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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诏离一路飙车来到城南疗养院,明叔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言不发。

    他的心里也很激动与忐忑,快二十年没见的女主人,现在改成了什么样子。

    当听到车祸卧病在床时,明叔心里想想都不是滋味,毕竟若是真的,这么多年楚诏离的母亲怕一直都是一个人,内心该是有多心酸多绝望。

    车子停下瞬间,楚诏离直接打开车门往前走,没走两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还是一直跟在身后的明叔眼疾手快将他给扶了起来。

    “少爷,注意安全。”明叔道。

    “嗯。”

    楚诏离点头,稳住身子,一点点朝着疗养院里面走去,只是越往里面走,他的心就越忐忑,内心的期待跟彷徨几乎快要把他烧干净。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

    楚诏离直接开门见山,对院长道:“我想知道苏难在这的所有资料。”

    “谁?”院长惊地从老板椅上坐了起来,上下仔细打量着楚诏离,“你是……苏难她儿子?”

    楚诏离皱眉,“你认识我妈?”

    院长戴着老花镜突然凑近道楚诏离的脸上,最后得出结论:“还真是她儿子,眼睛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院长既然跟我妈认识,那么我想我的诉求您应该会满足吧?”楚诏离声音有些发抖。

    知觉告诉他,院长不是坏人,可能跟他母亲苏难还是朋友,所以他没忍住用上了敬称。

    明叔则是在脑子里不断翻着记忆,想要知道自己的女主人以前是否认识这么一个人,可是翻遍了脑子里的所有记忆都没有从中找到任何有关的信息。

    那么只能说,院长可能是苏难住进这里之后认识的。

    院长抬了抬老花镜,示意两人跟着他去档案室。

    很快,就在一众档案中,翻到了苏难的资料。

    苏难,是车祸做完手术一直未曾苏醒,从市中心医院移交到疗养院来的,在这疗养院的五年时间里,楚老夫人每年过年前夕会来看苏难一次,但是第六年的时候苏难直接在疗养院里消失了。

    失踪那天,是护士正常巡逻,去给苏难翻身的时候,发现原本应该躺在那里的人不见了。

    可是监控也没有任何异常,就好像整个人直接凭空消失在了疗养院。

    这个事情一直到今天,对他们疗养院来说都是一个谜。

    “我可以去我妈曾经住过的房间看一下吗?”楚诏离提出请求。

    院长没有拒绝,直接带着楚诏离跟明叔两个人去了一楼角落的那间病房。

    那个病房已经被其他人居住了,院长挥了挥手,让人将那个病人给带了出去,将空间交给了楚诏离跟明叔。

    没人后,楚诏离开始认真检查整个房间。

    明叔也是聪明人,看楚诏离的动作瞬间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当年苏难不可能真的凭空消失在疗养院,若是没有人看见,那么有两种可能,一是整个疗养院里的人合伙起来演戏,这很难,因为总会有一个人会是破绽,一旦暴露所有都前功尽弃了。二就是这个房间有问题,只需要有人跟苏难里应外合,就能够悄无声息地消失。

    而为什么要五年后才消失呢,多半是条件不允许,又或者是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这样。

    两个人在房间里找了很久,最后在床头顶上的那幅画下成功发现了一个很隐秘的凸起。

    楚诏离跟明叔对视一眼,按了下去。

    很快角落处出现了一个暗道。

    楚诏离跟明叔来到暗道门口,看到里面的粗制滥造的痕迹,看起来就是仓促挖掘出来的,仅供一个人通过。

    楚诏离想要进去,却被明叔拦住了。

    “我先。”

    楚诏离没有阻拦,于是明叔走在前面,楚诏离走在后方。

    两个大男人走这个通道略微有些挤了,但并不妨碍通行,两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后推开了一块石头,从洞口钻了出去。

    钻出去后,两个人才发现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疗养院的外面的一座山后面,这是直接将整座山给挖通了,这个工程想要掩人耳目,那么就不是一个小工程。

    “看来当年是有人将这里挖通了,把夫人给带出去了。”明叔淡淡道。

    楚诏离点头,“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明叔冥思苦想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走吧,我们先回去,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的。”楚诏离开口。

    于是两个人转身往回走去,两个人的动作很快,来回大概用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房间里,院长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看到楚诏离两个人,连忙起身,“这是怎么回事?”

    楚诏离冷声道:“院长,这么多年,你们都没发现这个地方?”

    院长摇摇头:“没有,平日里谁会想这么多啊,再说了那里之前放着一盆一人高的植被,前段时间被小疯子打碎了,才清理出去。”

    楚诏离抿唇,“院长,您跟我妈是什么关系?”

    院长的眼神闪烁了下,随后道:“就是简单的护理关系,没别的。”

    楚诏离嗤笑了一声,没信他的话,却也没再询问。

    两个人离开疗养院后,楚诏离带着明叔在明叔住的小房间里喝了个烂醉。

    楚诏离心里难受,找寻了这么多年,本以为好不容易能有个结果了,可谁知道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好在他距离母亲越来越近了。

    徐冰烟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她在不停地做着噩梦,梦里一直轮回着那天拍卖会的事情。

    楚诏离的话如同魔音贯耳一直在耳边徘徊。

    她从梦里惊醒,不停的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她明明劝服自己不对楚诏离动心了的,可为什么还是那么难受。

    睡不着的徐冰烟起身去了妙妙的房间,看到妙妙安稳的睡颜,徐冰烟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笑容。

    好在,妙妙还好好地陪伴在她的身边。

    所有的苦难都没有白受。

    这个认知,让徐冰烟感觉好受许多,随后她掀开了被子跟妙妙一同躺了进去。