应该来得及。
江雨蘅点点头,距离那一天也不到一周的时间,各方面都已经准备齐全,要说为什么还是定在了初一,只因为她心中总有一个声音,相信那个那个老头子的测算。
但是贺兰临南下的时间也就在这两天,雪影在贺兰临这一次刚到现代来的时候飞回来过一次,后面又不见了,估计当是出去玩了。
结果前两天雪影回来了,出人意料的是带了信,意思大概就是皇帝下令,南下时间提前。
其中原因虽未明说,但是应当贺兰阳一党察觉到了什么,在皇上身边言语了两句。
甚至有可能,商场开业贺兰临就已经回去了。
想到这里,江雨蘅的情绪有些低落,宋岚也发现这丫头好像兴致不是很高,还以为她是担心商场的事情。
宋岚柔声安慰:“雨蘅,你也放宽心,商场开业是大事,但是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前期效果非常不错,你不用担心。”
江雨蘅知道她是关心自己,面上笑容有些勉强,透露着疲态:“岚姨,我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宋岚还以为她是逞强,瞅瞅原本一张清丽的小脸蛋现在却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她自然也心疼。
不行,计划提前,今晚就干。
江雨蘅并没有过多打扰宋岚,两个人也没聊多久,等江雨蘅走了,宋岚就打电话给了秘书,原本推拒了一个晚会,打电话给助理接受那个晚会邀请。
还专门去挑了一身与两件玉件比较搭的衣服,穿着打扮好就让司机送自己去了。
而江雨蘅回到家,看到的还是贺兰临忙碌的背影。
宽厚的身躯挡住了小部分暖黄色的光,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灯光顺着照过来,逆光使得看不清楚他的脸。
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贺兰临是笑着的,原本贺兰临之前想要去信给朔云,想办法再延迟两天,想要陪自己度过第一个商场开业的重要日子。
但她拒绝了,贺兰临有自己的天地,不应该一个人为了自己洗手作羹汤。
他是夏朝的四王爷,后人敬仰的西陵王,不是他江雨蘅一个人的贺兰临。
同样她也有她的路要走,贺兰临在这边呆的时间的确太长了,若是再拖下去对南下结局又产生大的影响,后果是他们都无法承担的。
所以,贺兰临是时候应该回去了,尽管她也会舍不得。
“怎么一直站在那里?”贺兰临眼看着江雨蘅的表情就像调味瓶一样千变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